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吃狗粮

    合同不长一共五页，陈文瀚接过，条款一条条看过去。
    唐夭夭也好奇，火腿肠也顾不得吃，爬在陈文瀚的肩膀帮忙“把关”。
    她是不懂合同啦，但也想有个参与感。
    七分钟，陈文瀚放下合同。
    方方面面都备注明确，没有坑。
    前世说啥也身家过亿，陈文瀚不是专业的律师，也知道合同中的暗坑有哪些。
    可研出版社没给他使绊子。
    关于图书出版的单项版权费，可研出版社给的价格是十三万，后续图书卖出的净利润三七分成，陈文瀚拿三成。
    不低了。
    考虑图书出版需要纸质印刷装订，再把图书运输到经销商手中，一个流程下来也要耗资，可研出版社拿七成合情合理。
    原本，陈文瀚想的是，图书出版销售分成这一块，拿两成就不错，可研出版社如果九一分成就要好好“聊一聊”，谈判没开始，可研出版社的报价就让他惊住。
    诚意十足！
    当然，有个前置条件，未来陈文瀚出版新书，要优先与可研出版社合作。
    陈文瀚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孙雨筠，妹子你路走宽了。
    “好。”
    陈文瀚点头，当下就在合同上签字，并在收款账号一栏填上刚办的银行卡号。
    利落一批，生怕孙雨筠反悔。
    合同的甲方是可研出版社，已经签字盖章，陈文瀚签名后，合同正式生效。
    将其中一份还给孙雨筠，陈文瀚道：“走吧，去最近的银行柜台办理一下转账。”
    唐夭夭爬在陈文瀚耳边，小声道：“这就答应了？不抬一抬价？”
    唐夭夭是典型的市民思想，认为啥生意都有抬价砍价的桥段，买家和卖家肯定要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孙雨筠也道：“不抬价？”
    她也想不到陈文瀚能这么利索。
    “我抬价你给的出来吗？”
    孙雨筠摇头。
    “那不得了。”陈文瀚耸肩，“图书出版分成我原本只想着拿两成就好，你们给三成，我没有不签的理由啊，万一你反悔怎么办？”
    孙雨筠：“……”
    香菜捂嘴偷笑，她也感觉图书出版净利润的三成不错，但人都是贪心的，她也想让陈文瀚试试讨价还价。
    可是，谈价有一方不满意，就有谈崩的危险。
    陈文瀚的做法，见好就收。
    明智的选择。
    孙雨筠一脸吃瘪，妈的!给多了！
    她的包里其实有两份合同，看人下菜。
    如果陈文瀚是成年人，她肯定拿出那份二八分成的合同来，和对方扯皮一阵。
    但陈文瀚是个学生，她就怕对方没经历社会，认为自己有本事满天要价，最后闹个不欢而散，编辑部也是给下了死命令，不能空手而归！这才拿三七分成的合同来，真谈崩，香菜编辑也能合适的劝一下。
    总的来说，这顿饭没太大波折，合同签订也极为顺利。
    陈文瀚十分满意。
    喊服务员付账，陈文瀚准备掏钱，孙雨筠抢先一步：“我付吧，出差费用能报销的。”
    陈文瀚没抢，省了两百块钱。
    也真黑！
    之后，去最近的银行柜台，孙雨筠办了转款手续，税后到手也有十二万多。
    下午还有课，唐夭夭先回学校，她不敢浪费一点学习时间。
    陈文瀚懒得回去，索性带俩编辑玩一玩。
    孙雨筠放不开，说订了返程的机票，马上就要走。
    香菜留下玩了半天时间。
    小县城没啥旅游景点，倒是有一个游乐园，设施极少，香菜三十岁的老女孩了，向往不已。
    进门买门票，靠着一张娃娃脸和售票员撒娇，买下一张儿童票当成人票用。
    陈文瀚调侃道：“你三十了还当自己是孩子啊？”
    香菜举着剪刀手，拿随身的小相机自拍：“你不懂，这是姐姐的大胜利！”
    “再来一次，姐姐希望永远不要长大，在家有孩子要装一副成熟大人的模样，一天天累死了。小孩儿无忧无虑多好？我都多久每座旋转木马了。”
    香菜兴奋的坐上旋转木马，相机甩给陈文瀚，让他给自己拍照。
    陈文瀚随手拍下一张。
    两圈坐完，香菜下来后看照片：“你拍照不赖嘛，能当摄影师了。”
    陈文瀚体验一次当父亲的感觉，带着一个“三十岁的女儿”去肯德基给她点儿童套餐。
    网上聊天，陈文瀚也就感觉香菜是个乐观向上爱说话的女生，真接触了才知道，这家伙有社牛！
    玻璃窗外有小孩眼巴巴的望，她就坐在位置上，汉堡啃出世间最美味食物的样子。
    “爸，我也想吃。”
    “贵死了，走走走。”
    孩子他爸拽小孩离开。
    香菜隔着玻璃窗大声道：“没吃饱，我还要吃冰激凌和披萨。”
    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文瀚。
    “……”
    “要吃冰淇淋甜筒！”
    “买买买！”
    版权费到账，陈文瀚也不在意这点小钱了。
    羡煞一众小朋友。
    出门的时候，香菜还吧唧着嘴，若有若无道：“真好吃！”
    一个吃汉堡的小男孩，红着眼睛问父亲要冰淇淋甜筒。
    “吃凉的会拉肚子。”
    “人家都有，我也要嘛！呜呜……”
    “啪！”
    他爸给小男孩一个大逼兜，小男孩不敢哭，老实了。
    晚上六点，陈文瀚打车送香菜去机场，让她一个人走，当了一天老父亲的自己还真不太安心。
    “下次见。”
    “下次见。”
    逃一下午课，晚上陈文瀚决定回学校转转。
    学校门口有卖煎饼果子的，陈文瀚买了俩，他现吃一个给唐夭夭带一个。
    想了想，又问老板多要一个煎饼果子，给小小也买一个好了，小小也挺爱吃的。
    班里，同学基本都出去吃饭了，只有三五个人坐在座位练题。
    把煎饼果子放到苏小小桌上，陈文瀚道：“吃完再写。”
    苏小小抬眸看了看陈文瀚的手，两个煎饼果子，他一个自己一个，唐夭夭没有份！
    “……谢谢。”
    陈文瀚点了点头，回到座位，把最后一个煎饼果子给唐夭夭：“别背单词了，吃完再说，加肠加蛋的。”
    “谢谢啊。”
    唐夭夭接过，一点不生分。
    之后，偷偷瞄了瞄四下，除了苏小小没人看这边，她从兜里掏出一台老年机，道：“你手机号给我加通讯录。”
    “你哪来的手机？”
    陈文瀚翻着看了看，没有牌子的杂货，屏幕头顶带俩可亮大灯，能当手电筒用。
    “测验名次进步，我妈奖励的零花钱买的，三百好几呢。”唐夭夭心疼的说，“是比你不过你的摩托罗拉，但作为你的女朋友，总要有你的联系方式才算合格，对吧？”
    陈文瀚想说，你没钱我能给你买一台的。
    想到两个人刚刚确定关系，他给买唐夭夭也不见得接受，眼下就算了。
    176……
    陈文瀚输入手机号，备注“你男人”。
    “你滚。”
    唐夭夭笑骂着拍陈文瀚的肩膀。
    两个人打情骂俏，苏小小吃一嘴狗粮。
    啃完煎饼果子，她起身往教室办公室去。
    “老师，陈文瀚和唐夭夭太过分了，不把班规校规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