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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心悦你,你知道吗?

时间:2024-03-03作者:安若天晴

    听着郑书柠的话,席铮方才脸上带着的轻笑,在一点点地往回收。
    郑书柠猜得很对,而且,一击即中。
    他捏紧着手里的空杯,眼尾压低了些。
    郑书柠立在旁边看他,没有说话,只是招呼了个服务生,给他换了一杯新的酒。
    ——
    另一边,席廉将邹晴送回到老城区。
    “席廉哥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这个。”
    车子稳稳停下,邹晴边说,边抬手在自己裹着毯子里的脖颈处摸索着,“这链子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想着把今晚拍下的冷玉项链还给他,也还给席铮。
    但冷玉还没摘下,她躲在毯子下的手就被席廉紧紧按住。
    席廉眉宇沉沉,“邹晴,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把它归还出来。”
    邹晴看着他,迟疑地停止下手边的动作。
    这时,席廉慢条斯理地伸手,将后车座隔板按下。
    邹晴看着缓缓升起的隔板,前面开车的特助被隔档在了外面,生出的独处空间,令她莫名心跳加快。
    她很少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与席廉相处,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无意识的紧张咬唇,声音弱弱小小的,“席廉哥,你说。”
    听着她的话,席廉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
    看得出来,他也同样也在紧张。
    两人之间的空气流动得很慢,像在静静等待着某个突破口降临。
    沉闷了片刻后,席廉微颤着手臂朝她抬起,轻按在她的肩头。
    小心翼翼地将裹在毯子里的她,轻轻掰向自己,与自己平视。
    席廉压紧着喉咙说,“邹晴,我一直很心悦你,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压抑和满满的深情。
    望向邹晴的眼眸润泽皎洁,像拨开乌云见月明那样,亮堂堂地照在邹晴的身上。
    邹晴同样抬眸望着他,心头紧缩得猛烈。
    他的喜欢,一直是她承受不起的。
    可是,可是妈妈的病情,邹家还握在手里要挟着她。
    邹晴失控地难过了好一会,却始终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面对着席廉眼眸中的等待,她浸湿了眸眶,声音低低地说:“席廉哥,我一点都不好!”
    这是她,唯一能对席廉说的真心话。
    席廉听着,期待的眸光末了下去,原本放在她肩头上的手也悄悄滑落了下来。
    邹晴以为他会就此打住这个话题,怎知,他却掀开毯子的一角,寻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了上去。
    席廉的手很大,邹晴感受着他的手温,像初秋的温度,和席铮的炙热滚烫很不一样。
    她被他握住,有些出神。
    却能想到一点,是互相取暖。
    邹晴仔细看着席廉,他的五官一直都是倦倦的。
    只是席家这两位天之骄子的底子好,就算是病态的身体,看上去,还是绝美好看。
    席廉是“身”病,她是“心”病。
    邹晴想过,若不是因为这些身不由己的羁绊,或许,他们能成为朋友,一起抵御命运里的风寒。
    在她思绪乱飘的时候,席廉温柔的说:“邹晴,你好不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他知道,自从邹冰的事后,别人强加了很多罪责在她身上,压弯着她的脊梁。
    就算是顶着邹家千金的头衔进入席家选亲,她也只是个最不受爱戴的。
    在邹家如此,在席铮面前,也是如此。
    他想给她一片天。
    邹晴泪光闪烁的看着他,感动过一秒后却极为清醒地收回了被他握着的手。
    “席廉哥,我想休息了。”
    她在推迟着去面对这个问题,已经好几次了。
    席廉默了下,温润的眸光里,暗暗生出地动山摇的火焰。
    邹晴很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出了他的变化。
    堂堂一个广城席家的大少爷,哪里有一次两次被人这么模棱两可地吊着的。
    而且今晚,席廉高调抓着她的手,不断的抬价举牌,引起全场瞩目,就是想借机间接官宣两人的关系。
    邹晴微垂下长睫,掩盖下慌张的神情,盯着他握空的手,慢慢收拢起来。
    不出所料,安静下几秒后,席廉清冷的话语再次响起,“邹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的时候,你有话要跟我说。”
    那时,是她晚上兼职,请他出来吃宵夜。
    她没想席廉把有关她的一切,记得这么牢固,现在像是秋后算账那般地质问她,要答案。
    面对席廉的直白挑明,邹晴不知道该怎么躲藏了。
    她盖在毯子下的手搓成拳,脑海不断闪过母亲生病的画面,林惠说这些都是她欠邹家的,还有....她为了舅舅去求席铮,和席铮有过的那些所有荒唐。
    这一切的一切,揪着她的心,挤压着她的大脑,拉扯得她晕眩。
    倏然,她只觉身子很重,有一股不明的力气在拽着她下沉。
    瞬间,眼前一白。
    她迷迷糊糊听见,席廉在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邹晴,邹晴...”
    随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她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打着点滴。
    “水,水。”她的喉咙干涸得疼痛。
    席廉闻见她要喝水,快速地转动着手边的轮子,给她倒水。
    “能坐起来吗?”席廉内疚地看着她。
    邹晴清醒了下神经,定睛看清席廉递来的水杯,双手托住,“我能起来自己喝。”
    她慢慢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毯子也滑落了下去,露出漂亮的冷玉,和她已经退红下去的白皙肌肤。
    席廉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眉宇间都是抱歉。
    他伸手帮忙她托住水杯,看着她将一整杯温水喝下,挣扎着开口:“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体不舒服。”
    邹晴抬手擦了擦唇边的水渍,轻抿着唇瓣说:“没事的席廉哥。”
    “邹晴,对不起。”
    他的话音很重,听起来很是自责,邹晴不知该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问题。
    “今晚先在这休息吧!”席廉将水杯放到桌子上,让她重新躺上床,并悉心地给她掖好被子。
    邹晴疲惫地眨了下眼,问:“席廉哥,这是哪个医院?”
    席廉轻笑,“这是我朋友的私人诊所,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说后,又顿了一下,“今晚,我在这陪你。”
    席廉的话说得很肯定,邹晴也没去拒绝,只觉得人很累,心也累,想睡觉。
    可今晚躺在病床上做梦的她并不知道,席铮一个人狼狈地坐在她出租房门口,整整一个夜晚,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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