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寻找落脚处

    因着不知道要在这里落根儿多久，我暂租了两个月，花去一千，手头还余下五千。
    钱不多，也就只能捡捡漏，玩玩水货，想要赚大的，还要先去把活儿干好。
    大清早我洗漱过后，去路边买了张饼子果腹，准备把那套碗绳出手回回血，手里有余钱，我才能指望去挑些好东西，试试水。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古玩市场，我没去先头那条街，换了另一条，找上了一家典当行。
    这种行当里的伙计眼里还凑合，应该能给的出价。
    “哟，小哥这是来上货还是出货啊？”
    伙计见来人了，立刻放下手头一黑金茶盏，乐呵呵地看着我。
    “我手上有件东西，想到您这儿掌掌眼，价格合适，我就出手了。”
    我拿出那只碗，摆在桌上。
    伙计目光一定，拿出工具仔细端详片刻，摇摇头说：“这土货值不得几个钱，你要是急需用钱，我给你个吉利数收下，八百八你看咋样？”
    “小哥，你这是开玩笑呢。”
    我摇了摇头，有些失望，这家铺子的伙计眼光一般啊。
    “哎呦，要不我请咱家的老师傅来给您看看？恕我眼拙，这碗裂痕明显，釉面毫无光泽，所用胚土也是最下乘，真收下了，老板要骂我蠢货。”
    “那算了。”
    我拿着东西，就准备离开，这家没眼光，别家总会有。
    “等一下。”
    这时，有人叫住了我，那是个很严肃的老头，手里拿着工具，从伙计手里接过了碗。
    老头身份肯定不一般，伙计见他出来，立刻低三下四地陪笑。
    “小子，你这碗我收了，一万出不出？”
    我笑了，“老爷子，您是懂行的，一万我肯定出不上。最低三万。”
    伙计一听当即瞪大眼，这破碗哪里值得这样高价？
    老头却没忙着拒绝，思索片刻再次砍价，“两万五，多了也没赚头。”
    “行，成交。”
    我也没有紧追不放，两万五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心里的预期值。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收好钞票心满意足地出了店。
    “你小子可算出来了，等你半天了。”
    我吓了一跳！
    门口咋还有人，还在故意等我？
    定睛一看，还真是个熟人，正是昨日赌瓷遇上的那身材火辣的老板娘！
    “原来是你啊，找我有事？”
    我心里泛着嘀咕，不过是从她那里赚了笔零花，不至于盯上我吧。
    老板娘目光奇异地看着我，露出好看的笑容，“没事不能找你？呵呵，不逗你了，我呢有件喜事想要跟你商量。”
    “什么喜事？难道老板娘要以身相许？这不好吧，才刚见两面。”
    我挠挠头，尬笑。
    “呸！你个憨货，也没个正形！”
    老板娘笑骂了一句，那张脸是真好看，哪怕骂人也风情万种。
    不过我也不是色欲熏心的男人，陪着笑了笑，就盯着老板娘看。
    不问清来意，我定然誓不罢休。
    “昨日我看出你是个能人，手上有真本事，要不要考虑跟我干？”
    老板娘笑过，就直白地说明来意。
    我一听就懂了，昨天小试牛刀，展露出的本事可不俗，那胖子显然也是老主顾，却被我给虐了个狠的。
    老板娘会盯上我，那是情理之中。
    不是我自夸，如今我的本事，在这瓷行江湖，也算能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万事有余，我可不敢自大到以为自己就无敌了，这行水太深，一个疏忽，丢手断脚那是轻的。
    “咋样，考虑一下？跟我混，绝不会亏待你。年薪给你一百万，而你要做的事却很简单。”
    老板娘抛出的橄榄枝确实诱人，我也确实缺钱。
    不过嘛，受制于人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件事我五岁开始就深谙其道。
    更何况，给别人打工赚一百万，别人赚的只会更多。
    左思右想，都不划算啊。
    “呵呵，你说的条件确实诱人，不过我这人懒散惯了，不想给别人打工，你还是另请高就吧。”
    “哟，你这小子还真是头倔驴。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以为我怎么敢给你开出这天价？我可是玉堂瓷会三堂主，你不再好好考虑一下？”
    老板娘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我，像只坐等鱼儿上钩的猫儿。
    我着实惊讶了。
    难怪这老板娘一介女流，也能坐镇铺子没人惹事，这来头可真不小啊。
    金陵城的玉堂瓷会，可谓是相当有名，其中的会长人称鬼手王爷，任何瓷器打手一摸，就能断出个一二三来。
    这玉堂瓷会也在他的带领下，在金陵城深深扎根，越发壮大。
    若说这金陵城中，我想投靠一方势力，这玉堂瓷会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啊，我现在还不想急于给自己套上枷锁。
    我叹了口气，委婉道：“老板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暂时没那个想法。”
    “你个孬货，还真是不识好歹。我亲自上门相邀，你还要拒绝？”
    老板娘瞪大眼睛，好像被气到了。
    我两手一摊，无奈道：“犯不上置气，人各有志嘛，我的志向就是混吃等死，逍遥自在。”
    “行吧，算我看错了人。”
    老板娘没多说，转身离开了。
    我耸了耸肩，也不觉遗憾。
    玉堂瓷会是个好去处，但我还是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来。
    手里有了钱，我这心里也有了底气，又去买了一些衣服生活用品，安置在了那出租屋里。
    闲着没事干，他又去了古玩市场，手头的活计不能丢，这种地方总会有捡漏的机会。
    我路过先前走过的几家摊子，没看到什么入得了眼的东西，恰在这时，有个老哥认出了我，将我唤到了一旁，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我心里提了个醒。
    不过这老哥那副瘦弱样，应该不能奈何的了我。
    “老哥，你这是干嘛？”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左看右看，见没人看过来，才偷偷从怀里拿出一物，声音沙哑道：“兄弟，昨日见你能力不凡，慧眼识珠，能不能来帮我掌掌眼，看看我手上这货，能不能卖的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