第二十五章：确定继续？

    翌日。
    班纳从一个山洞内惊醒，茫然看着周围一切，脑中快速闪过一些残破画面。
    是浩克干的那些事情。
    “醒了？”亚瑟从洞外走进，手中拖着一只黑熊尸体，抛在班纳脚边：“正好，弄一下这个，我不太会宰割食物。”
    “你为什么在这里？”
    班纳裹紧被浩克撑大的裤子。
    “呃…我们是一样的，我看过你的新闻。”亚瑟坐在大石块上，脸色不变：“你是变异的，对吧，我也是变异。”
    想了想，补充道：“我被核辐射照过，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班纳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亚瑟，回想起他身上的种种不凡，摇头：“核辐射不会让你变成那样。”
    作为辐射专家，他知道核辐射照射人体的所有变化。
    “那你呢，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亚瑟转移话题，反讽道。
    班纳张了张嘴，哑然。
    伽马射线照射人体，也不会变成浩克…
    “先把皮剥下，内脏挖空。”班纳拧起黑熊毛皮一角，极其自然转移了话题。
    他皱眉说：“我没有工具处理这个。”
    亚瑟失笑，上前道：“你说，我来做…”
    ……
    森林边缘，小镇唯一拥有电脑的商铺内，班纳坐在电脑前，插入早餐前呕吐出的U盘，与“蓝先生”加密通话。
    亚瑟倚靠在门框，注意着班纳一举一动。
    蓝先生…
    应该就是那个可以制造“浩克”的人。
    结束通话，班纳起身，抽回U盘，亚瑟收回视线，正视前方。
    “好了，我们走吧。回旅馆。”
    ……
    “亚瑟，我要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要。”班纳神色极其认真，他决定向亚瑟坦白，并说服他和他一样，去治疗身上的“疾病”。
    “嗯哼？你想说什么？”
    亚瑟明知故问，他知道班纳想说什么。
    “我在寻找治疗伽马射线的技术。”班纳说：“伽马射线是让我变异的主要原因。”
    “你也可以，我们可以共同摆脱掉它们。只要配合研究治疗。”
    亚瑟配合露出“惊喜”：“真的？我真的能被治好吗？我早就受够这种流浪生活了。”
    “是的。”班纳语气郑重：“一定可以。”
    “我认识一位…可以治疗我体内辐射的人。”
    “你的辐射问题，肯定也能拔除。”
    亚瑟急切说：“那他在什么地方？”
    班纳示意亚瑟不要着急，语气平缓：“我正要去找他，你要去吗？”
    “当然！”亚瑟笑得更深。
    他正有这个意思。
    而后，两人购买了一辆老旧卡车，踏上了纽约之旅。
    “你变成那个绿块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亚瑟好奇。
    打好心理准备。
    班纳把视线从窗外收回：“头晕，脑胀，就像大脑被塞入一颗巨型皮球，你感受过闪光弹吗？”
    “是的，我感受过那玩意，那种感觉…”亚瑟摇了摇头，轻啧一声，不想再提。
    “比闪光弹还要厉害千倍。”
    “不是吧…”
    “那你有想过控制他吗？”
    “我一直在想控制他，控制他不要出现，但很难。”班纳语气平淡，就像说的不是自己。
    “我感觉…”亚瑟顿了一下：“你或许可以和他交流，我之前见他时，他好像有智商，只是不高，就像一个…一个婴儿。”
    视线瞥向内后视镜，观察班纳面部表情。
    没有任何变化。
    “我并不想和他交流，不想控制他，我只想让他离开。”班纳转头看向亚瑟。
    亚瑟轻轻点头，不再询问。
    ……
    “嘿，嘿，亚瑟，我们得走了，情况有些不对。”
    班纳看着前方，摇醒亚瑟。
    亚瑟从梦中惊醒，双目赤红看去，吓了班纳一跳：“前面有人排查，我们要弃车离开了。”
    收回蓄势待发的热视线，亚瑟探头看向前方，的确是这样。
    “慢慢走到后面去。”班纳说。
    两人同时打开车门，走出卡车，从沥青路离开，徒步走到港口。
    租了一艘小船，进入纽约都市。
    看着地图上的位置，班纳道：“做地铁最快，但我提议乘坐出租车。”
    “没有问题。”亚瑟同意。
    他只要能够到达“蓝先生”面前，用什么交通工具，无所谓。
    格雷伯恩学院。
    一个身穿浅蓝色T恤，深蓝色外套的男人从学院大门小跑出来。
    班纳立即上前：“等一下，你是蓝先生？”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班纳：“绿先生？”
    塞缪尔·史登
    细胞生物系博士。
    史登带着两人重回学院，进入办公室。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存在。”史登在办公室四处走动，语无伦次：“如果存在，你会长什么样子。”
    “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竟然长得如此低调，真是令我太震惊了。”
    “这不像是公园野餐那么简单…”
    “史登先生，冷静下来。”班纳始终没有忘记亚瑟，他向史登介绍道：“这是亚瑟，他是和我一样，受到辐射，身体产生异变的人。”
    “不是伽马射线，是核辐射。”班纳细心补充：“他…”
    史登再次愣住，看向亚瑟，脑子当场宕机，后面的话完全没在听：“谢特…”
    他上前，眼神就像看见美食一般：“难以想象，你的能力是什么。”
    似乎是觉得太过于突兀，解释道：“能简单演示一下吗？我…我太好奇了。”
    凝视许久，亚瑟点头，热视线射出，切开办公桌。
    “完美…”憋了许久，史登也只是瞥出这个字词。
    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亚瑟的异变。
    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们体内的生物细胞，说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未来也不为过。
    “班纳先生，你真是给了我一个非常非常巨大的惊喜。”
    “谢谢，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班纳神色认真，表情凝重，这关乎他的未来。
    提起治疗，史登恢复冷静：“在这之前，我必须提醒你，就算一切顺利进行，就算成功引导，就算精确地计算出剂量。”
    “我们还是不能确定，你将会痊愈？还是只能得到暂时的稳定。我不知道。”史登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要继续吗？”
    班纳沉思良久，转头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亚瑟：“是的。”
    从与亚瑟相处的这段时间，班纳发现，这个大男孩，曾经受到的创伤，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甚至有可能比他…
    他要做出表率，让他安心，如果死…
    死了最好，至少摆脱了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