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友谊之证

    京都天空暗了下来，玩具屋内点起了温暖而明亮的光。
    晚餐是很丰盛，鸡鸭鱼肉都有，味增汤是萝卜炸豆腐做的。
    “是不是有点多？”拿起筷子，吃的已经很开心的夏目清羽，忽然想起该客气一句。
    “不多不多，快吃快吃，樱井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可千万别给姐姐客气。”柴田理慧非常热情地给初鹿野铃音和夏目清羽夹菜。
    “谢谢。”初鹿野铃音礼貌道谢。
    那就是介意。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经这一折腾，刚刚坐在门口装帅快冷成冰的身子，暖和了起来。
    也有俩位心有灵犀般相视无言，小口小口咀嚼着饭团。
    他想，现在正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初鹿野铃音突然好奇的问：“在你们男生中，还有什么象征友谊的幼稚行为？”
    她越想越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我发誓，真的。”
    非常漂亮。
    夏目清羽点头肯定，“理慧姐，近来可好。”
    与东京不同的是，它并没有艳丽多彩的霓虹。
    目标：初鹿野铃音
    力量值：9999+
    倔强值：9999+
    暴击伤害：9999+
    移动速度：9999+
    听力值：-99999
    花田大师拿到这份数据，几乎是下意识推一推做出判断。
    “果然，不该相信你。”初鹿野铃音以难以言喻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初鹿野部长。”
    此时的古城已经完全沉浸在浓郁的夜色之中。
    来到京都的各位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安静，似乎不愿打破这份宁静的美好。
    中途，初鹿野铃音好心的给他盛了一碗汤。
    “诶诶，初鹿野部长别生气啊。”夏目清羽赶忙跟上去。
    他心都差点化了。
    “这也不是你家吧？”灭绝师太以更高的音量盖过了他。
    “铃音姐，别生气好不好？”夏目清羽一秒入戏，用空灵的正太音，试图唤醒一名德行高尚女性的同情。
    清晰到，让女孩怀疑他刚刚的忸怩都是装的。
    少年请节哀。
    “一起组队去上厕所。”夏目清羽想了想回应。
    因为换洗的衣物都丢进了旅馆的洗衣机。
    待到她红着脸走进屋里去，直至看不见，灭绝师太又将一瓣橘子丢进嘴里，扭过头来对还未进门的少年说：“哟哟哟，这橘子可真酸啊。”
    “？”
    “大家快来看看啊，著名高中的老师打学生啦，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夏目清羽抱头逃窜到寂寥的古道上。
    刚刚无比欢快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冷却下来。
    “喵～”
    打过去软绵绵的。
    少年以绝不会超过对方的速度跟在她的身后不远处。
    正当她以为话题就要，就此结束的时候，男孩忽然轻唤了一声。
    “铃音，铃音，铃音……”
    “笨蛋！你为什么要叫那么多次啊？～”
    当然也会有，面妆惨白的艺伎迈着小步匆匆而过，大概是在赶场。
    “行，信你一回。”她说，“希望你没说谎。”
    收回前言，世界末日还是再晚几天吧，别让这么好的姑娘伤心。
    唯一受害者浅羽保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自顾自朝嘴里塞着饭团。
    四五.七六.一七五.三九
    “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真的？”初鹿野铃音停下脚步，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回眸凝望他。
    …………
    浅羽保险些被米饭呛住，干咳了几声。
    刚洗完澡，他可不想这样。
    两颗弹珠般精致的眼睛，在夜幕里宛若繁星一样闪烁明亮，似乎各自倒映着两道身影。
    “我能叫你名字吗？”夏目清羽先是紧了紧单薄的浴衣，又手指抠了抠面颊，最后他还是温柔的与她对上视线，吐词很清晰。
    “嗯，走吧。”初鹿野铃音直接迈步而过。
    还有两个心的温度在升高。
    夏目清羽盯的很入神，倒不是因为他很是欣赏这种文化，而是他不禁想起一位东国演艺圈的故人。
    “感激不尽。”夏目清羽抱拳行李，方才跟上去并肩同行。
    二位身上似乎爆发出眼看不见的气压。
    “初鹿野部长不明白，也很正常，毕竟你是能一个人上厕所的强者呢。”夏目清羽怀揣着双手，娓娓道来。
    “有话快说。”初鹿野铃音忽然严肃警告，她最讨厌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说是去上厕所，其实就是想趁难得的空闲时间和好朋友说说话。”夏目清羽露出了汤姆猫犯错后的同款笑容。
    但不知为何，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他很是激动。
    夏目清羽换了一个语气，又说：“初鹿野同学，别生气了。”
    “欢迎回家，两位同学。”正在吃橘子的灭绝师太站在了玩具屋的门口。
    心的温度还在升高，女孩的眼眸中泛开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虽然这边也有浴室，但毕竟是出来旅游，泡温泉是必须的！
    不然，是不完美的。
    就像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在意。
    想着这个世界果然还是今天毁灭算了。
    她大抵是生气了。
    “嗯。”初鹿野铃音轻轻点头，好像能理解了。
    柴田理慧放下碗筷，高兴的拍了拍身边埋头吃饭的浅羽保，“他负责制造和贩卖玩具，我负责上课暂时没收小朋友的玩具，嘿嘿……”
    夏目清羽同样驻足，对天伸出三根手指，中途变为四根，无比真诚的说，“要是，有半点假话，我……”
    “你还是别叫我名字了。”初鹿野铃音收回手，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
    京都的人口密度并不大，身边偶尔会有另一对男女在古朴低矮的廊檐下走过。
    她不知道的是，这种行为在女生群体里也是很常见的。
    “这不是你家吧？”夏目清羽像新宿街头的黄毛表情抽象的贴上去，朝门神问了一句。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你还是比幼儿园和小学生更成熟。”初鹿野铃音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后，面朝夏目清羽。
    转头就走，脚程比刚刚更快。
    对方已接受讯息，但依旧未响应。
    “也是。”
    古道上响起清脆的哒哒声，难以察觉的震动感顺着石板抵达了少年的心。
    他敢保证，只要他再放快的脚步，接下来可能就是一场赛跑。
    “你的发型很危险。”夏目清羽联想到各式各样的动漫，笃定。
    夏目部员可打不过她。
    微风拂过，捎来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一股好味的清香。
    “你就是那个危险？”初鹿野铃音打趣的问。
    村上春树曾说过，能够消磨时间的朋友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朋友。
    “嗯。”初鹿野铃音深吸一口，努力平复情绪。
    有的只是……
    他们身后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很长。
    初鹿野铃音自然也明白，他在用自己的名字称呼那只猫。
    “等等，牛奶。”夏目清羽把一瓶牛奶送到她手里。
    “原来男生还有这种奇怪是行为么？真是难以理解。”初鹿野铃音还是选择相信他，只不过惊讶到双手抱胸。
    顿时，有两道急促的脚步声蔓延在古道上，略显突兀。
    他们正好停在了一盏暖黄的路灯下，光线丝丝缕缕的从上方洒在头顶上。
    似乎在消化着一天下来的倦意。
    气得灭绝师太抄起手就是一顿乱劈。
    与来时相比，她的步伐更加轻盈。
    有点不清醒，又有些惬意。
    “有什么事？”秀发全被拨到一侧的女孩很是敏锐，轻轻偏头，就逮捕了一道视线。
    在他幼稚的逻辑里，现在那只猫回头了，那它就是‘铃音’了。
    “伱在等我？”
    与约定好一起返回的初鹿野铃音会面后，夏目清羽盯着她搭在手腕上的衣物和毛巾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拿。”
    月光洒在青石板，与石灯笼一起映出淡淡的光影。
    见对方已接受讯息，但未响应。
    月色下，道路出奇的明亮干净，就像撒满了盐。
    “哈哈哈。”桌上唯二的气氛组同时，笑了起来。
    “一起来的不是么？”坐在台阶上的少年，整个身子向后仰过来，笑着看她，“那肯定要一起回去啊。”
    “嗯。”
    “我是不是很幼稚啊？”夏目清羽打破沉默。
    “不信。”
    女孩带着疑惑盯着他。
    “你报复心可真强。”夏目清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深深的说。
    夏目清羽的视线是从其他地方收回来的，眼前女孩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面颊上是不输于京都的另一道晚霞。
    “是真的哦。”夏目清羽很委屈，耸耸鼻子，强调。
    初鹿野铃音没能控制住情绪，攥紧拳头，以腕豪的姿态给了他腰间一拳。
    “铃音。”没能抑制住嘴角的少年尝试确认虚实性。
    “不用了。”初鹿野铃音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耳边的长发。
    面对两人莫名的争执，夹在中间的初鹿野铃音颇感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推开了玩具屋的木门，准备上楼。
    之后，他们没有再说话。
    就像太阳光一样。
    “铃音。”少年又是一声。
    “那不就是比初中生幼稚么？”反应过来的少年无比震惊。
    正在向另一条小巷深处走去的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在男生的友谊中，身边的小动物的名字都取决于身边好朋友的名字。”见对方听力系统恢复了，夏目清羽赶忙用正常的声线解释道，“仅此而已。”
    “说人话。”初鹿野铃音眼眸中闪过电光。
    “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初鹿野铃音以相同的语音语调再一次复述，只不过嘴角曼妙的弧度这一次没能压住。
    “嗯，很好吃！真不愧是理慧姐！”夏目清羽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竖起了大拇指。
    在清凉的夜风里，两人的思维有些朦胧。
    而女孩会等他。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夏目清羽将目光从她脖颈上的月色挪开，用一只手轻轻盖住自己的脸，喃喃道。
    “哎，等等我啊。”夏目清羽急匆匆跟了上去，中途发现自己忘带牛奶了，又折返了一次。
    “真的？”夏目清羽在这一瞬间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咸不淡的沉默填补着抵达旅店前的时间。
    “嗯。”
    “你看，它理我了。”夏目清羽伸手一指那只猫，一脸平静道出一个真相。
    细微的风铃声渐渐入耳。
    还好，今晚抢来的橘子并不酸。
    夏目清羽一把夺过她手里所有剥好的橘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尝尝看。”
    传达来了具体的信息。
    “理慧姐，不叫樱井老师过来一起么？”少年如同仓鼠鼓起腮帮子不清不楚的说。
    “那个……那个……”
    男孩有时间会忍不住驻足，观望了一下古屋上的砖瓦，飞檐走壁的猫，又安静一小会儿。
    这些都是玩具店屋檐下的风铃告诉他的。
    “嗯……谢谢。”初鹿野铃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师，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返回的路快到尽头了。
    初鹿野铃音受不了，简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像是触电般回应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对某些人的行为感到不解。”
    “……嗯。”初鹿野铃音挪开视线，微微攥紧停在胸前的小手，难得有些忸怩道。
    外边正在刮风，肯定格外的凉快。
    夏目清羽微笑着望着面前那条长长的古道。
    晚饭后，夏目清羽捎上准备好的毛巾和浴衣，准备返回旅馆。
    “怎么呢？”
    “可以排除这个可能。”初鹿野铃音瞧见他躲闪的模样，忽然有点开心的笃定道。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没叫好闺蜜？”柴田理慧停下手中的动作，“当然叫了，但碍于她老师的身份，她不好意思在班上缺席，至少在她没下班前是这样的。”
    “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初鹿野铃音抬眸注视他，用比京都夜空还要清澄的嗓音说。
    刚出浴的初鹿野铃音在旅店门口再次碰见了那个讨厌鬼，他身边还多了两瓶玻璃装的牛奶。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柴田理慧露出了知性大姐姐的笑容。
    后来饭桌上，有两位话多的聊的甚欢，大口大口品尝着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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