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足底

    “臯月小姐，需要我帮忙按摩吗？虽然我只做足底。”
    羽田奏举起双手，摇动十根手指，展现出出色的灵活性。
    “羽田君，请不要岔开话题。”
    话虽如此，银发碧眼的高挑少女还是平躺下来，乖乖把脚掌伸了过去，毕竟被漂亮男生主动按摩的机会也算难得。
    “当然没有，关于你问我美菲拉斯星人是否很帅这个问题，我有认真考虑过，但是，我的答案可能会让你大失所望。”
    羽田奏抬起玄雾臯月的右脚，一手抬起脚踝，一手握住脚掌，心想，这家伙脚掌真大，不过正和她健康的身体相匹配，有着弹性十足的肌肉，捏在手中，莫名有种安全感。
    “如果是令人失望的答案，确实没有讨论的必要。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你是指这间神社吗？”
    羽田奏按到足底的涌泉穴。
    酸胀感从下而上冲击，玄雾皋月忽地咬紧嘴唇，睁大那双绿色的眼睛，下巴上扬，发出“嗯”的声音，
    但接着，她压下这股胀痛的感觉，四平八稳地说道：
    “在我看来，你似乎并没有认真经营这里的打算，一个‘教堂’的继承人竟然没有把拜访镇民大会的议长和镇长作为紧要，这就好比商人不在乎自己的店铺有没有警察保护一样，按照白天你的说法，嗯啊，你似乎是把希望放在你……你未婚妻身上……”
    当羽田奏用食指的骨关节，再次刺激玄雾皋月的足底，让对方再次陷入沉默时，终于也抢回了说话的权利。
    “我的未婚妻是全国最大的稻荷神社的继承人，我一年后会嫁到京都去，这里会由伏见稻荷神社的神官接手，我其实并不需要亲自经营这些。”
    玄雾皋月咬着右手食指的一根指节，稳定了慌乱的心神，在痛并快乐中，挣扎地说道：
    “这边流行家庭主夫，当然我们那边也是。我爸爸就是一个优秀的主夫，慈祥得令人心痛。但一个经济不独立的男人，最后也多半也会被自己的女人掣肘，当然男女关系互换也是一样。爸爸痛恨我妈妈出轨，但经济上离不开她。”
    “你觉得我的未婚妻会欺凌我吗？”
    看到玄雾臯月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种莫名的掌控感给了羽田奏极大的勇气，羽田奏狠狠按着涌泉穴附近的凸起部位，这会带给对方极大的痛苦与快乐，让对方意识飘飞。
    逐渐适应对方尺度，但又一次尝到新鲜的玄雾皋月，握紧拳头，嘲笑道：“呵，如果你是一个本分的男人，那当然是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可在我看来，你和你姐姐的关系也不简单。你效忠我的原因，难道不就是想让我对付你姐姐吗？”
    被说穿了心思，羽田奏放松了足疗的力道，轻轻揉着对方的脚心，嘴硬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从山峰跌入山谷的玄雾皋月，抬起胳膊，挡着眼睛，喘气道：“如果，我没能解决你姐姐，而你的未婚妻如果容不下你姐姐，导致你朝着坏的方向发展，难道你不觉得这间神社才是你最后的阵地吗？”
    是啊，距离自己嫁到京都还有一年，如果中间出现差池，自己不能嫁到伏见稻荷神社，那该怎么办？
    自己缺少的正是足底的根基。
    “你说得对。”
    羽田奏的足底按摩越来越温柔，如果是贞德姐姐此时大概会舒服地犯困。
    可这却引来了玄雾皋月的不满，已经尝试过山道漂移的人，怎么会满足直线冲刺？
    就算不能拿出更困难的赛道，至少也不要减少弯道才是啊。
    “就不能多用些力气吗？”
    “如您所愿，我的女王。”
    房间里很快被细微连续的声音填满，玄雾皋月的意识已经变成一片雪花。
    她有种错觉，仿佛右脚被摆放在天堂，而左脚被留在人间。
    右脚正躺在神殿的王座，享受着圣母的祝福与加冕。
    左脚只能如平民一般，站在田野，孤零零地望着天空。
    这种错觉随着右脚被羽田奏放下，令她的内心生出强烈的落差与不满。
    而当左脚被羽田奏抬起的时候，这种不满顷刻间消失。
    因为她可以再一次体验那种冲上云霄的感觉。
    拿到报酬的玄雾皋月稍事休息，捂着额头，喘着气说道。
    “正如……一个新的大洋国移民，其社交最好是从教堂开始，一个教堂的繁荣，同样离不开镇民的支持，我想神社大概……也是相似的东西，就算神社的社交属性……远不如教堂，那么一个保守派选区的镇民大会……一定也会试图利用教堂的职能，扩大它的影响力。”
    “是町议会。”
    羽田奏再一次减少手上的力气。
    没能感受到预期效果的玄雾皋月握紧拳头，但还是选择，放软了口吻。
    “好吧……好吧，町议会也好，镇民大会也好，从你成为这间教堂的主人起，你都该做好一个心理准备。那就是向民众传播道义以及信仰。我有经营过学校教堂的经验，曾经管理过一次公园街的主日学校，做过临时的祭祀，明天去拜访町内会会长，我会跟你一起去。”
    得到令人欣慰的答案，羽田奏捧起玄雾皋月的双脚，放在怀里捂热了之后，这才轻轻放下。
    他想到自己刚做好的御守，正可以送给女孩儿。
    但看女孩儿沉浸在其中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说话，于是把御守的红绳套在女孩儿的右脚踝上，然后才说了一句。
    “晚安。”
    他刚起身去整理桌子上的茶杯和碟子。
    可就在这时，玄雾皋月的右脚勾住他的脚踝。
    因为小腿抬起，那只套在脚踝上的御守一路下滑，正卡在紧致的大腿上。
    他看到御守后面的世界，注意到一件事情，现在这里非常危险，要赶快离开。
    “你向我宣誓效忠，难道只是希望我做你的巫女吗？”
    此时的玄雾皋月依然躺在榻榻米上，但已经翻了个身，背部朝天，胸部朝底地趴着，臀部对准这边。
    她就像一匹摇尾巴的大狗，兴奋地睡不着觉，似乎不只是打算让羽田奏做个足底按摩那么简单。
    “皋月小姐，我不是那种复杂的男人。虽然我即将走上一条操作复杂的道路。但我其实着实向往一种简单又平淡的人生。”
    听到他这样说，玄雾皋月感觉这个男生大概误会自己的意思。
    “我也没打算让你做个复杂的男人，只是想告诉你，作为一个七月份就要成年的女人，我随时有能力，给予你温暖与保护，只要你有这个需要，即使我不是很有经验。用一句话来说，只要你做好仆人的工作，你的麻烦，女王会帮你摆平。”
    说完，玄雾皋月起身亲自布置床铺，也没有让他这个仆人帮忙的意思。
    虽然说着很温馨的话语，但不知为何听起来怪怪的。
    难道，我误会了吗？
    虽说如此，羽田奏还是觉得，少给女人做按摩为好。
    “你喜欢你的未婚妻吗？”玄雾臯月问道。
    “我不讨厌她。”
    “那你就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