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古月夜凝

    众人离去，林凡抱着古月夜凝来到了界心周围坐下。
    解决了所有妖兽，击溃了被魔族附身的古月夜凝，守护界心的任务应该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只需要安然等待界心回归地下，林凡就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同时，他身上的特效之力也仅剩最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因此他没有选择带着古月夜凝回去，而是留在了这里。没有了特效的力量，以他现在的处境，露馅是迟早的事情。
    接下来的林凡，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系统奖励到账。他先前吩咐魂月姬揭露星辉尘的罪行行，其实就是间接的让自己完成系统任务。
    至于那个魔族的家伙，林凡现在没空想那么多。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古月夜凝，原本那张堪比绝世神女的面孔，此刻被三道极深的抓痕覆盖，容颜尽毁。
    高挺的鼻梁也被利刃削平，樱桃般的红唇尽是干裂外翻的皮肉。
    但好在，她身上的气息是稳定的，没有性命之忧。
    “离开东域的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变成这个样子？”林凡呢喃着。
    他想用然特效的力量将她的面容复原，但他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后果，会不会是将他推进更深的深渊。
    可若是不恢复的话，对她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若的有一天林凡离开了她，那个时候她又会经历何等的流言蜚语。
    许久，林凡终是于心不忍，以最后的力量发动了妙手回春，将她的脸回复了原样，连同身上受的伤也尽数复原。
    但样貌可以恢复，受伤的心又该何如？
    林凡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了。”
    嘀咕了一句，林凡怅然的拿出成长果实，然后一口吞下。
    雄浑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了分神巅峰。
    这也是无奈之举，以他现在的修为，一但在这里再遇到一只妖兽，他们俩都得死在这。
    虽然提升一个小境界的力量对他来说微乎其微，但至少多了一分活命的机会。
    转眼间，三天时间悄然而过。
    林凡重新凝练出了半个多时辰的特效使用时间，但这还远远不够。
    “这是……哪里？”
    昏睡了三天的古月夜凝忽的睁开眼，微微呢喃了一声。
    林凡听到动静，赶忙来到她身前查看。
    “夜凝，你醒了？”
    古月夜凝面容冰冷，瞳孔中毫无色彩。
    “林凡？”她如梦似幻的轻吟了一声，“我这是……死了么？难道……你也似了》”
    林凡强装镇定的说道：“这里是中洲，灵芝界心腹地。我是林凡，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
    “我……还活着么？”
    古月夜凝恍然的喃喃一声，短暂的发楞后，她那冰冷的眼神忽然变得痛苦了起来，星眸浸泪，不带任何声音的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我想死。林凡，我求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古月夜凝躺在地上，眼泪顺着两颊滑落。
    没有想象之中的疯狂，更没有复仇的决心，她现在只想死。
    因为她根本看不到任何复仇的希望，就算是她想死，都死不了。
    她的命运被规则所掌握，就连生死都控制不了。
    痛，很痛，痛不欲生。
    她逃不出去，就好像是被囚禁，圈养的家禽，早已失去了任何决定未来的机会。
    留给她的，只有顺从，只有日复一日的折磨。
    林凡楞了半秒，温柔的说道：“夜凝，有我在，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了。”
    “不，不要，我想死，你就让我死吧。”古月夜凝哭着，表情上全是绝望。
    就好像置身于地狱之中，受尽了最刺痛的十八般酷刑。她想死，只想死，死了就解脱了。
    见她这幅模样，林凡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夜凝，你清醒一点。这里是烈阳神宫，不是星魔界域，欺负你的家伙也已经被我杀了，不会有人再来折磨你了。”
    “不，不，东方殇炎！这又是你的新把戏么？”她的情绪忽然爆发，“我没兴趣陪你玩，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东方殇炎？！”林凡微微皱眉，“是先前那个魔族家伙的名字么？”
    “该死的，那个王八蛋究竟对夜凝做了什么？！”
    林凡极力控制着情绪，摸着她的脸说道：“夜凝，我是林凡啊，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已经离开哪里了。”
    “滚开，滚开，滚啊！”
    古月夜凝嘶吼道：“别在折磨我了，你想要的我已经都给你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究竟还要怎么样啊？”
    林凡眉头紧蹙，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吼道：“古月夜凝，我再说一遍，我是林凡，是当初带你离开血巢的林凡。是带着你为你娘报仇的林凡，你难到忘记了么？你的命是你娘用命换来的，东域的三大圣地还在，你就这样死了，你对得起你娘么？”
    闻言，古月夜凝楞了一下，情绪稳定了不少，但落泪的速度却更快了：“我，我娘……我娘会原谅我的吧。”
    “我实在活不下去了，林凡，如果你真的是林凡，那你……你就杀了我吧，要不然……不然，他会回来找我的，林凡，杀了我。”
    见她的情绪得到了稳定，林凡内心顿时一喜，证明这个方法有用。
    “你口口声声的说想死，为什么不自己动手，非要让我来？”
    “我？”古月夜凝恍惚的动了动手，满脸惊叹的坐起身来，“噗嗤”的笑出了声，“我原来自己可以动了，我真的……离开那里了。”
    见她恢复神志，林凡嘴唇哆嗦，纵有千万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呜呜呜……”
    这一刻，她哭出了声。哭的撕心裂肺，锥心刺骨。
    林凡微微抿唇，缓缓来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了，不管这些年你承受了什么，都没事了。”
    “呜啊啊~”
    古月夜凝转身钻进了他的怀中，哭的更用力了。
    “林凡，我……我真的离开哪里了。”
    “我真的离开了，我再也不用饱受折磨了。”
    “再也不用了。”
    她如梦呓般的在林凡怀中哭诉。
    之前的她好像困在了自己死去的意志中，未能苏醒。
    但在恢复了神志之后，这个世界便清明了起来。
    林凡瞳孔一直，然后缓缓的抱住了她。
    “嗯，你离开那里了，再也不会回去了。”
    他静静的安抚着，古月夜凝依偎在他的怀中，放声哭泣着。
    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古月夜凝才停止了哭声。
    “夜凝？”
    林凡试探的叫了一声，但却没有回应。
    他低头望去，眉眼舒展：“原来是睡着了啊。”
    “睡吧，一觉醒来，你的苦难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