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黑暗

    道道能量在宇宙中咆哮而过，撞击在一起，爆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大陆似砧板，众生为鱼肉。
    地球，这颗45亿岁，10832亿立方千米的行星此刻只是狂风暴雨中那一叶孤舟，
    又或是一块即将被瓜分的流油肥肉。
    “轰！！”
    两道直径和行星一般粗的黑色光柱再次碰撞在一次，发出阵阵脉冲，久久不停。
    多玛姆看着前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有些无奈。
    祂并不想继续纠缠，哪怕是在自己的黑暗维度。
    这么久以来，谨慎小心是祂一直奉行的准则，君不见每个纪元有多少维度魔神被宇宙中的各路“英雄”炼化。
    简单几次碰撞后，多玛姆已经意识到这个“入侵者”并不比自己弱，祂庞大的王冠内蕴含着些许宇宙大爆炸之初，甚至更古老的能量，
    那是多玛姆都不曾了解的黑暗时代。
    只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交流的表示，只是机械的攻击着，更像是一段被设定好的程序。
    随着战斗愈发激烈，黑暗维度的星辰接连在余波下化作灰烬，多玛姆也被打出了真火。
    一次对轰之后，
    祂无边无际的头颅瞬间被按纯黑色的火焰覆盖。
    那火焰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但当你盯着它，会感到灵魂都在被活活抽离身体。
    地球此时早已陷入无政府状态，
    一场末日的狂欢正在上演。
    警察早已不知去了哪里，能动用的军事力量都在戒备着天空中不断闪烁的伟岸身影。
    纽约曼哈顿中心。
    大街上空无一人，满是抛锚的汽车和公交，地上不时能看见撒的饮料和食物，满地狼藉。
    突然，一群人出现在街角，他们举着刀、棍棒甚至枪，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一下下砸碎沿街商铺的玻璃和两边豪车的引擎盖，像一群丧尸。
    不，比丧尸还要疯狂和迅猛。
    为首的几人癫狂的挥舞着手中一面旗帜，上面用鲜血写着几个狰狞的大字，
    “享受末日”。
    “哗啦啦.....”
    街旁的一家LV店，装饰性的木门和玻璃饰品被队伍中一个黑人打的粉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一脚踹开摆在中间展示的大皮箱，露出一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店员，她的胸牌上写着“佩珀·波兹”。
    “求，求求你们，”
    看着街道上被黑人喊声吸引过来的人影，这个看起来不超过25岁的靓丽女店员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是纽约大学stern商学院4年级的学生，正在准备关于奢侈品正需求弹性的毕业论文。
    因为美艳而年轻的面孔，她成功通过奢侈品店实习项目的面试，这是她在LV的第三周。
    阿尔伯特发布红色紧急警报响起的时候，店里只有她一个人。
    但总部认为电视机中那个男人说的“世界危机”没有什么，说不定只是恶作剧罢了，即使很快得到了官方承认。
    于是，佩珀·波兹被要求守在店里。
    “给你，这些都给你们。”
    她把身上能拿出的东西都掏了出来，起身朝柜台跑去。
    “柜台还有些现金，我去......啊啊啊啊啊啊！”
    但佩珀·波兹刚起身，就被黑人粗暴的抓住头发，猛的拉过来。
    “呵呵，这种时候你觉得我还在乎钱吗？”
    他淫笑着，双手向她的制服扯去，身后几个同伙已经踏入店门。
    黑人拽着衣领，拖着佩珀·波兹走向匆忙赶来，生怕晚了些的同伙。
    佩珀·波兹已经尖叫的有些破音，双腿在地上徒劳的蹬踹，但只让这群人更加兴奋。
    “嘿嘿，杰夫，没有到你还能发现这样的尤物。”
    另一人黑人攥住克里斯汀舞动的双手，狠狠的给了她几个耳光。
    粗糙、宽大的手掌顿时在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留下几个红印，
    一股温热的鲜血从佩珀·波兹鼻子里冒出来。
    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这一切的发生了，
    不会有人路过，就算路过了也没用。保安、警察和军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119的电话都一直处于“无人接听”。
    几人已经撕开佩珀·波兹的衬衣，但突然有一人停下了动作，回过头，
    因为他感到自己身后的空气突然变得无比寒冷。
    下一秒他愣在了原地。
    “杰夫，杰夫，那是什么？？”
    他拽住还在继续撕扯衣服的同伴，惊恐的指了指前方。
    “别烦我，哪怕是......哦我的上帝！！”
    杰夫和其他两人极其不耐烦的停下，也回过头。
    佩珀·波兹这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她手脚并用，竭尽全力向后爬，
    终于，她爬到库房口，在关上门最后一秒才回过头。
    然后，佩珀·波兹吓傻在原地，
    甚至忘了把门锁上。
    通过门缝，她依稀能看到，在几个施暴者的斜上方四十五度左右有一个蓝色的幽灵。
    她起初以为那是自己头部被暴打后产生的错觉，揉了揉眼睛。
    但那幽灵在视线中依然无比清晰，带着仿佛能冰冻万物的寒气拂过她每一寸肌肤。
    下一秒，悬浮在半空的幽灵突然变成了火红色，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淹没了呆立在原地的几个黑人。
    佩珀·波兹举起手挡住眼睛，
    在炙热的光芒中，她依稀看到那几个恶魔和街道上正在赶来的人一个个化作焦骨然后变成飞灰。
    当光芒稍稍减弱，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冲了出去。
    “嘿！”
    她朝天上越飞越高的，燃烧着的火红色幽灵喊道。
    幽灵听到声音，转过身。
    佩珀·波兹终于能看清，那个未知生物是个人，只是身周散发着无匹的明亮火焰，体表时不时有电光闪过。
    “谢谢！”
    阿尔伯特点点头，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向天空飞去。
    他的右手紧握着一颗宝石，发出蔚蓝色的光芒。
    佩珀·波兹看着天幕下那道红橙色逐渐远去，就像是黑暗中跳动的烛光。
    阿尔伯特刚刚从被修复的纽约圣殿出来，拿了些需要的魔法物品。
    随手救下这个年轻的店员只是路过罢了。
    他很清楚，当末日来临，当一个没有法律的社会出现，人性的恶将会被无限放大。
    他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四处“救火”，但这种对人类底线的突破让他感到恶心。
    当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陷入无尽黑暗，至少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也应该让我们依旧心怀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