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药方

    “没什么特殊的啊……”
    顾北将元炁从药丸上收回来，喃喃自语道。
    药丸的特殊之处在于用纯粹人血包裹住了遮盖住了内部龙血的气息，而内部的龙血说是龙血，也只不过是纯度比较高的混血而已。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调和用的药材，肉桂人参旋覆花，甘草地黄五味子，并没有很特殊的地方。
    就是这材料的搭配……感觉有点怪，像是乱配的，有感觉好像有某种规律。
    顾北拿着药丸想了想，然后在诺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顾北细细消化着药丸：“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吗？哦……”
    诺诺：“你干嘛～哎呦～你不怕有毒吗？”
    顾北摆了摆手：“有毒也无所谓，一起消化掉就是了，倒是这个药……有点意思。”
    诺诺听到顾北有发现，问道：“这个药怎么了？是有什么特别的效果吗？”
    “特别效果倒是没有，唯一的作用就是将龙血输送进目标体内了，如果硬要说的话……”
    顾北想了想：“是制作工艺比较特殊。”
    “制作工艺？”
    诺诺不解：“难道不是机器生产的吗？人工成型？”
    顾北点点头：“没错，确实是人工成型，但是要比那还要特殊一点，准确来说，这个药是用言灵制作的。”
    “言灵！？”
    诺诺回忆了之下言灵序列表，确定在已知中并没有能够制药的言灵，也没有治愈系的言灵，但她没有质疑顾北的结论，因为她清楚异术这种东西是她不了解的存在，顾北能下结论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北点了点头。
    确实是言灵，在体外用元炁解析不够透彻，但是一进肚子，药丸被分解之后，无论是人血还是龙血又或者是药材，全部都化为精纯的元炁汇聚到了体内炁海，但是却还剩下一样东西无法消化。
    「灵」。
    这种东西和龙血一样，都是独立于异术之外的存在，但是龙血和龙类基因毕竟还处于物质层面，通过六库仙贼可以消化分解，但是「灵」这种本身就是能量的存在，是没法被分解成为另一种能量的，所以六库仙贼对它一点用没有，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体外探测不到的原因了。
    消化不掉，只能用其他办法转化。
    拘灵遣将。
    将体内这股无法消化的灵驱散出去，顾北这才算是彻底了解了这颗龙血药丸。
    “药丸的制作者将人血龙血两种材料按照比例混合，因为龙血采用的不是纯血而是混血的原因，制作者干脆用某种方法抑制掉龙血的活性，然后在激发人血的活性之后，将人血混进失活的龙血中，这样就可以达成短暂的平衡。”
    “吃下药丸的人，龙血在身体内蛰伏起来，但人血会因为强大的活性四处活跃，同时刺激食用者体内原本的人血，让食用者在短时间内呈现出精神振奋、体能充沛、思维敏捷的特征。”
    “而随着药效的下降，食用者体内的人血活性降低，龙血渐渐复苏，这个时候的食用者会萎靡不振，全身无力，但却感觉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再次使用药物压制这种情况……”
    顾北感叹道：“这个药的制作人……有点东西，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等等……”
    诺诺注意到了关键点：“你刚才说，这个东西吃了之后会……”
    “精神振奋，体能充沛，思维敏捷……怎么了？”
    诺诺思考：“所以这个东西，在普通人看来就是一般的兴奋剂喽？”
    “应该是吧，也能是肾上腺素之类的……”
    顾北刷了个宝，但是诺诺没有理他，而是摇了摇头：“这不对。”
    “哪不对？”
    诺诺道：“侧写前后的对比，本·帕克在吃下药之后表现出来的并不像是吃了兴奋剂，而是更接近……像是压力释放出来的样子。”
    顾北反应过来：“所以，这个东西在他们手中不是兴奋剂，而是缓解压力的药物吗？”
    顾北摩挲着下巴，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爸爸的爸爸……”
    顾北掏出手机一看，是楚子航，直接开了免提。
    “喂？顾北？”
    “怎么了？出事了？”
    凯撒的声音从一旁插入进来：“你们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诺诺呢？”
    顾北转头看了眼诺诺，诺诺翻了个白眼道：“一切正常。”
    顾北：“就是这样。”
    楚子航道：“我们刚刚推测出了犯人的目的！”
    接着，楚子航把五脏炼金，包括君主丹的信息全都告诉了顾北。
    听罢，顾北捏了捏内心：“所以，对方的目的已经明确了？”
    “没错。”
    “五脏五行，以期长生……这人的野心不小啊。”
    楚子航声音冷厉：“顾北，现在我们还不清楚这个案件和本·帕克身上的奇怪特质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所为，但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概率，那么本·帕克的现状就是危险的，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诺诺想说些什么，却被顾北拦下：“知道了，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吗？”
    “我当然知道，刚才那句话其实是凯撒要说的。”
    顾北咧咧嘴，挂断了电话。
    诺诺赶忙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说？本·帕克随时可能会变成死侍，这和他们描述的是一样的，这足以确定两件案子是同一件了。”
    顾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还有一件事还需要确定一下。”
    顾北说着，站起身向着天台出口有去。
    “你要去哪？”
    顾北头也不回：“去确认一件事情。”
    诺诺喊道：“那我怎么办？”
    顾北打了个哆嗦，回过头来：“什么怎么办？我给你说你别胡来，我可没怎么找你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诺诺一头黑线：“我的意思是，你走了，我没有战斗力，要是本·帕克突然死侍化了，我可阻止不了他。”
    顾北本来想说本·帕克不可能死侍化的，不过想了想，觉得这虽然是事实但听起来就像是安慰的话应该没什么用，于是问道：“擅长什么？”
    诺诺歪了歪头：“什么？”
    “给你留把武器，免得你面对死侍毫无还手之力。”
    诺诺眼睛一亮：“有没有枪？最好是超远程的那种，拉开距离我也好发挥，毕竟我不觉得我小胳膊小腿的能和死侍摔跤玩。”
    顾北撇了撇嘴：“有，巴雷特给你，能用不？”
    诺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顾北看了一遍，：“巴雷特，你身上还有藏巴雷特的地方？我不信。”
    “我问你能不能用，谁管你信不信了？”
    “你只要掏出来我就能用。”
    “行。”
    顾北应了一声，然后手一翻，一把反器材重狙出现在手中，把诺诺吓了一跳。
    “什么鬼，你把这东XZ在哪了？”
    诺诺接过大枪，围着顾北转悠了两圈，愣是没猜出来顾北把东XZ在哪。
    顾北也不说话，呵呵一声，转身就出门下楼了。
    诺诺看着顾北离开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顾北手中出现狙击枪的那一幕……
    突然，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顾北的大拇指上，多出来了一枚上次见面时没有的扳指。
    而在巴雷特出现前，顾北用手掌摩擦了一下扳指。
    诺诺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她也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谬：“那东西不会……小说里的……空间戒指？？？”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科学，也不玄学，连炼金学都不符合。”
    “……”
    “异术……不会真的是修仙吧？”
    诺诺在想什么顾北才不介意，现在他正向着脑海中的目标地点前进。
    在刚才从楚子航那里获取到的信息中，顾北察觉到了几个问题。
    犯人在收集内脏，五脏对照五行，这是标准的天朝炼丹术。
    但这里是哪？
    是纽约！
    一个纽约的混血种居然会天朝炼丹术，这多少有些离谱。
    不过这也不过分，可以解释成这个犯人是天朝人，又或者说这个人从某种渠道学习到了天朝炼丹术，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引起了顾北的重视。
    那就是刚才在药丸中分析出来的成分。
    龙血和人血，足够说明这不是所谓的君主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那几味看上去非常混搭的药材上。
    肉桂人参旋覆花，甘草地黄五味子
    顾北虽然不同炼丹，对于龙族炼金的水平也只是半斤八两，但是他是懂神机百炼的啊。
    这些技术同为炼制之法，多少有些互通之处，而顾北也触类旁通的接触过一些知识。
    肉桂，木中木。
    人参，土中土。
    地黄，水中水，
    旋覆花，火中火。
    五味子，金中金。
    而甘草，则是阴阳调和的药材。
    这不得不让顾北联想到了五脏五行上。
    犯人在喂给受害者的药物里使用这种药材，为的就是让受害者内脏吸收大量的五行精气，这样作为炼药材料的效果也会更好。
    但是这里就牵扯到一个问题。
    这里是哪里？
    是美国！纽约！
    这里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金发碧眼，医生也都是高科技西医！
    那么这些中药是从哪里来的！？
    只有两种途径：黑市，以及……
    唐人街！
    只有在唐人街，才有可能存在中药铺。
    顾北打开手机，叫出诺玛：“诺玛，导航到唐人街中药铺。”
    “已接收到要求，正在规划路线……”
    顾北打断道：“不用规划路线，给我一条直线。”
    “要求接收，已重新确定路线。”
    顾北看向手机，一条笔直的线出现在屏幕上。
    奇门局起，八门搬运术运转，顾北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伊森和叶胜正在档案室盯着工作员筛选所有符合条件的目标，而凯撒和楚子航却乘坐电梯离开了地下基地。
    凯撒看向楚子航，虽然他很担心诺诺，但他更相信诺诺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凯撒是一个自信的男该，他也知道诺诺是一个好强的女孩。
    离开基地并不是他的主意。
    “我们现在要去干嘛？”
    楚子航把手上的一张资料交给凯撒，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去这。”
    “皇后区……”
    凯撒拿过资料，才发现这上面的人正是诺诺和顾北正在监视的目标，也是这次任务的突破点之一。
    本·帕克。
    而楚子航指出的那行字，是本·帕克的居住地址。
    凯撒抬头看向楚子航，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楚子航会给他一个理由。
    楚子航也确实给了他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想要在案件中找到更多的线索，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
    “第一，从凶手方面入手。”
    “比如凶手的作案手法，杀人现场，作案目的，行为习惯，体态特征之类的，从而找到真正的凶手。”
    “但是我们现在除了犯人可能的职业和目的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信息，所以这条路现在走不通。”
    “那么就只能从第二点，也就是受害者身上寻找线索。”
    “比如受害者的人际关系，日常生活，性格特征，前尘往事……之类的。”
    “从受害者身上我们可以圈定凶手的范围，甚至……直接锁定真凶。”
    凯撒明白了：“所以你现在要去调查本·帕克？”
    楚子航点头：“我们一共有十名受害者，但是这十名受害者死亡时间太长了，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好去打扰他们的家人，但好在，我们有一位还「活着」的受害者。”
    “但是本·帕克不一定和这个案件有关联，只是说他们都不正常，在纽约同时出现两个不正常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所以才把他们认定为同一件的。”
    “他们很快就会是同一件了。”
    楚子航说完，拦下了一辆车。
    凯撒挑了挑眉，也跟着坐了进去。
    报上地址，汽车缓缓启动，凯撒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还没入学，怎么会的这么多？预科班里有教刑侦学？”
    楚子航摇了摇头：“学校的老师会偶尔提到这方面的内容，但没有专业的课程。”
    “那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楚子航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做好读书笔记。”
    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