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网球

    几分钟后。
    网球场。
    早川望撸起袖子眼神平淡，手中捏着球和网对面的四条诗音对视，他在想要不要以牙还牙来五十米远离发球——就像刚刚四条诗音的球。
    不过想了想，绅士的早川望打消念头。
    网对面的四条诗音双手握拍，她的长发扎起，眼神和早川望一样平淡，大概在想要秒杀早川望需要几回合。
    但和平淡的他们相比，场外的同学很不同，他们都是来看戏的。
    起初，有人发现四条诗音和早川望结伴走到网球场，二人凑在一起很是吸引耳目，然后是赶来的体育老师当做裁判，气氛好像十分郑重。
    至此，是个人都看得出，二人要比划比划。
    于是渐渐的有人围观上来。
    毕竟两个都是学校高中部一年级的名人。
    四条诗音，在早川望没来学校之前被称作神奈院的天才，出色的外表和史无前例的成绩，就读的十六年里一直都是第一位。
    她的神话像是都市传说，流传在小学部和初中部。
    直到早川望出现。
    只要失去了一次那个位置，传说就被打破了，四条诗音便不再是神奈院的天才，而是神奈院的第一（过去）。
    作为完美主义+十六年里不知道败北怎么写+客观上的天才——四条诗音不相信有人比自己要好。
    因为这是事实，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好，自己是要成为日本首相的女人，改变这个国家。
    这便是四条诗音。
    ——至于早川望，从东马乡偏僻村子里出来的天才。
    他已经准备发球了。
    早川望抬头看向天空，蓝天白云和部分同班同学注视，春季就快要结束，这种温柔的日子不多了。
    本来这个时候，早川望应该是坐在角落吹着凉风，看着别人挥洒汗水，拿起矿泉水吨吨吨略微发呆。
    但现在，却在这里和人网球一对一的SOLO。
    还真是——很有意义。
    体育老师的哨子吹响，几乎同时，早川望的球就抛向半空，然后挥动拍子。
    没有中二的招式名，没有中二的蓄力。
    普攻攻击。
    网球在半空中破风，然后撞在地上，落在左前半，四条诗音挥打回来，却愣了一下，才快步退回中场。
    早川望的视线看着半空的网球。
    对方的意识很好，早川望无论击打那边都会被防，她不是门外汉或者半吊子，而是很厉害的网球选手。
    但早川望——是看过网球王子的男人。
    半空中的球被早川望跃起打回，球速很快甚至撞到了地上弹飞，卡在网球场的铁网上。
    这一击，体力值减少10点。
    “15比0。”体育老师翻动计分板。
    早川望后退拿上另一个球，看着沉默的四条诗音，刚刚那招是和妹妹磨炼出来的招式，旋转的球看似是普通攻击，但挥拍击打回来却不可避免的会挑高。
    虽然不应该跳起来挥拍，但那样会看上去很帅，所以早川望跳起来了。
    “那么……继续吧。”
    早川望听到哨声，喃喃自语。
    再次发球，挥拍。
    不过这次，早川望的普通攻击被防了下来。
    圣斗士不会败北在同一招上面两次——似乎四条诗音也是如此。
    早川望和她的技术严格来说不相上下，唯一的区别就是对方跑场的速度没自己快……但体力而言，早川望可能不如她。
    早川望的发球被接住，四条诗音发力将球打了回来，落在右后。
    早川望快步回防，挥动拍子。
    沉闷的“啪”声过后，网球再次飞向四条诗音的左边，站在中后的她需要快跑才能防下。
    硬实力不够那就依靠计谋——早川望将这招命名为抽边。
    左边打来的球击向右边，右边打来的球击向左边，尽管早川望也需要跑，但四条诗音会比她疲惫。
    二人的身影在网球场上跃动。
    网球撞击在拍子上的频率很快。
    围观的同学视线跟着绿色的小点跳动，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切磋，但现在他们都莫名有种在看职业比赛的焦灼感。
    特别是二人的气场，仿佛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交锋。
    阳光下，体育老师翻动记分牌。
    “30比0。”
    “30比15。”
    “40比15。”
    “发球权更换。”
    早川望率先拿下一盘，喘气看着对面的四条诗音，这一把虽然赢下来但对早川望而言并不轻松，因为很费体力。
    四条诗音保持沉默，走向休息场地，拿起矿泉水补充，在太阳下她的脸颊有点红。
    二十秒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早川望挑选到左前半，这次轮到四条诗音发球，作为接球的一方有选边的权利。
    四条诗音看着早川望。
    球在地上跳动，像是篮球一般的拍在她的手中，四条诗音面色如常，似乎对失去的一盘毫不在意。
    片刻后，网球高高抛起，像是和太阳要肩并肩。
    然后是四条诗音的挥拍，汗水滑落。
    那一瞬间，早川望感受到了既视感。
    网球飞跃而来，撞在地上弹起，早川望已经看到了几秒后的接球点。
    但网球却改变了方向，撞在地上弹起后，直奔早川望的脸而来。
    后者一愣，连忙侧头。
    下一秒，网球擦肩而过，破空卡入了铁网，这一球四条诗音很是用力。
    “啧。”四条诗音目光盯着网球。
    早川望回神，看向四条诗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也看过网球王子。
    这一招是越前龙马的经典发球，名为外旋发球，虽然不知道动漫中的招式是如何使出，但早川望还是有点心虚。
    “0比15。”
    体育老师翻动记分牌，围观的几位女生为四条诗音的得分而欢呼，毕竟上一把打的很是狼狈。
    围观的男生见状，微微侧目，接着看向早川望的眼神似乎都有点不同，他们二人的比赛已经从个人恩怨上升到另一个层面。
    调整呼吸，早川望换边，继续集中精神。
    对付外旋发球也有破解办法，因为早川望看过网球王子，他知道该怎么解决。
    圣斗士不会败北在同一招上面两次——四条诗音是如此，早川望也是如此。
    外旋发球被早川望接住，然后打回。
    局面重新变成了技巧与力量的比拼，没有玄学。
    沉闷的“啪。”频率很快。
    脚步的跑动声。
    二人的呼吸。
    早川望跑动的已经喘的很累，因为四条诗音学会了早川望的招数，这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早川望甚至看见了四条诗音挑衅的笑容……笑的有点勉强就是。
    这招也有破解的办法，只是早川望的力气不够对抽，他得存点体力，还有第三盘。
    “15比15。”
    “15比30。”
    “15比40。”
    “发球权交替。”
    早川望停下跑动，胸膛快速起伏，对面的四条诗音的大概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早川望察觉到对方的肩膀在耸动，早川望单从胸膛看不出她的起伏。
    一比一平。
    四条诗音走向休息场，再次拿起矿泉水瓶补充水分，她的发丝粘在了脸颊上。
    旁边的女性同学在给她加油，聊天要如何击败早川望。
    早川望调整呼吸。
    休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