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我之下，众生平等

    “你把那些紫皮怪叫触角？”
    王辉关上铝箱盖，当成凳子坐下。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想要自由，就讲清楚你的来历，还有，为什么要袭击地表、抢夺天晶石？”
    “是地表那些家伙抢我的东西才对！”
    一提这个，咕噜咪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愤怒地说明情况。
    王辉越听，神色就越不对劲。
    地表与地底的冲突缘由，似乎是因他而起？
    按照咕噜咪的记忆，它诞生于五百年前的地底深处。
    本是一团黏土，因与生俱来拥有吸收源质的能力，逐渐萌发灵智、转化成果冻状的史莱姆状态。
    由于喜阴暗、不喜阳光，咕噜咪就长期蛰伏在地下。
    为了维持自己这特殊的生命体，它给一窝鼹鼠灌输源质能量，使其不断异变、分裂，产生出受它控制的新个体。
    触角，即后来的“紫皮怪”！
    那些从天而降的源质结晶体，正常是会缓缓沉降到地下，被紫皮怪收拢回去贡献给咕噜咪。
    自己悄悄吞掉天晶石的属于其中异类…
    后来三族介入争夺，咕噜咪能得到的份额越来越少，便让紫皮怪不断向上扩张巢穴通道，试着寻找更多天晶石。
    再之后，便是双方愈演愈烈的正面冲突！
    从这个角度看，让三族搜集天晶石的王辉，显然是造成两边大战的关键因素…
    他对此深表自责，并认真问道：
    “你清不清楚，三族为什么把那种特殊晶体叫做天晶石？”
    咕噜咪茫然摇头：“不清楚，我的触角听到他们这么叫，我也就跟着一起叫了…”
    “天晶石，顾名思义就是从天空降下的晶石。”
    王辉煞有其事地说：“而我，是来自天空的神！
    三族收集天晶石上交，是帮我取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而你，才是那个从中偷窃的强盗！”
    “我、我…”
    咕噜咪一听就急了。
    但看王辉说得一本正经，它有心反驳，一时也找不到自己占理的说辞。
    憋了半晌，咕噜咪颓然低头：“可我…想活着啊！
    那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地底，从来没搔扰过地表那些家伙。
    直到最近两年，天晶石实在不够吃，我才让触角上去抢，即便你说那些都是你的…
    我真不想再退化回一团黏土了…”
    说到后面，咕噜咪的声音越来越低，瘪着嘴不再言语。
    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我见犹怜，王辉看得都有点儿不忍心继续忽悠了…
    才怪！
    他没搭理咕噜咪的卖惨，话锋一转问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败么？”
    “一开始我本来是赢的！”
    咕噜咪猛地抬脸，不服气地说：“后来那些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盔甲，我的触角咬不破。
    那三把很硬的武器，连我的本体都被划伤了…
    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老头子，居然力量比我还大，这怎么打嘛！”
    “盔甲和武器，都是我赐予三族的。”
    王辉耸了耸肩：“而那个力量比你大的老头子，是我的仆从。”
    “你…”
    咕噜咪小脸皱成一团，最后又无力垂下。
    “你既然这么厉害，当初第一次去洞窟的时候抓住我不就好了？
    还非要故意放跑我，又让你的属下们打败我，没你这样的…”
    “咳！”
    王辉表情略显僵硬。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初次见咕噜咪时，是真的水平不济、没能力做到轻松捕获。
    “…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天空之下，众生皆是我的子民，你也一样。
    但你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掠夺大量天晶石，必须要严加惩戒才行！
    不过，也不是不能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见咕噜咪惊喜地望过来，王辉循循善诱：
    “只要你从今天起正式效忠于我，保证不再伤害我的其他子民、按规矩做事，就免去你的死罪！”
    闻言，咕噜咪的紫色眼眸顿时恢复光彩：“对你效忠的话，能让我吃饱吗？”
    “能…”
    王辉刚答应，就见咕噜咪“啪”地一声跪拜下来，大声叫道：“我是神最忠心的子民！请带我去吃东西！”
    片刻后。
    王辉、纳兰黠以及穿了一套灰蓝衣袍的蓝发少女咕噜咪，悠然走在纳兰族地的街道上。
    后者手里还拿着一颗拳头大的天晶石，正“喀嚓喀嚓”咬着，嘎嘣脆，一脸惬意。
    它个子太瘦小，即便穿着纳兰黠少女时期的衣服，也稍显肥大，倒有了种莫名的新潮感…
    “不少三族战士因为长期沾染紫皮怪血，身体有了或多或少的异常增强。
    你要配合黠调查清楚，确保没有副作用就进一步做推广。
    全程要听黠的命令，知道么？”
    王辉在给这位新小弟…或者说新小妹交代任务。
    咕噜咪仅是连连点头，嘴上应着“知道啦知道啦”，一双紫眸却在四处乱瞟。
    经过酒馆时，它皱着鼻子停下脚步。
    “那些人喝的黑糊糊是什么？神，我也想喝！”
    ……
    外界，意识回归的王辉舒了口气。
    这次降临时玻璃罩留着缝，两边世界是时间同步状态。
    先后跟纳兰黠遨游天空、对咕噜咪做洗脑教育，又做了些后续安排，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一整天。
    “看来那小家伙的食物不用局限于天晶石，饲养成本大大降低了啊…”
    天色渐暗，王辉炖了一锅糖醋排骨，外加三个馒头，坐在微型世界旁大快朵颐。
    投影之躯虽和纳兰黠吃了不少烤鱼，但那属于“走心不走胃”。
    他的本体连午饭都没吃，就索性晚餐加量来补。
    旁边的玻璃罩内，恢复时间流速的小人儿们正在“快进”。
    王辉决定去跟地底之王交谈时，是抱着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灭杀的念头。
    毕竟，收集到的特殊紫皮怪之血迟早会耗光。
    想持续增强三族体魄、甚至达到生物进化的程度，或许能从神秘的地底之王这里找到灵感。
    至于一番连哄带忽悠将其收服，倒是意外之喜了！
    王辉本可以用【阴阳鱼】，强行把咕噜咪变成绝对忠于自己的融合兽。
    不过斟酌思考后，他还是暂时按捺住这个想法。
    有紫皮怪跟青蛙融合失败致死的前车之鉴，王辉不得不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