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你……想干嘛？

    “哦，这样啊。”唐暮芸抿着唇，脸上现出失落的神色。
    程昱把手机揣回兜里，瞥了她一眼，问：“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
    唐暮芸见他这么问回来，笑了笑，“跟节目有关的事。”
    唐暮芸回身看了眼星光营排练室亮起的灯光，“导演让我们主持人下次公演舞台弄点可以热场的节目，菲菲选了跳舞，我选了唱歌。”
    说到这她停顿了须臾，抬头睁着亮晶晶的一双眼眸看程昱，笑道：“我选了一首你的歌，所以想找你帮忙指导一下。”
    程昱微微诧异，“怎么选我的歌？”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可以选女歌手的歌，如果不会挑的话，你说一下你对歌曲的大致要求，我到时候有时候整理一份歌单给你。”
    唐暮芸怔了两秒，随即嫣然一笑：“可我更喜欢你的歌，怎么？你的歌我不能唱？”
    程昱：“那倒不是……”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唐暮芸眨巴着眼睛，抬头看他，声音软下来：“我先自己学一学，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帮我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
    还不等程昱回话，她又紧接着说：“就占用你一个小时左右，程导师，可以吗？”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在说：这么多年的朋友以及合作伙伴了，又是一个公司的艺人，这种小忙都不帮的话，是否太过分了呢？
    程昱手揣在裤兜里，垂眸看她，沉默片刻，终是回道：“行吧，但得周末之后了。“
    唐暮芸开心地点了下头，“没事，我可以等！”
    夜深寒意重，两人聊完后并没有在外面多逗留，各自坐车回去了。
    程昱回星悦湾的途中，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
    “你爸过两天就得走了，你之前说的话剧，啥时候能给我们演啊？再不演，你爸都看不上了。”
    “磨磨叽叽的，之前说出院给我演，现在我都出院了，也没见你有啥表示，你要是不想演了，早点说，好让我们不再盼着。”
    手机听筒里传来程德翰抱怨的声音。
    程昱：“……”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爷爷，我这话剧本来就是演给您看的，又不是演给我爸看的，他要着急去工作，不看也罢。”
    “什么叫他要着急去工作……又不是他想的，你当你爸跟你那工作一样，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那么儿戏的？”爷爷严肃起来。
    程昱挠了挠后脑勺，“我这工作也不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啊，哪有您说的这么轻松……”
    “甭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那话剧准备得怎样了？这两天能演不能演？”
    程昱无奈道：“我尽力吧。”
    “那听你这口气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电话里，程德翰的声音夹着一丝喜色。
    “那得看人家女主角有没有时间配合我。”程昱回道。
    “哦哦，这样啊。”隐约能听出程德翰声音里的笑意，“那不着急，等人家慢慢来……”
    程昱：“……”？？？刚刚您可不是这样说的啊，爷爷……
    “咳咳，是个什么剧？我能提前知道一下吗？”程德翰又好奇地问。
    “编剧写的新剧，特意匹配您老人家的喜好，搞了个民国类的，满意吗？”程昱哄着他说道。
    “那敢情好。”程德翰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两声，“哎呀，被你说得我心里老期待了。等你好消息啊！”
    “最好是能赶在你爸回去工作之前让他也饱饱眼福，你老子还是想亲眼见一见自己儿子演戏的。”
    爷爷叮嘱着，末了又担心催得急会把事给搅黄了，紧接着补充道：
    “不过呢，要是人家姑娘没时间，也没办法，主要是就着她的时间来吧！”
    程昱听着爷爷这前后矛盾的话语，禁不住无声笑了笑。
    “知道了。不早了，您老人家刚病了一场，别学年轻人熬夜，赶紧睡觉吧。”
    挂了电话，程昱揉了揉眉心，捏着手机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转着，琢磨着该怎么跟李萱宁说这事。
    前排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瞄了程昱一眼，好奇地问：
    “昱少，你要亲自上场给程老演话剧啊？”
    程昱闻言抬眸看了司机一眼，点了点头，“对啊。”
    “在哪演？大剧院包场吗？”
    程昱听了，扬唇一笑：“什么大剧院，爷爷说就在大院里的戏台上演……”
    司机嘴角抽抽，“那这不等于是给全院的福利了？”
    程昱挑眉：“可不是？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他们掏点门票钱。”
    司机嘴角又抽抽，“门票？那不能行吧？不过……要是没提前通知他们，他们估计也不知道院里到时候有话剧看。”
    程昱摇了摇头，说：“程颢那小子估计早就把消息散播出去了。”
    司机：“……”
    程昱转着手机，视线落在车窗外一排排往后移动的建筑物，沉默了良久，然后才把手机拿到眼前，调出李萱宁的聊天框。
    [明后天能抽出时间吗？情况有变，我们的话剧演出恐怕要提前了……]
    发完信息，程昱手肘撑着车窗，耐心地等着李萱宁的回复。
    李萱宁享受完戴芸熙请她吃的宵夜美食，又去洗漱了一番，才回到房间拿起手机。
    未读消息不少，李萱宁一条条挨着看完处理掉。
    看到程昱的消息时，已经比较靠后了，她盯着那条信息思考了一会，然后才给他回复——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明后天可以的，演出是提前到什么时候呢？]
    收到李萱宁的回信，程昱人已经回到了星悦湾。
    程昱：[如果可以，明天排练，后天演出]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这么紧凑……]
    程昱：[爷爷刚打电话催我，说我爸要回去工作了，就这两天要走，希望能尽快看到演出]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你爸？这话剧不是给你爷爷看的吗？]
    程昱：[呃……对……我爸也想看……毕竟一家人，也没办法分那么清]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呆滞.gif]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那……是不是你妈、你弟他们也是要一起看的？]
    程昱：[愣.gif]
    程昱：[是的……]
    程昱：[额……可能还不止……]
    程昱：[曲北他们，院里的人可能都会看……]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持续呆滞.gif]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为什么会这样？]
    程昱：[因为爷爷说让我们在院里的戏台演……公开的……]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就你们那常人进不去的院子？]
    程昱：[嗯……]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我怎么有种好像被带去见家人的错觉？]
    程昱盯着李萱宁最后发出来的信息，手指下意识地在输入框上敲下了一行字：[不是错觉]
    但反应过来后，他又连忙删掉了。
    就在他删掉的瞬间，聊天页面上，李萱宁之前发出的那条消息显示“今天还没称霸地球撤回了一条消息”。
    程昱：“……”
    过了一会，李萱宁又重新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那行吧，其实也没差，在一名演员眼里，不管是谁来看剧，都不过是观众而已]
    程昱见此，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倒是想得挺开啊……
    拇指在屏幕上飞扬，他回了消息。
    程昱：[好，那我就安排后天演出了？]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ok]
    程昱：[那明天我们抓紧时间排练]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去哪排练？又是你家吗？]
    程昱：[这次换个小剧场，到时候还有助演要来一起排练]
    程昱：[我明天派人去接你]
    今天还没称霸地球：[好的]
    事情谈妥之后，程昱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脱了大衣搭在沙发上，他又紧接着打了几个电话让人去敲定明后天的事情。
    翌日，星光营。
    昨晚第四次公演舞台结束后，淘汰掉了三名选手，目前晋级选手仅剩8位。
    因为已经走到五公了，选手无缝衔接的练习生活挺疲惫的，节目组给选手们放了两天假休息，之后再进行接下来的录制。
    能放假，大家都很开心，大部分选手一大早就离开星光营回去玩耍+休息了。
    辛梦佳算是走得比较晚的一个了。她换好衣服，化好妆，拎起包包准备离开寝室的时候，李萱宁还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在煲剧，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就传来笑声。
    “难得放假，你还要留在这里吗？”辛梦佳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李萱宁暂停手机里的视频，转眸瞥了她一眼，答：“没有，我等人来接我。”
    “哦。”辛梦佳应着，心里奇怪地想负责李萱宁的司机也太不尽责了哦，这边人都快走光了，司机居然还没到？
    “那我先走了哦！过两天再见啦~”
    辛梦佳跟李萱宁挥了挥手，转身往外走。
    “好！拜拜！”
    李萱宁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机里的电视剧上，持续一个人在乐呵呵。
    中途手机来了个电话，她还以为是程昱打来的，结果一看，发现是经纪人陈玥。
    “亲爱的，今天放假啊，没什么打算吧？要不我临时给你安排几个新活儿？”陈玥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着。
    李萱宁眨了眨眼，“莫得时间。”
    陈玥呆愣，“啊？你要干嘛去？”
    李萱宁：“还人情。”
    陈玥皱眉，一头雾水：“哈？什么人情啊，要还两天？”
    李萱宁叹气：“嗯……没办法，欠的太多了……”
    陈玥突然不安起来，“萱宁，你干嘛了？之前无端端说没钱了，这会儿又说还人情，你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李萱宁闻言憋笑，“玥姐，我是良民！不要想象力那么丰富好吧？自己吓唬自己。”
    “我这两天要帮朋友一个忙，所以没有时间。就算不帮朋友忙，我也不想接新活，你让我歇两天成不？最近是真的累。”
    陈玥听着李萱宁的话，也心疼起来，最近她事情的确太多了，也是该休息休息，不然身体恐怕容易垮掉。
    “那成吧，你这两天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找我。”陈玥说。
    “o了，挂了啊，我有新的电话进来了。”李萱宁切断了和陈玥的通话，盯着手机屏幕上闪着新来电显示：某人。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按了接听，“喂？”
    “起床没？”手机听筒里传来程昱独有的低醇嗓音。
    “几点了，还没起……”李萱宁忍不住吐槽：“星光营的人都走光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了……你说的要来接我的车，几点能来啊？”
    这一声，像足了她以前有小情绪抱怨的口吻。
    电话里那头的程昱听了，心里轻轻一颤，扬唇笑道：“抱歉，周末路上太堵车了，晚了点。出来吧，车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你怎么不早点说……”
    李萱宁蹭的一下从床上起了身，揉着自己乱糟糟还没打理的长发，踩上拖鞋，迅速跑到梳妆台前。
    “啊，那你让司机等一下下，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李萱宁拿起梳子随意地理了几下长发，动作着急。
    程昱：“慢慢来，不急。”
    挂了电话，李萱宁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换了，挎上小包，临出门前抹了点淡淡的口红，担心外面太冷，又加了条围巾。
    裹得严严实实地来到了星光营的门口，她刚想打电话问程昱是哪个车牌号，结果一出来，就注意到了门口停着的那台黑车，瞧起来，有点过分眼熟……
    诶？这不是程昱经常坐的那台车吗？
    李萱宁疑惑了一下，走到车前，弯身敲了敲车窗。
    然而车窗没有降下来，后座车门反而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上车吧。”
    是熟悉的嗓音……
    李萱宁扶着车门探头一看，程昱正闲适地坐在后排，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望着她。
    李萱宁睫毛轻颤，弯身坐进车里的同时，疑惑出声：“你怎么也来了？”
    不是说找人来接她的吗？怎么他也跟着来了？
    程昱：“嗯，顺路，正好一起去剧院吧。”
    李萱宁挑眉，星光营地理位置这么偏……还能顺个鬼的路哦？
    不好戳穿他，李萱宁转了话题：“剧院离这儿远吗？”
    程昱：“有点距离。”
    说话间，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李萱宁没扶稳，身子猛地往前倾去，说时迟那时快，程昱抬手挡住了她额头前方的位置，生怕她磕到。
    ”怎么回事？”程昱蹙眉扫了司机一眼。
    “前面有车子突然插进来。”司机语气抱歉地解释了一句。
    程昱瞥了前方的车牌，然后淡声叮嘱道：“开稳一点。”
    司机：“好。”
    程昱转头看向李萱宁，低声问：“没撞到吧？”
    李萱宁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程昱瞥了眼她的身上，然后倾身上前。
    他突然的接近，让李萱宁蓦地怔住，她眨了眨眼，紧张起来：“你……要干嘛？”
    程昱垂眸看她，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他伸手扯下她车座旁的安全带，绕在她的腰间，然后啪嗒一声，安全带扣上了。
    做完这一切，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你以为我要干嘛？”
    李萱宁抿唇，脸颊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