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兵出吐鲁番

    消息在送到帖木儿帝国元帅手中后，元帅立刻就召集将领商谈事宜。
    刚照面，元帅就将消息抛出来。
    “刚刚收到具体的消息，吐鲁番城高墙厚，防御设施完善，火炮充裕。不过，就是驻扎的军队不是很多，只有五千兵马。”
    众将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来喜色。
    “就区区五千人，这还想要拦住我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元帅，我愿意领兵三万，攻破吐鲁番。”
    “三万？末将只需要两万精锐。”
    ……
    一时间，众多将领就开始请命，想要主动出击。
    在他们眼中，就是唾手可得的功劳。
    有这样的想法，原因倒是比较简单。自帖木儿帝国研究出来强有力的攻城炮后，原先那些坚不可摧的城墙就好像是豆腐块一样，一触即溃。
    他们的攻城战，开始变得无比轻松。
    弄得他们更加渴望攻城战争，而不是在野外硬拼。
    每一次击碎城墙，都能给予城内守军最为沉重的士气打击。
    这样一种结果，可比野战的时候，正面击溃敌军来的更轻松，伤亡更小，却还能达成一样的效果。
    元帅微微一笑，属下愿意用命，绝对算是一件大好事。
    唯独比较可惜，敌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接着，元帅就说道：“诸位安静一下吧！”
    “这一次大明在吐鲁番的防守，与我们常见的防守，存在极大的不同，他们在城外就有数不清的堡垒，并且城墙还不是常规的城墙，每一处都有专门留置出来的炮台，以三角突出作为延伸炮台，覆盖范围很大，并且难以对炮台直接进行打击……另外，吐鲁番只有五千兵马，也就是个虚数。他们在各处堡垒都驻扎有数量不小的人马，多数是民兵，可依托堡垒战斗力依旧不俗。再加上吐鲁番距离敦煌较近，一旦不能立刻攻克，可能大明的援军就会赶到……”
    元帅简单讲述一番情况，说明吐鲁番的防御设施非常完善。
    当然，消息是锦衣卫暗探送过来。
    反正，这么一些消息就算是询问过往的商人，都能知晓大概的答案。
    他们将消息告知出去，并不是什么大事。
    众将在听闻这样一番解释后，有些激动的心情难免就冷静下来。
    问题远比他们想的会更加严重一些。
    他们当中多数身经百战，听到这样的城防，自然能明白攻城炮不一定能跟以往一样攻无不胜。
    或许，还是能跟以往一样。
    可既然存在变化，就需要新的测试。
    然而，历来披荆斩棘趟出来一条新路的人，那都是踩在不知道多少失败者的尸体上。
    第一次就能成功，不说是有些渺茫，也绝对属于是非同一般的困难。
    沉默许久后，似乎是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
    既然知晓吐鲁番防守严密，贸然出兵就比较容易出事。
    他们当中不少人都不是帖木儿帝国苏丹的直属军队，能捞取功劳自然是愿意前往。
    若是让他们冒险的话，那多少是有些不情愿。
    就这样沉默一会功夫后，有人主动站出来请战。
    “末将愿意领兵进攻，只需要十万兵马，定然能夺取吐鲁番！”
    是元帅的亲信将领。
    其他人眼观鼻，完全就没有理会的意思。
    反正，不让他们出兵就行。
    既然有风险，就意味着损兵折将，他们的手下可不是完全给帖木儿帝国苏丹卖命。
    能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获取到一定的功劳，才是他们的最爱。
    若是没有机会获取功劳，只要没有过错，那就是有功。
    元帅低头看了一眼众人，知晓其他人不会再站出来请命。
    这与他的计划倒是不谋而合。
    接着，元帅就直接点头。
    “好！那就由你带领十万大军，前往进攻吐鲁番，三日之内尽可能夺取吐鲁番。若是能成功，本帅亲自上奏苏丹陛下，为你请功！”
    周遭的将领，却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三天之内，就十万军队想要攻取吐鲁番？
    这么些日子，众将与大明军队交战，早就对他们的实力有比较清楚的认知。
    若是真就像是情报说的一样，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夺取下来。
    而且，没有人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就会赶过去。
    一旦援军抵达，还能不能安全返回都是巨大的难题。
    有人在心中幸灾乐祸，却没有看到得到命令的将领，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为配合行动，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往哈密。如今，大明军队都在哈密一带等着我们，只要我们能在哈密和巴里坤给予大明足够大的压力。就能为吐鲁番的进攻，博取到足够的机会。”
    计划商讨之后，将领就各自返回营盘。
    自作聪明的将领，以为躲开一个极为差劲的差事。
    不想，刚回到营盘就收到一些风声。
    “你说什么？吐鲁番那边的驻军是新兵？并且，大批物资被调遣到哈密和巴里坤用来防守？”
    听闻这个消息，将领顿时就意识到问题。
    这就直接被元帅给摆了一道。
    “也是，我们主要进攻的方向就是巴里坤和哈密，大明怎么都想不到我们会进攻吐鲁番。在这里，他们必然会无比虚弱。”
    “可恶，元帅竟然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若是大家都知道这样的道理，指不定就都想要去进攻。
    元帅作为指挥，却还是需要兼顾苏丹陛下的利益，不能让其他将领吃的足够饱。
    想出来这样一种低下的操作，却也十分的有用。
    众将知晓后，心中可能有些不好受，可总归是生不出来多少反感的心思。
    而且，后续再出来类似的事情，未必不会让一些将领冒险尝试。
    谁知道，元帅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呢？
    “十万大军啊！若是交给我，攻破吐鲁番后，甚至于可以顺势向西杀穿，贴着帕米尔返回帝国。”
    大好机会就这样丢失，心中唯有无穷尽的后悔。
    可就算是后悔，却依旧无法改变什么。
    同时，不少将领通过消息渠道，收到一些消息。
    比较零碎的消息，依旧能让他们捶胸顿首，苦恼万分。
    曾经，有一份大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结果却没有好好珍惜……
    潜伏进来的锦衣卫，还以为会继续休息下去。
    他们不求能探查到什么秘密，这不是他们的工作。
    不暴露，并且让帖木儿帝国军队相信吐鲁番的情况。
    这就是他们最需要做的事情。
    可这样吃了睡，睡了就吃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折磨。
    不是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暴露，这样内心压迫带来的折磨。
    而是每天的伙食，以及居住的环境。
    营盘之中，污秽很多，一些军士直接就随地小便。
    另外，就是营地的伙食，与在大明完全就没有半点可比性。
    如果说，在大明吃的是美味。
    那么在这边几乎就等于是在吃猪食。
    如此巨大的落差，绝对没有谁能接受。
    得亏锦衣卫经历过专门的培养，不然真就不一定能待下去。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曾经快活似神，现在只能是苦哈哈。
    “你们两个，有任务，赶紧准备亦一下，随大军离开。”
    就在他们苦闷的时候，上司百户就跑过来给他们下达命令。
    “是！”
    两名锦衣卫暗探赶紧爬起来。
    随军出动。
    这不用多想，就能猜测出来会是什么事情。
    等候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要开始。
    虽说，只有两天时间。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度日如年。
    苦闷且烦躁，憋屈的日子，总算是快要迎来终局。
    等到两名锦衣卫赶过去后，十万大军差不多完成集结，准备朝着吐鲁番进发。
    锦衣卫二人直接就得到面见指挥大将的机会。
    不过，慑于将军的威严，他们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也是避免被察觉出来什么问题。
    帖木儿帝国军队内部，上下尊贵关系非常严重。
    有人天生贵族，有人天生牛马。
    高层的将领，八成都是贵族出身。
    底层的士兵，那都必然是铁匠，农夫，屠户等卑贱的身份。
    刚凑过来，锦衣卫二人就听到高坐马上的将军说话。
    “你们就是前往吐鲁番探查的探子？”
    不等锦衣卫回答，将领点点头继续说。
    “嗯！能力不错，能为帝国探查出来这样重要的消息，你们的功劳帝国不会忘记。”
    说到这里，将领话锋一转。
    “不过，这一次你们还有更好的立功机会，为大军指路，等帝国夺取吐鲁番，让帝国的疆域直达玉门关。你们将会是帝国最大的功臣！”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画饼套路，刚到帖木儿帝国营地的时候，锦衣卫就有一些见识。
    被百户逮着一顿夸赞，说什么立下大功，后续定然会有丰厚的赏赐。
    结果就是吃的乱炖糊糊，多出来一些肉沫，这就是赏赐。
    再然后，就是难得的两天休息。
    锦衣卫对此真是无比庆幸。
    幸好他们是在大明，不然活在帖木儿帝国，光吃饼都得吃撑到吐。
    不过，入乡随俗，锦衣卫还是非常恭敬，且感恩戴德的大喊。
    “为帝国效死！”
    稍微磨蹭一下后，大军就开始出动，朝着吐鲁番的方向快速前进。
    这一次，大军携带有巨大的攻城炮，调拨不少牲畜拉着，行军速度倒是一点不慢。
    潜伏锦衣卫看着那巨大的攻城炮，倒是有些发怵。
    果然，能成为一方霸主的存在，绝不是善善之辈。
    一路上行军速度很快，星月兼程的情况下，才就三四天的功夫，大军就赶赴吐鲁番附近。
    若是大明真就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被这样忽然袭击，真就有可能会出问题。
    可惜，那两个探子不知道死活，选择冒险进城去查探。
    想要谋求更大功劳的时候，不可避免就会承担巨大的风险。
    所以，他们最后凄惨的失败。
    不然，指不定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算是贪心拯救了吐鲁番。
    在大军抵达吐鲁番的时候，锦衣卫密探就将随军见到的诸多信息都呈递出去。
    吐鲁番则早就做好准备，一批守军从玉门抽调过来。
    现在，吐鲁番光是正规军，就有足足两万人。
    另外民兵部队，那数量就更多。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会选择将民兵投入战场。
    非内地的民兵，那就是真的民兵。
    大明核心统治区域，民兵属于是预备军队，经常进行军事训练，合适的时候就会直接被吸纳到军队内部。
    但是，西域的民兵，多数就是迁移过来的百姓。
    直接征调他们进入到军队，训练很少，战斗力非常堪忧。
    就算是拿来守城，死伤估摸都会不小。
    可真到不能行的时候，作为大明的子民，守土乃是职责所在，容不得有半点推迟。
    享受大明的福利和好处，就需要为大明做出来贡献。
    这就是权利和义务。
    而锦衣卫潜伏人员的消息，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送到吐鲁番城内。
    吐鲁番驻守官员，隶属于军政一体的宣慰司。
    宣慰司的最高长官是都护。
    对于无法立刻纳入到大明核心统治的边疆区域，基本都采取这样的操作手段。
    设立宣慰司，直接进行军事化管理。
    玉门关之外，整个西域地区基本都涵盖在西域宣慰司的管辖之下。
    至于说，军政一体会不会弄出来大唐的藩镇。
    反正，大明是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一旦这些地方有足够的大明百姓，就会直接纳入郡县统治。
    临时机构，想要变成永久，多少是有些困难。
    西域宣慰司都护一直驻守在叶尔羌。
    其他地方则是都护治理之下的总兵。
    吐鲁番总兵早早就收到锦衣卫送过来的消息。
    先前，哈密那边送过来的计划，他同样是参与其中。
    有些冒险，可一旦成功，就能有机会脱离总兵的身份。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正常人可能绝对总兵和都护属于是不错的职位。
    可吐鲁番的总兵出身军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多快，不比在吐鲁番当总兵好太多。
    可惜，没有政绩和功劳，想要挪一挪位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