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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回 诉家学邵雍演皇极 问先天…

时间:2024-01-25作者:玄凰尊人

    欧阳修闻言,不禁被邵氏父子之情操所染,遂由衷赞道:
    “原来尧夫贤弟家学有渊源,又传之于百源,真称得上一对父子好先生了。”
    这时,冯七端着点心茶水,紧随其后跟到了房间。原来这小子眼尖,打从欧阳修前脚刚迈进店门,便被他认了出来。
    “大人,姬先生,请用茶。小店自打开张以来,尚没来过大人物。大人算是头一个。小的能伺候您,倍感荣幸。”
    欧阳修晓得他是在刻意溜须拍马,但却拍的令人不生反感,遂反问道:
    “本官只是一介七品县令,如何在你眼中变成了大人物?”
    “大人,您乃乾德县父母官,这里万干子民皆乃您之子女。如何算不上大人物呢?”
    欧阳修被他一说,反而乐了,挥挥手道:
    “好个能言会道的小滑头,你且去忙吧,我与先生有话要说。”
    冯七见得了县令大人称赞,喜形于色的去了。
    欧阳修端起茶盏撮了一口茶道:
    “适才我见《皇极经世书》几个字,莫非尧夫贤弟在著书立作么?但不知这几个字作何解释?”
    邵雍未想到欧阳修如此心细如发,闻他一问,大有知音难遇之感,遂面露喜色道:
    “至大之谓皇,至中之谓极,至正之谓经,至变之谓世。大中至正,应变无方之谓道。故曰《皇极经世书》。”
    “闻听此书的名字便感觉所言之内容定是囊括六虚、自然及历史之事,期间莫不以道贯之。”
    邵雍闻欧阳修一语道破此书之要妙,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登时情绪高涨,进一步为其介绍道:
    “本书意在穷日月星辰、飞走动植之数,以尽天地万物之理。述皇帝王伯之事,以明大中至正之道。而阴阳之消长,古今之治乱,则与其中可见矣。”
    欧阳修闻他一番见解,不由问道:
    “这万物之理乃天道自然,皇帝王伯乃凡尘中事,既是明了两者之理,于我等又有何助益呢?”
    “达万物之理,乃以天时而验人事。穷皇帝王伯之非又可以人事反验天时。若悟此间道理,则可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邵雍进一步解释道。
    “哦,若按贤弟之言,此书既非舍史而论经,亦非舍经而论史,窃以为乃以史证经之作。一旦成书,必惊天地,泣鬼神,届时我可要先一睹为快了。”
    此时,欧阳修望向邵雍的眼神中已满是崇拜与钦佩。
    这时,秦五郎已将酒宴备好,掌柜的闻听县令大人到访,特意为二人辟出一间雅室。
    欧阳修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与邵雍移步过去。待二人坐定,冯七殷勤地为二人斟满酒,识趣地退到外等候差遣。
    欧阳修端起酒杯,与邵雍干了一杯道:
    “不过说起著书立作,哥哥我也在着手将这些年收集的历代铭刻、碑刻及部分铜器铭刻按朝代先后编次整理成书,只是未想命何名字最为妥当。”
    “哦,既然此书以专录历代石刻之金石学著作,不如唤做《集古录》可好?”
    “《集古录》?嗯,这名字最贴切不过了。好,便依贤弟之见。
    对了,贤弟之《皇极经世书》富含道家之理,而道家常提到先天二字,但不知尧夫贤弟对此有何高见?”
    欧阳修因邵雍为自己的书起了一个好名字而越发高兴,不免又向他问起学问来。
    邵雍微微一笑道,那我可要考考永叔兄的悟性了。言罢,吟了两句诗:
    “先天事业有谁为,
    为者如何告者谁?
    若问先天一事无,
    后天方要着功夫。”
    欧阳修闻言,沉吟片刻,皱着眉头道:
    “私以为先天乃源于自然禀赋,非着意安排。但不知与尧夫贤弟之意如何?”
    “嗯,永叔兄果然聪慧明察,大抵与我不谋而合。天意无他只自然,自然之外更无天。”
    “好一个自然而然,简直精辟至极。对了,我见你在读《周易注》,那似乎是魏晋经学家王弼之作,但不知贤弟阅后,可是有何感悟,不妨借此机会分享一二?”
    邵雍呵呵一笑道:
    “似哥哥这样一位才华横溢之人,小弟未向你求教倒也罢了。如何反倒处处为难起我来,这不是逼着小弟班门弄斧么?”
    “小弟切莫如此言说,实在是羞煞哥哥了。有道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哥哥只专注于儒家经典,对一些玄学上的事却是不甚了了。今日难得与贤弟一处饮酒,少不得讨教一二。”
    “既然如此,小弟索性卖弄一番。依我对易之理解,不乏以四句话言之。
    易中秘密穷天地,
    造化天机泄未然。
    中有神明司祸福,
    后来且莫教轻传。”
    不知哥哥可否从中感悟些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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