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盏深夜未眠的灯

    豪华的银色轿车，停靠在清寺家的门口。
    跟神奈真妃道了声晚安，清寺龙彦就推开庭院铁门，走了进去。
    “去公司。”
    后车厢内，娇躯带点雨水味的神奈真妃，揉着太阳穴下令，还有一堆事务等着她裁决。
    汽车引擎乍响，按下了电子铃的清寺龙彦，也被全家人接到屋子里。
    “龙彦，辛苦你了。”
    隔着较远，都能闻到清寺龙彦身上的酒味，养父心绪斑驳，只能借拍肩膀的举动，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虚长这么多岁，到头来，家里遇到大事，反而要靠清寺龙彦外出奔波，作为家长的他，实在是眼有愧疚。
    清寺龙彦没说一句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养父的额头，再拿另一只手测一测自己的温度。
    “我可没发烧。”
    老清寺打掉了像模像样的诊断手。
    “那就奇怪了，你要是没发烧，又怎么会讲出刚才那一番话？毕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去狂吃山珍海味是一件劳累之事。”
    老清寺眉掠愕然，继而是摇头苦笑，接受了清寺龙彦极具个人风格的宽慰。
    “你小子，既然是去吃山珍海味，怎么不带点回来？”
    “那可是上流宴会，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再说了，我不是去求人办事了嘛，若再拿别人的东西，这有点过于贪婪了吧。”
    “说的也是，龙彦，你果然是清寺家的种，山珍海味什么的，咱家又不是没吃过，也就那味，还是孩子他妈煮的饭好吃。”
    “同感。”
    清寺家的两个大男人，一边互相打趣，一边往客厅踱去。
    养母和清寺凛音相视一笑，默默跟在后面。
    舒服的沙发垫上，清寺龙彦被要求眯一会儿眼小憩，家里人都不着急催他讲出办事结果。
    清寺凛音自告奋勇的替清寺龙彦按摩肩膀，劲道连绵而适中，爽得清寺龙彦偶尔叫出声来。
    刺激性的香味挤满客厅，养母裹着棕黄色的围巾，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汤液入胃，一股暖意冲击到神经深处，清寺龙彦满足的打出个饱嗝。
    这才是真正的美食，再高级的食材，也比不上养母的爱心厨艺。
    等到家庭成员都安然坐下，清寺龙彦才正襟危坐，双手握拳，垂在膝盖前。
    “这件事，可能会出乎你们的意料。”
    一开口，就是肃穆腔调。
    清寺凛音眼睛不眨，养父面容沉稳，养母也静悄悄的等着下文。
    “那个诬陷凛音的寄生虫，已经被逮捕，明天的报纸上，你们就能看见它嗝屁的宣判。”
    “而那个助涨歪风邪气的警视厅官员，也只能在后半辈子忏悔着他当初怎么不把那狗东西给掐死。”
    卖了一波关子的清寺龙彦，并没有见到预料中的场景。
    清寺凛音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老清寺一副早已看穿了的表情，至于养母，则是掩嘴轻笑。
    “喂喂喂，”清寺龙彦可不干，嘴里嘟囔起来，“你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不是应该更加激动惊讶吗？”
    “哥，从小到大，只要你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
    “龙彦，你以为我们相处了多久啊，一回来就嬉皮笑脸，这不摆明了事情被你解决了吗，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书店我也不去开了，直接找块豆腐撞死。”
    “很简单，龙彦你啊，敲电子铃的节奏，很欢快喽。”
    三人都有三人独特的见解。
    清寺龙彦嘴角高高翘起，果然没错，这里正是他该呆的地方。
    “诶，怎么这样，我可是放学回来后连澡都没洗，就急匆匆的跑去拜托朋友呢，你们好歹给我这个大功臣，一点精神上的奖励啊。”
    偶尔之间，他也会闹点家人间的小脾气。
    “好好好，为了咱们家的大功臣，我们重来一遍。”
    接下来，时光重塑，清寺龙彦又宝相庄严的当起了复读机。
    “什么？哥哥你竟然把那个该杀该剐的人渣给弄到了死狱，好棒棒！人家爱死你啦～”
    清寺凛音冲过来紧紧搂住清寺龙彦，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不断蹭着清寺龙彦的胸膛。
    某个时顺，黏人的小猫咪，动作一滞，但很快又撒起娇来。
    “哇！龙彦，你真是太让爸爸感到骄傲了！爸爸还没老，就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养儿的好处。”
    老清寺演技浮夸，手指沾了一点饮用水，抹在眼眶附近。
    “龙彦，妈妈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把孩子他爸的饭量减半。”
    养母元气满满的举起拳头，讲出了令养父脊背生寒的甜美话语。
    “孩子他妈，你为什么会觉得龙彦会因为我受到惩罚而高兴？他绝对会感到难过的。”
    清寺龙彦无情击碎了老清寺投来的求助视线：
    “这是我今晚听到的最美妙之事，我一定会拿它入梦的。”
    “妈，我支持你，”清寺凛音的精神状态，几乎悉数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明明是个失业下岗的老爸，怎么还能长出肚腩来，看着就觉得不符合现实。”
    养母指尖戳着保养精致的脸颊：“孩子他爸，听见没有，凛音觉得你现在的身材很不好欸，一定要减下去哦～”
    “否则，不只是孩子们不喜欢你。”
    养母笑脸盈盈的说出一些危险的话。
    “孩子他妈，你听我解释，主要是前些日子我一直去外地应酬，这不怪我啊……孩子他妈，别笑得这么灿烂，我减，我减还不行吗？从明天起，我就开始晨跑，锻炼身体。”
    “这可是你说的，孩子他爸，没人逼你哦～”
    “呜呜，是我自愿的。”
    今日的清寺家，老清寺依旧处于地板地位。
    二楼，清寺龙彦被清寺凛音推进了浴室，放在外面的衣服，也被清寺凛音火速拿去浣洗。
    “对了，哥，你的钥匙，我放在了你睡的枕头下。”
    临走之前，抱着两套脏衣服的清寺凛音，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凛音，时间不早了，要不你今天还是先睡吧，毕竟你也辛苦了一天，等会哥哥自己来洗。”
    “哥～今天要是不把你的衣服洗干净，我会睡不着觉的，”清寺凛音语气越讲越柔弱，浴室里搅动的水声，都能盖过她的嗓子，“因为是我给哥哥惹了麻烦。”
    可清寺龙彦是谁，照样能听见清寺凛音细如蚊蚋的倾吐心声。
    “哥哥替妹妹兜底，天经地义，凛音，你要是再说这种令哥哥伤心的话，我就会冲出来挠你脚板心哦。”
    “别！”清寺凛音情不自禁的扣紧脚指头，“哥，你坏心眼，不公平，就你知道人家的弱点！”
    “哼哼！你哥哥我，无所不能，可没有弱点。”
    闹腾了一阵子，清寺凛音步到了浣洗室。
    捧起清寺龙彦淋湿的校服闻了闻，再拿起刚刚换下来的衣服猛嗅，清寺凛音贝齿轻咬。
    “是女人的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