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赎罪

    长门的笑容突然停滞，
    他目光的环视四周，一堆堆残破的血肉赫然出现在他的瞳孔之中，如此的猝不及防，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的颤抖起来。
    “这些是什么？”
    他神色木然看着“波风水门”，仿佛还带着几分侥幸的心理。
    “是之前停留在酒馆里面喝酒的那些人啊！小鬼……”
    “斑”残忍的开口道出了真相。
    “不！”
    “不！！”
    “不可能！！”
    “他们怎么可能是酒馆里面喝酒的那些人，不，不可能，这都是幻术！”
    “是你这个卑劣的家伙建立的虚幻的世界吧！！”
    “轰！”
    长门面露疯癫之色，疯狂的爆发着体内的查克拉寄希望紊乱对方的“幻术”世界……回归真实……
    一遍又一遍，强大的查克拉的气息在不断的洗刷着整个世界。
    在一次又一次的爆发下，长门的脸色显得越加的苍白。
    终于。他鼻涕眼泪横流跪倒在地。
    他绝望了……
    这里并不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他所做的一切全然是真实存在的。
    长门的双手在剧烈的颤抖着，那颗被仇恨而淹没的理智清醒了过来，他双手抱着头，如受伤的野兽，又像是个自欺欺人的孩子一样，不断在喃喃自语着……
    “我不是……”
    “我没有……”
    “这都是假的，我真没想杀死他们的……这是误会……”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没错，这都是误会……”
    “是他的错，都怪这个该死的卑劣的家伙，如果不是他背叛我，我怎么可能……”
    只是当长门看着那一滩滩血肉模糊的尸体。
    无论他再怎么的，自欺欺人也无法改变，是他亲手将他们碾成肉泥的事实。
    亏欠也好，
    抱歉也罢……
    在这些早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尸体们面前，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虚妄”……
    在一旁死寂的气氛中
    少年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这个亲手毁灭了自己“世界”的少年，终于是忍不住崩溃，嗷嚎大哭起来……
    “斑”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痛哭流涕遍体鳞伤的少年。
    长门哪怕再怎么的优秀，在怎么的坚强。
    可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孩子而已，
    亲手摧毁自己的世界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是难以承受的结果。
    亲手对自己梦想的完成了践踏，一定很痛苦吧……
    “为了和平……你做的这一切终究是有意义的。”斑在心中这样为长门找补着  。
    可他语气却变得更加犀利和咄咄逼人。
    “长门别再自欺欺人了！”
    “你已经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一切，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桀哈哈，这一个个无辜的人，都是因你而死啊！”
    “无论你找多少理由，多少借口，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在极度愤怒下，亲手造成的这一切吗……”
    “桀桀……”
    “要不要我亲自帮你回忆一下，你刚刚是怎么做的？
    “不，不要！”
    长门像是一个被惊恐了的小兽，他慌乱的摇头。
    “不，我偏要说给你听！”
    “你这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蠢货！！！”
    “是你用那一个树妄图攻击我，然后那些无辜的平民彻底的被你这个树给碾压至死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但我也不得不夸赞你这个术，的确很厉害！”
    “我都差点受伤了呢……”
    ……
    斑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灌入长门的耳朵，不断冲击着着他那千疮百孔的心脏。
    “不，不是……是你要对我出手的……我才……”
    “闭嘴！！”
    斑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用手指着长门怒斥道：
    “小鬼，你还真的虚伪啊！”
    “难道你妄图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推到我的身上吗？”
    “你可别忘了，这些人都是死在你手上！”
    “就算和我有关系……可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不是么！”
    “造成这一切，不都是你的愚蠢吗？”
    “是谁让你相信我的？”
    “又是谁让你，妄图理解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
    “是既愚蠢又天真的你，才造成的这一切！！”
    斑，眼神中的恶意达到了最巅峰！
    他低头俯视着重门一字一句道：“哪怕这些人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波风水门的声音，在长门的耳边响起……
    他如遭雷击愣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开口反驳的勇气，斑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窒息，压抑到无法呼吸。
    这还没完。
    斑的嘲讽依旧在继续。
    “不如就这样死去吧……“犯下如此罪责的你……就拿自己的死，为这些无辜者来赎罪吧。”
    高大的阴影彻底的阴霾了长门的眼睛。
    他失魂落魄的垂着头，这一刻，他真正的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是啊……不如就这样死去吧……”心灰意冷下的长门，心中竟然泛起了“就这样死去也算不错”的想法……
    少年许久许久也没有回神……
    似乎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斑”皱了皱眉。
    看来是刺激的狠了，这个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可从未想要把长门给杀死。
    骑虎难下的斑，就这样站在了长门的身旁，目光杀意却越发的浓郁，只是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
    直至，许久过后……
    长门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眼神突然变了，他没有了迷茫，反而充斥着清醒。
    很少有人能够忍耐着死亡的降临，长门也想苟活着呢……
    “你说的没错，蠢货……还真是一个特别好的的形容词呢……”
    “我也的确是一个蠢货呢……”
    “只是错了！”
    “我果然全都错了啊！！”
    “愚蠢的我，本就不该抱着这么伟大的理想呢！！”
    “犯下如此错误的我，懊悔什么的，赎罪什么的，都先放一边去吧……”
    “现在的我……只想杀死你啊！！”
    长门再次抬起头，眼神包含着无法掩饰的深言恶意。
    “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像一只老鼠一般捏死的！”
    “波风水门……你真是令我失望了。”
    长门一边说着，一边仿佛背负着已经崩塌的脚步朝着对方走来。
    他收敛起自己的傻笑。
    眼神也变得不再清澈。
    哪怕曾经无数艰难的日子，但却从没有一种和今天这般场景更加痛苦。
    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右手。
    这一次没有告别，也没有犹豫。
    那悍然发动斥力，蓦然间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一切全部给排斥出去，给彻底的粉碎。
    “神罗……天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