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术有尽道无穷

    明月高悬，照耀苍穹，清风拂动荒草摇曳，西山上对峙的人，有了动作。
    剑咫尺无瑕在手，一剑倾天，周身气息爆发。
    一股包容万物，却又霸道堂正的剑意直冲云霄。
    天地风云惊变，万物复苏，化无边剑雨倾落而下。
    亿万剑气化而为一，凝聚一口惊天神剑，高悬九天之上。
    无丕剑意笼罩乾坤，仿若一方剑中世界。
    无瑕斩落，神剑凌空，直逼眼前剑儒。
    “不错！不错！”
    剑儒面漏赞赏之色，手中木杖横在身前，宛若一柄宝剑，周身亦爆发出一股，凌越天地的剑意。
    “万剑天岳”
    一剑挥出，穷霄辟明剑顿化庞大威势，直撼剑咫尺而出。
    双招交汇，天地为之一静，穷霄辟明剑前赴后继，源源不绝。
    万道剑灵好似尽皆都重若泰山一般，直捣黄龙。
    呼吸间，剑咫尺所凝之剑，便已然崩毁。
    万剑奔流不息，眼见即将临身，剑咫尺临危不惧，浩然气动。
    以剑为引，虚空作画，翩然剑舞中，篆刻万里江山化作樊笼，护卫身前。
    轰……！
    惊爆中，万剑泯灭，江山不存，一切在此刻，复归平静。
    “很好！能够不拘拟于绝世五剑，推陈出新，你之悟性与天姿，老癫我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几个！”
    收起无暇，剑咫尺缓步来到老癫身边，扶着老人家，说道：“这不都仰仗您老的教导嘛！”
    “别贫嘴！老癫我可没教你什么！都是你自己领悟的！”
    对于剑咫尺这个徒弟，老癫还是十分喜欢的。
    初见之时，其能够不顾自身安危，拼尽全力，将自己唤醒。
    加之浩然气的修行，足以证明其堂正。
    须知浩然气十分符合儒门观点，在拿出浩然气交给皇儒之后。
    皇儒尊驾已经将其列入昊正五道镇道之法。
    更是挑选资质不错的弟子修行，然而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许多弟子修行之后，尽皆初期提升极快，但在不久之后，大多数人，都是停滞不前。
    甚至修为开始倒退！
    经过昊正五道研究，得出一个结论。
    浩然气易学难精，最为考验修行者的心性，若心性坚定纯良，提升极为迅速。
    可是若起了别样的心思，不仅难以修成，甚至有功体尽废的危险。
    刚开始得出这个结论之时，老癫还是有些不相信。
    怎么看剑咫尺也不是心性纯良之人。要说一句心思多，算计深，倒是十分符合剑咫尺的表现。
    然而，恰恰是这么一个人，却将浩然气，修炼到了极深的层次，直至今日，仍未到达其顶峰。
    之后，调查完剑咫尺出道以来的经历之后，昊正五道众人，也不得不承认。
    某种意义上来说，剑咫尺的确是一个单纯的人。
    一个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行动的人。
    即便身负血案，想要寻求庇护。
    目的达到之后，仍然愿意履行自身职责。
    算计众人，却也付出真心，这一点也让剑儒对于当时为剑咫尺作保之事，十分自得。
    剑者就应该勇往直前，方能近境千里。
    短短时间，进步如此显著，也说明了剑咫尺极其用心参悟剑道。
    将老癫扶到亭中休息，剑咫尺到了一杯茶水，递给老人家。
    毕竟邪力侵蚀功体多年，虽然浩然气有压制作用，但动武也给老癫带来的负担不小。
    琥珀这丫头早已经被剑咫尺抱到草屋睡着。
    独留师徒两人，百无聊奈之下，老癫才动了，考教剑咫尺修为的想法。
    一番交手之下，十分满意的将茶水饮尽。
    老癫缓了一会，才说道：“你所走的是天地万物皆可为剑的道路，包罗万象，却也是一剑演万法之道。
    如今，单论剑法演绎，已是当世顶峰。
    但记住，我们用剑之人，剑艺只是外物，所求终是剑道！”
    剑咫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术有尽，而道无穷！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剑道无涯，我会不断攀登！”
    “道无法亲传，只能靠你自己去悟。老癫我也没什么能教你了！作为师父也是失职，不如由你做这个剑儒怎么样？”
    闻听此言，剑咫尺立刻惊得退后一步，宛若听到恐怖的事情一般，赶紧摇头道：“老癫！我还不想坐牢！剑儒这位置，还是只有您老能坐，我呢！喜欢到处溜达，坐镇昊正五道，饶了我！可以吗？”
    “你小子！“哑然失笑，儒门无数人都想要登上的至高位置，剑咫尺竟然视其为洪水猛兽，若是外人看到，定然惊掉下巴。
    清楚剑咫尺既然说了，不愿意，剑儒也不再提，笑着说道：“你小子喜欢溜达，溜达着就带回来个麻烦！那丫头似乎是精灵，可是周身萦绕一股死亡怨气，定然杀孽慎重，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
    将她带回来，想要做什么？“
    “老癫英明！“对于琥珀的身份，剑咫尺也没有隐瞒，随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老癫！武林未来可能将起巨变，精灵一族牵扯其中，将她带回，也是为未来布局！”
    明白了琥珀的身份，剑儒沉思了一会，并没有表态，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真是老了！动一动就浑身疼！”缓缓走出凉亭，边走边说道：“臭小子，想做什么就去做。
    老癫我还能给你撑一段时间，记住了，天塌下来，老头子我替你顶着！”
    看着越走越远的佝偻身影，剑咫尺心中感动，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默默道：“老癫此生能遇到您，是我的福气。
    但这天由我为您顶着才对！”
    从最初的风之痕，再到如今的师父，剑咫尺原本作为穿越者的傲气，以及对苦境江湖危险的担忧与惧怕。
    此刻在那佝偻的老人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依靠的感觉。
    转头看向琥珀熟睡的茅屋，剑咫尺嘴角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迎着月光，在亭下盘膝而坐，开始了修行。
    翌日清晨，
    伴随着朝阳，剑咫尺带着生命练习生来到了昊正五道之外。
    看着眼前高大的巨门，在金色的朝阳映照下，更添了几分古朴厚重之感。
    “剑咫尺拜请法儒尊驾！还请赐见！”
    话弗落，厚重的巨门缓缓打开，随即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法儒无私君奉天，缓步而来。
    如此轻易就能得见，略微思索，便知应该剑儒已经通过气了。
    “拜见法儒尊驾！”
    “见过法儒尊驾！”
    练习生与剑咫尺两人立刻行礼。
    君奉天一如既往的扳着一张脸，威严而肃穆，直接而沉稳，给人一种极强的安全感。
    “所谓何事？”
    “启禀尊驾！前来打扰，乃是因为我身边的这位朋友，其身世与昔日玄黄三乘之一的天迹有关。听闻法儒尊驾出身云海仙门，因此特来请教可有解决之法！”
    剑咫尺并没有说出究竟是什么问题，相信以法儒的能为，以及对仙门秘术的了解，定能看出练习生的问题。
    事情也果真如同猜测一般，君奉天淡淡的看向练习生，沉默片刻。
    说道：“天地正气与幽界魔元的结合而赋予的生命体！此法的确是仙门之术！”
    闻听此言的练习生，此生第一次接触到自己的身世，心情激动。
    立刻问道：“前辈所言幽界魔元，可是晚辈并未感觉到，这是为何？”
    君奉天淡淡的说道：“赋予你生命之人，应是为了压制你体内魔元，因此加入天地正气，从而诞生如今的你！
    若是天地正气缺失，或者不全，沉睡在你体内的恶魔也将苏醒！”
    点名了要害，剑咫尺也不再保留，点名了来意。
    “法儒尊驾！我这位朋友，如今因我之故，已经被幽界盯上。
    为了防止恶魔复出，剑咫尺带他前来，也是想询问一下，可有不伤及我这位朋友的前提下，彻底解决此隐患之法！”
    此言一出，练习生顿时屏住了呼吸。
    依照练习生的性格，对于生命的看法，自身生死并不会太看重。
    但是，如今结实红尘雪，两情相悦，心中已经有了羁绊，自不愿意让佳人伤心。
    两对眼睛，盯着法儒，过了许久，只听其缓缓说道：“方法的确有，但极为困难！”
    “前辈请直言，生命练习生从来不会畏惧困难！”
    法儒微微点头，随即说道：“修成正邪双极体，彻底炼化融合你体内的两股力量。
    亦或者置之死地而后生，脱出这具身体，重造新躯！”
    “这……！”此言一出，剑咫尺不由无语。
    就目前而言，练习生最缺的就是时间，能够练成双极体的人，整个武林也是凤毛麟角。
    而重造躯体，无论是剑咫尺，还是练习生认识的人之中，都没有拥有这般能为之人，至于从零开始研究，那更是困难重重！
    看着沉默的两人，法儒随即开口道：“创造你生命之人，你可以唤他一声父亲。其与我有旧，我便传你一法，好生修行即可！”
    生命练习生也非是愚钝之人，立刻躬身拜道：“多谢前辈！“
    “不必谢我！待日后，你与他相见，可询问他一切原由！“法儒缓缓转身，道：“随我来吧！”
    练习生向剑咫尺抱拳以示感谢，旋即紧随着法儒的脚步，踏入了昊正五道第一道，昊法修堂之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