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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京城哪来的火药

时间:2024-01-29作者:扶妖

    在一片慌乱之中,有人上前围住花轿。
    沉重的凤冠,随花轿的晃动而用力摇晃,磕碰得温知虞头昏脑涨。
    幸而,有双手及时扶住她。
    燕止危脸色苍白:“阿虞,你还好么?”
    温知虞扶了凤冠,转头看向身后人:“王府的方向……”
    “炸了。”燕止危拧眉。
    他虽不学无术,却也听得出,方才那震天的响声,是火药被引燃时爆炸的声音。
    而且,方向就在荣安王府。
    他的父亲和母亲还在家中宴客。
    这个时辰,出宫观礼的皇上兴许也已经快到王府了……
    事不宜迟,燕止危招手叫来两个护卫:“你们骑匹快马,去瞧瞧怎么一回事。”
    近侍应声,就近牵了马骑走了。
    这时,温庭柏和匆匆过来,先是为妹妹正了凤冠,而后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止危紧抿着唇,摇头。
    他心下也担心。
    温庭柏看了眼微蹙着眉头的妹妹,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太好的感觉。
    他用眼神询问。
    温知虞暗呼了口气,冲他轻轻颔首。
    温庭柏垂在衣袖下的手微握成拳。
    温庭瑞和燕弘暄稳定了心神,也过来围着温知虞。
    “是不是哪家酒楼炸了?”温庭瑞问:“那个方向,是百味楼吧?”
    “或许吧。”燕弘暄道。
    温庭瑞捂着心口:“大喜的日子,真吓人啊。”
    温庭柏开口:“庭瑞,你与七皇子殿下先在此处陪着阿虞,我去安抚宾客。
    查清发生何事之前,花轿先别走了。”
    说着,他看向燕止危。
    燕止危扶着温知虞:“我明白。”
    礼官却在一旁道:“大公子,吉时都是算好了的,此时花轿不走,只怕是会误了吉时啊!”
    “吉时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温庭柏问。
    礼官皱眉:“可……”
    “先等着吧。”
    温庭柏留下一句话,转身去安抚宾客。
    这时,太后身旁的贴身大太监匆匆赶出来:“太后与长公主打发奴才出来问问,郡主可还好?”
    “我无事。”温知虞道:“劳公公转告太后与父亲母亲,叫他们不必担心。
    等探明缘由,花轿就会出发。”
    大太监应了一声,进门去。
    燕止危握着温知虞的手,问:“这发冠一定很重吧?你戴着脖子累不累?我给你扶着些?”
    温知虞抬眸:“重,但我还受得住。”
    燕止危伸手为她捏了捏肩:“要不你去花轿里坐着,把这碍事的发冠先拆下来?”
    拆凤冠?
    温知虞好笑。
    她望向一脸认真的燕止危:“她们花了两个时辰,才将我这凤冠霞帔穿戴好。
    若是拆,大约得花一炷香时间。
    再戴,又需要两个时辰。”
    燕止危惊讶:“竟然需要这么久么?”
    “是啊。”温知虞微微低头:“你看,我的发髻很复杂吧?梳了很久呢。”
    燕止危凑近了看。
    越看,越觉得心疼:“我从未见你梳过这般紧的发髻,头皮都扯着的,一定很疼。”
    “没关系的。”温知虞反手握紧他:“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忍一忍便过去了。”
    燕止危冲她笑:“不过,阿虞你今日真好看!”
    温知虞弯眸:“世子今日也好看……”
    燕弘暄和温庭瑞站在一旁,无声对视。
    温庭瑞:“哼……”
    燕止危扭头打趣:“庭瑞,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比贵女还要贵女?”
    “什么意思?”温庭瑞问。
    燕止危笑:“意思就是,你比贵女还娇贵,尤其是喜欢哭鼻子……”
    话音还未落下,一阵震天的响声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的声音,不是从荣安王府传来的,而是从庆王府的方向传来的。
    地面,抖了三抖。
    惊魂未定的宾客,纷纷仓惶逃窜——
    “怎么又炸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京城哪来的火药?”
    “……”
    街边马儿受惊,伸长脖颈嘶鸣,撅着蹄子试图逃窜。
    燕止危将温知虞护在怀里,扬声指挥:“都原地站好!乱跑什么?!
    把马牵紧,别让马跑了伤人!”
    混乱之中,宾客纷纷逃窜入长公主府。
    映桃和浅杏站在温知虞身旁,慌乱道:“郡主,要不您先回府避一避吧?
    今日也不知怎的,接连炸了两次……”
    “不可!”礼官扶着发冠,脸色惨白地过来制止:“新娘一旦出了门,就不可回头了!”
    “可这里不安全啊!”浅杏急道。
    “新娘出嫁当日,出门后便不可再回头,否则不吉利啊!”礼官言辞激烈。
    温知虞道:“无妨,不必再回去,我就在此处等着吧。”
    礼官总算松了口气。
    接亲的少年们也围了过来——
    “郡主嫂嫂没被惊吓着吧?阿危伤口没事吧?”
    “炸的到底是何处?阿危,不会是你为了给郡主惊喜,特地准备的烟花吧?”
    “你是不是傻,谁家烟花炸起来,威力跟火药一样大?”
    “……”
    七嘴八舌的声音,叽叽喳喳的。
    燕止危的衣领都被扒开了。
    他任由几人扒着衣领瞧了一番,才整理好喜服外袍:“看完了没?早就说了,我的伤已经好全了。”
    燕琼点头:“今夜洞房,完全没问题!”
    “瞎说什么呢?”燕止危抬脚踹了他一脚,笑得咬牙切齿:“舌头不想要了?”
    “我说的不是实话么?”燕琼揉着腿笑。
    燕止危用力咳嗽了一声,转头对温知虞道:“你别听他们瞎说……”
    温知虞柔和一笑:“无妨。”
    燕止危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见她这么笑,反倒红了脸,浑身发热:“都不许瞎说!谁坏我名声,我跟谁急!”
    燕琼带头:“你就装吧!昨夜,也不知是谁在那儿问太医,能不能剧烈……”
    “剧烈什么?”燕止危似笑非笑。
    燕琼正要说呢,就听见地面震了震。
    原本混乱的宾客,反倒是安静下来,全都惊诧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长街尽头,数不清的铁骑拎着剑踏着红毯飞驰而来。
    剑刃,泛着森寒的光。
    有人惊呼:“那不是北大营的铁骑么?领头的人……是沈迢安沈大人?”
    站得最近的燕琼呆了呆:“糟了,阿危,抢亲的来了!”
    燕止危:“……放屁!”
    人群中央,温知虞挪开团扇,对上一双淬了冰般冷冽剔透的琉璃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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