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回 季掌柜无辜受质疑 贼谢三…

    季掌柜是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生得富态十足，闻听县令大人问话，急忙回道：
    “回大人，因这里已被沈公子包下，莫说未时，即便旁的时辰也无闲杂人等来过呀。”
    账房李是个精瘦的老者，也回道：
    “大人，这点小老儿可作证，今我一直在门口的桌案后整理账簿，确实无有外人进来过。”
    欧阳修闻言，皱着眉头问道：
    “那你们当中可有谁人出去过？何时出去的，出去作甚？又是何时归来的？还不与县令大人一一交代清楚。”
    这时，一个小厮近前一步道：
    “小的孙甲见过大人，我与王申我们哥俩按照沈公子开出的单子，出去采买过所需的一应物品，一同出去，一同回来的。这位兄弟可与我们作证，当时他还帮我们哥俩抬过东西呢。”
    魏胜闻言，点点头道：
    “确是如此，孙甲所言属实。”
    谭巽见无有人再讲话，威严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视一遍，再一次质问道：
    “你们当中果真再无有人出去么？”
    谁曾想，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一旁的沈麒麟总觉得齐掌柜终究是死在自己包下的客栈里，内心难免充满愧疚。遂背剪双手，在众人面前言道：
    “我不相信你们当中再无人出去，既然都挺着不说，想必是抱着侥幸心理。这样，你们可以互相举报。若所言非虚，一条消息，本公子出赏金十两，且即刻兑现。”
    言罢，吩咐二杨兄弟道：
    “去，取十两黄金出来，我便不信，重赏之下逮不着内鬼。”
    二杨兄弟应了一声，转身托着一个木盘出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道：
    “瞧见没，这可是成色十足的黄金，十两怕是要顶你们近三年的收入，过了这村，怕是没这好机会喽。”
    瞧着闪闪发光的金子，店里的活计一个个心思开始活泛起来。其中一个打杂的小厮卡巴卡巴眼睛道：
    “公、公子所言当真？”
    沈麒麟把嘴一撇道：
    “笑话，本公子包下你们云锦客栈，你看我是缺银子的主么？况且有二位县令大人还在此作证，我诳你做甚？”
    “既、既然如此，我可就说了。未时左右，我正在打、打扫楼梯，瞧见我们季掌柜的打从外面进来。
    待我打扫二、二楼时，又瞧见他挨个屋子查看。我当、当时还以为是哪里未拾掇干净，吓得我大么也未敢出。”
    季掌柜的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你个小磕巴，本掌柜一向待你不薄，你竟恩将仇报，诬陷与我？我几时出去过？”
    谭巽见状，不由面色一沉。厉声质问道：
    “大胆季掌柜，想必你定是受了他人指使，回来之后准备对齐掌柜的痛下杀手。不然你何以挨个屋子查看，难道不是在寻找其落脚之处么？”
    季掌柜的闻听，吓得脸都绿了，连连摆手道：
    “哎呀大人，冤枉啊。我这云锦客栈也算是襄阳城数一数二的百年老店，每日里客房皆供不应求。
    若非沈公子一掷千金，加了双倍的价格，我又怎能包与他呢？又何必为了区区赏金去杀人呢？这与情理不通嘛。”
    这时，孙甲突然以手加额道：
    “大人，小的想起来了，我与王申我们哥俩往楼上搬东西之时，确实瞧见季掌柜的背影，只不过他身上穿的并非眼前这件袍子，而是一件墨绿色的。
    当时我还对王申开玩笑说，掌柜的一向最讨厌这个颜色，平日里也不让我等穿。如何他自己倒穿上了。”
    “既然是背影，又如何断言便是他呢？”
    欧阳修冷不防问道。
    “大人，大概是我二人嘀咕声惊动了掌柜的，他扭头看了我等一眼。”
    王申如实地答道。
    季掌柜闻言，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几近哭丧着脸道：
    “哎哟，我这是造了哪辈子孽，竟用了你们几个白眼狼。为了十两黄金竟然红口白牙的诬陷我。你们也晓得老太爷便是穿着墨绿的袍衫摔死的，那可是我的大忌呀。”
    言罢，又恍然大悟地对着李账房道：
    “哦，对了，我都被你三人么糊涂了。那个你与二位大人说说，我几时出去过？”
    李账房被他一问，迟疑片刻道：
    “小老儿一直低头整理账目，还真没注意。”
    审问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若说是季掌柜，他实在没必要几个时辰呢连换两套衣袍。若说不是他，却又有三人同时指证。
    这时，谢三脑子里灵光一闪，附在洛怀川耳边道：
    “二哥，你看有无此等可能，有人易容成季掌柜的的模样堂而皇之的进入这家客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