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育弟妹

    大房长松，长梧两兄弟过来，受到了老太太的热情接待。
    难得的把宴摆在寿安堂，给院子里面增加了一点活气。
    老太太能多有点精神头，在盛家来说，完全的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王若弗，林檎霜，卫恕意带着各自的孩子，也都来到了老太太的院里参宴。
    家里的人，少有的在聚这么全的时候，安安分分的吃上了一顿饭。
    有老太太震着，王若弗和林檎霜，如兰和墨兰，聚在一块，也能尽量少的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盛紘遇上了这种事迷糊，老太太可不会迷糊的。
    侯府嫡女，嫁入寒门，夫妻反目，中年丧夫，抚育庶子，教子成才。
    短短十几年，老太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见多了之后，自然也活成了人精，什么都看的明白。
    盛长柏其实还挺想，老太太多掺和一点后宅事的。
    毕竟后宅里面，清醒，智慧的也就一个老太太。
    家里的后宅本也是应该老太太说了算。
    但是老太太，因为不是盛紘亲娘的原因，为了避嫌，在后宅还是能少说一句，就不多说一句。
    这三年，明兰搬到了寿安堂住，老太太在外惜字如金的情况，没有改变，但老太太有其他的变化。
    为了明兰的身体发育，减少了吃斋念佛的时候，饮食正常健康了起来，身体康健了不少。
    有一个孩子陪拌，牵挂，记挂着老太太的精神也焕发了不少。
    以前老太太不爱管事，身体不允许也就不管了。
    但老太太现在身体和精神都不错，看着是完全可以管点事了。
    想办法撺辍着老太太多管事，保证家里不出问题，盛长柏也能安心的被外放去任外任。
    “长松，长梧，你们兄弟两个，就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吧，你看你们来了，老太太心情多好，饭都比平常吃的多。”
    宴毕，把饭桌撤下去之后，喝着茶，盛紘对两兄弟道。
    “紘叔，我们这次进京要盘旋不少的时间，需要处理的事又多，每天在家里出来进去，太过于叨扰了。”
    不清楚是盛维的吩咐，还是长松自己想法，这次两个人来京，没有住二房的意思。
    “松哥儿，梧哥儿，你们就在家里住下去吧，来到这里，就是回到了自家，没什么打扰的。”
    盛长柏跟着劝道，也是极力的挽留两个人在家里住。
    盛长柏回宥阳的时候，在祖宅住那么久，大房两兄弟来了，住外面总是没那么让人舒服，总让盛长柏有待客不周的感觉。
    “松哥儿，梧哥儿，你们一定要在家里住下，你们住在外面，我以后见了老姐姐，怎么跟她交代。”老太太一锤定音的说道。
    “那我们先回去一趟，跟伙计们嘱咐一下。”
    老太太说话还是有用，最后两个人留在了家里。
    有个长梧留在家里，起码几个月内，盛长柏想练练的时候，也算真正的有个伴了。
    原本培养的那批少年，盛长柏准备把人放回庄子去了。
    这批人平常留下几个，轮流值守在宅子就行了。
    这批人最大的作用，不在汴梁，等到以后家里有人出门，才是这些人出力的时候。
    这批人进府的时候，十二三，十三四岁，现在年纪最小的都十五往上，对庄户人家来说，也到了议亲的年龄。
    也该回家让父母给安排婚事了。
    大周朝人均寿命也才三四十岁，让这些人太晚婚了，也不合适，完全不存在晚婚的基础。
    这些人回去了，也算是一批种子，回到庄子之后，多多少少的也能帮盛长柏，继续的训练一些人手。
    虽然皇家在朝堂上，一直都是主张重文轻武的政策。
    但因为国家局势，社会治安的问题，大周朝的民间，尚武之气还是挺重的。
    只要盛长柏舍得给一些钱粮的补贴，田庄里面的庄户，愿意练武的人，大有人在。
    ……
    长松和长柏住进二房之后，没两天，两个人就忙了起来。
    长松要处理一竿子的杂事，把货物买出去之后。
    就忙着看汴京的房产，大房虽然家资不薄。
    但是因为没有官身的原因，太好的房子，也买不到。
    把汴京城的牙行，找了一个遍。
    长松才在一片武官的聚集区，为大房置办下了一处三进的宅子。
    虽然位置没那么好，宅子也没那么大，但已经是大房能找到的最合适的房子了。
    等着长松又买好了铺面，宅子和铺面，都装修起来，忙碌才算是告一段落。
    长梧这边更不用说了，来京是准备武举，不是闲着玩的，盛紘帮着找好了师傅之后，长梧就操练了起来。
    武要练，文也要学，经常一整天都没有空闲。
    长梧这上的是“高考补习班”，怎么可能轻松。
    等着两个人都稳定下后，盛长柏才有机会，带着两个人领略一些汴京的繁华。
    家资雄厚的原因，平常东西这俩都吃过，见过。
    盛长柏主要的就是带着哥俩，见识一些汴京的夜生活。
    这种热闹，盛长枫就很喜欢了，知道盛长柏三个要出门，巴巴的就跑了过来。
    自制力很差，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抵抗不住各种的诱惑。
    “二哥，你们要出去去夜市玩啊，带我一个?”
    “长枫，你就不要跟着我们去了，还是在家里温书为好。你年纪也不算小了，等下一科科举，你也该下场一试了，多收收心，课业要紧。只要能中得了进士，以后有的是你出去玩的时候。”
    盛长柏无情的拒绝掉了盛长枫出去的想法。
    学生的心不能给玩野了，要不然多少天都收不回来。
    作为一个早上六点钟，就要起来上课的学生，盛长枫哪有资格过夜生活。
    有本事这孩子就自己跑出去，盛长柏肯定不带这孩子出去玩的。
    盛家的门房再没规矩，也不敢晚上把盛长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给放出去。
    没有顾廷烨在汴京带着盛长枫出门，盛长枫在家里安分多了。
    “长柏，既然长枫想跟着去，咱们就带他一个吧，咱们几个兄弟也好亲近亲近了。”被长枫眼巴巴看着，长松帮着说道。
    “柏哥儿，就带着长枫一起吧。”长梧也跟着说道。
    “只此一次啊，明天不管如何，也不可能带你出去的。”
    不好驳两个兄弟的面子，盛长柏也就答应了带熊孩子出门。
    但是出门的规划，也就要改了，那些成年一点的场合，比如是秦楼楚馆就不能去了。
    什么舞蹈表演，什么歌妓唱曲，就不看了。
    盛长枫从去年开始，就到青春期，躁动了起来，那还能接触这个。
    出了盛宅，找了一家规模算大的瓦子，四个人停了下来。
    盛长柏吩咐了下人，出去买各种特色小吃。
    汴梁的夜市小吃，也是挺繁荣的，鸡，鸭，鹅，羊，为材料的各种料理，应有尽有，也是各有滋味。
    枣糕、蜜煎雕花、团子各种甜食糕点。
    新鲜的桃梨瓜果也不少。
    汴梁不夜城，也不是吹嘘的，晚上的汴梁，比白天还要热闹三分。
    就是不去青楼楚馆看色情表演，也是有挺多能玩的可玩的。
    四个人就在瓦舍这边，看杂剧，看皮影戏，看魔术，看杂技，听说书，到了半夜。
    还有汴梁最流行的蹴鞠和相扑没有去看。
    “柏哥儿，我决定好了，我一定要考中武举，留在汴梁。”
    回去的路上长梧说道。要留在汴京生活，有个官身还是很重要的。
    长梧要住进汴京，被个小兵或者小吏欺负了就找二房，那也不是个事。
    “二哥，我明天再陪你们出来玩啊，今天看的不尽兴，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点更精彩的。”
    长枫完全的是玩嗨了，完全不觉得出来的时候说的什么。
    “看什么看，明天你去问你小娘吧，试试你小娘让不让你出门！”
    看看别人家弟弟，又看看自己家弟弟，盛长柏还是忍不住训斥了盛长枫。
    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盛长枫以后要跟三房那一家一样，盛长柏就麻烦了。
    管了自己恶心，不管了名声恶心。
    盛长柏一个混迹官场，以后要进中枢的人，品德上怎么好留污点。
    为了不给以后留麻烦，不如提前就把孩子教育好。
    现在没有科举的压力，盛长柏也有时间管教弟弟。
    盛长枫能不能出息不出息不管，起码不能成为蛀虫或者惹事精。
    盛长枫的根子上来说，也不是一个不可教的人。
    虽然盛长枫在读书上的天分，不如盛长柏可以过目不忘。
    但是在读书，最需要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上，盛长枫房天分也不低。
    也是一个可造之才，是一个读书苗子，要不然盛紘也不会对盛长枫抱以期望。
    但是这孩子就是自制力不行，学习上专不了心。
    又受了林檎霜的影响，学习错了方向，这就衬托着这孩子在课业上，更不成器了。
    林檎霜靠着一手吟诗作赋的本事，成为了盛紘的宠妾，在盛家过上了比王若弗都不差的日子。
    就认为只需这一手，就可以混开上层社会。
    家里其他人读书，要不是为了读书明理，要不是为了科举中第。
    只有长枫和墨兰，被林檎霜教的，读书就为了吟诗作赋，附庸风雅。
    平常看的书也不一样，长枫和墨兰两个不看正经经义，整天就捧着几本《切韵》、《押韵》、《韵略》，琢磨着怎么写诗。
    写好了这些，长枫可以结交文人，巴结显贵，墨兰可以钓得金龟。
    林檎霜自己使用了手段上位，得到了走邪路的好处，就不想走最难的正路了。
    教的自己的一双儿女，也就只想走捷径。
    ……
    “如兰，你书读的怎么样了，给我分别背一段孝经，女训，论语听听?”
    “明兰，你接着如兰的后面往下背，我看看你课业学的怎么样?”
    “长桐，你母亲教你三字文了吗，能背下几句了?”
    决定要教育盛长枫之后，盛长柏也不能忽略了其他几个人，就抽出来了时间，检查到底学的怎么样。
    盛紘对女孩课业不上心，盛长柏就要上上心了。
    不说教出什么大才女，但是让这些女孩，多读点书，明点理，总是没错的。
    不指望这些人，跟李清照一样，写出一堆脍炙人口的诗词。
    只要能跟欧阳修的母亲一样，家道中落之后，能给儿子开蒙。
    欧阳修要没有一个好母亲，哪还有什么成为大政治家，大文学家的事。
    墨兰那边整天跟着林檎霜，盛长柏插不了手，其他孩子，盛长柏还是可以教育一下的。
    “二哥，父亲和母亲，都不管我的课业，你怎么还检查啊?”
    反抗意志最强烈的就是如兰，这孩子还是太娇惯了一点。
    王若弗生的三个孩子，华兰没有长歪，是因为在老太太身边留了几年，接受到了教养。
    盛长柏没有长歪，是因为自制力强。
    王若弗自己培养的就是如兰这样了，鲁莽，任性，没有心机，没什么脑子，还有一些刁蛮，就是王若弗的翻版。
    怎么看这样长大，以后都是吃苦的。
    王若弗一个大师之女，带着万贯家财，嫁进落魄的盛家，过的都是宠妾灭妻的日子。
    如兰有什么自信，依靠盛紘这样一个老子，嫁人后就可以比王若弗过的更好。
    “就是父亲和母亲不管，我才要多督促你一点，要不然你还想成为一个没规矩的野丫头吗，以后我五天检查一次你的课业，没有长进的话，就不要怪我动戒尺了。”
    除了天真，善良的性格，如兰真就没太多的优点了。
    这封建社会，如兰不读书，不做女红，除了有一个父兄都考中进士，都在朝做官的背景，可以给一份算是丰厚的陪嫁之外，真的就没什么长处了。
    “二哥哥，我以后会在功课上面上心的。”明兰小声的回道。
    盛长柏也不知道明兰藏了多少拙，就是简单的背诵一段，明兰也和如兰保持同一水平。
    就算是不在院里出挑，如兰都一直欺负着明兰。
    表现的太聪明的话，惹如兰嫉妒，还不知道会怎么找明兰麻烦。
    小小年纪的，就学会了怎么生存，比如兰心理成熟多了。
    “在功课上你也多用点心，虽然女子不用参加科举，但是多读点书，多通点道理，总是不错的。”盛长柏算是勉励了一下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