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局

    “老爷爷，您认识颜爷爷呀？”穆倩雪听到周老爷子说出了颜爷爷的名字，开口问。
    周老爷子上前一步抓住穆倩雪的手：“教你围棋的人，当真…是叫颜天磊？”
    穆倩雪点点头。
    周老爷子又急切地开口：“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穆倩雪双眸垂下，神情有些悲伤。
    “颜爷爷他…一年多以前已经去世了……”
    大概是想起了伤心往事，穆倩雪转身扑到顾景源怀里，低声啜泣着。
    顾景源抱紧她，慢慢地安慰她。
    “去…去世了……”周老爷子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泛出了微微泪光。
    过了一会，穆倩雪平复好了心情，转身问周老爷子：“老爷爷，您认识颜爷爷吗？”
    周老爷子抬起手擦了擦眼睛，缓缓开口：“认识……他啊，是我师兄……”
    “莫非是那位失踪二十几年没有消息的棋圣？”顾景源出声问。
    关于“棋圣”的传说，顾景源也是听过的。
    传闻他棋艺比周老爷子更为高超，围棋协会最初也是他创办的。但是二十几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突然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没想到，竟是雪儿的爷爷。也难怪小丫头棋艺如此精湛了。
    想到穆倩雪带下山的东西，看来，雪儿其他爷爷奶奶的身份，也都不简单。
    “是啊……”周老爷子眼睛看向棋盘，慢慢说了起来……
    “我从小就喜欢围棋，常常拉着别人下棋，从来没有输过。那时年轻气盛，觉得自己的棋艺天下无敌，更是得意，到处找人比试。大概是我太过骄傲自满，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人生中第一次下棋输了，而赢了我的那个人，就是你颜爷爷。”
    周老爷子看向穆倩雪，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
    “我当时第一次遇到能赢了我的人，很是不服，每天翻看无数书籍，隔三差五就去找他比试。但是每一次，都输了，我也终于认清了我技不如人的事实。也是这样，一来二往，我跟你颜爷爷便熟络了起来。”
    “之后我一遇到问题便去请教他。不瞒你们说，当时我是想拜他为师的。但他说我们年纪相仿，以师兄弟相称便好。他长我几岁，棋艺也在我之上，所以我才叫他师兄。”
    “当时帝都喜欢围棋的人不多，师兄觉得，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们应该把它发扬光大，让它走出帝都，走出国门。于是创办了围棋协会。”
    “协会刚创办那会，只有我跟师兄两人。是师兄每天奔波，到处宣传，才慢慢有了其他人加入，围棋协会也慢慢发展起来。”
    “当时协会会长是师兄，我是副会长。师兄在协会的几十年，破解了无数难解的棋局，留下了无数书籍笔记。”
    “二十六年前，师兄突然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信中说，围棋协会能发展起来，老祖宗的智慧能传承下去，他的心愿也算实现了。他说围棋协会就交给我了，希望我能继续把围棋发扬光大。他让我不要去找他，他想找个地方养老了。”
    “之后，我就不曾再见到他。二十六年了，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他已经去世的消息……”
    周老爷子声音哽咽，看着穆倩雪。
    “师兄一生未曾娶妻生子，你棋艺如此精湛，他定是将毕生所学都交给了你，如此，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穆倩雪听着周老爷子与颜爷爷的过往，看着他难过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安慰他：“老爷爷您别难过……”
    周老爷子一把抱住她：“好孩子，爷爷不难过，不难过……”
    穆倩雪小手轻轻抚着周老爷子的后背安慰他。
    过了一会，周老爷子才把她放开。
    “好孩子，你既然唤师兄一声爷爷，那也唤我一声爷爷可好？”
    “嗯，周爷爷。”穆倩雪点点头，叫了他一声。
    “好啊，好孩子。”周老爷子摸摸她的头。
    然后又指着棋盘：“这冰晶棋盘是师兄送我的，如今转赠给你，也算物归原主了。说起来，师兄有张棋盘，名唤寒玉棋盘，通身洁白无瑕，比这冰晶棋盘还要好看……”
    “寒玉棋盘我见过，颜爷爷临终前给了我。”穆倩雪听到寒玉棋盘，开口道。
    顾景源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罢了，左右周老爷子也不会抢夺，这里也无外人，说了便说了。
    周老爷子闻言一怔：“想不到师兄竟把寒玉棋盘给了你，想来也是认可了你的棋艺的。丫头，你要不要跟爷爷去围棋协会看看，那是你颜爷爷创办的。”
    “颜爷爷创办的？”
    “是啊。”
    穆倩雪转头看向顾景源：“源哥哥，可以去吗？”
    顾景源摸摸她的头：“雪儿想去吗？”
    “想去。”穆倩雪点点头。
    “好，那就去。”
    顾景源说完，牵着穆倩雪走了出去。
    李柒拿起棋盘，扶着周老爷子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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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围棋协会的路上，周老爷子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想把围棋协会交给穆倩雪。
    围棋协会本就是师兄创办的，最初的会长也是师兄而不是他。若非二十六年前师兄突然离去，他也不会接手这协会。这二十六年来，他一直想着等哪天师兄回来了，把这会长之位还给他。
    二十六年了，世人都知“棋痴”周正德，却越来越少有人知道“棋圣”颜天磊，这“帝都围棋第一人”的荣耀，本该是属于师兄的。
    只可惜，师兄已经去世了。不过好在，他还有个传人，并且这个传人年纪轻轻棋艺便已经在他之上，这协会交到她手里，必然能继续发扬光大！
    到了围棋协会，周老爷子带着他们去了会长室。
    “丫头，顾爷，来，坐。”
    顾景源牵着穆倩雪坐在了沙发上。
    周老爷子看着穆倩雪，说：“丫头，这间办公室是你颜爷爷曾经的办公室。”
    周老爷子又指着一个书架说：“这个书架上面放着的，都是你颜爷爷以前记录的棋谱。”
    “颜爷爷记录？我可以看看吗？”穆倩雪问。
    “当然可以。”周老爷子点头。
    穆倩雪走上前拿着棋谱看了起来：“确实是颜爷爷的笔迹。”
    等到穆倩雪看完，周老爷子开口道：“丫头，周爷爷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