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枪神出手

    且说，当林一凡透过狙击枪上的光学瞄准镜，看到山下阵地上有一群日军军官走进掩体，为首的那人不仅身边簇拥着好几个小军官，身上还穿着明显比另外几个军官更为精良高阶的军服，再看他们周围还跟着二十几个负责警戒护卫的士兵之后，便基本料定了此人一定就是这支日军追兵的指挥官。
    很好，敌人这是自己把脑袋送到了枪口前！
    锁定目标之后，林一凡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扣动扳机，“啪”的一声轻响，一颗7.62毫米的CS/DFL3型狙击枪子弹从枪口射出，然后直接打爆了山下阵地中后侧，临时指挥部掩体中埋藏着的炸药包，这是张卫国特地送给日军的见面礼。
    “轰，轰，轰——”
    数声巨响，被狙击枪子弹击中的炸药包瞬间炸开，爆炸的冲击力直接淹没了大半个掩体，护卫的那二十几个日军士兵大半遭殃，不少人被震得五脏六腑俱裂，此时正倒在地上，哀嚎惨叫声不停。
    渡边二郎看完山腰上国军的火力布置，大致推断出了后者的兵力之后，正准备离开这个国军留下的临时指挥部，往前线掩体中走去，更近距离观察战场，亲自指挥战斗。可没想到，他刚从另外一边迈出掩体几步，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威力远超掷弹筒的炮弹，随即引发了周围日军的一阵恐慌，许多人甚至因此停止了射击，扭过头去，张着大口呆呆看着突然爆炸的掩体。
    而等到不少日军士兵回过神来之后，赶紧扑过去寻找长官的身影，最高指挥官遇袭，这对于日军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整个日军阵地的指挥系统也因此暂时陷入了瘫痪状态。
    徐小五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正一片混乱的日军阵地，心中对于林一凡更加佩服，嘴里喃喃道：“我滴老天爷阿，这林大哥简直太厉害了，一枪就把成百上千的小鬼子都给打乱套了！”
    其实，徐小五根本就看不清日军阵地上的爆炸是由一颗子弹射进弹药包引起的，但他看到了鬼子阵地突然发生爆炸，接着一片混乱，下意识里就觉得一定是林一凡林大哥，那位大英雄，那位枪神！其他人不可能做得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山腰的国军阵地上，张卫国则通过望远镜捕捉到了日军阵地上发生爆炸的那一幕，他看到那个日军指挥官踏进掩体之后不久，入口埋炸药的地方就突然闪过火星，紧接着瞬间发生了爆炸，这样的目标，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枪法，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
    “干得漂亮！”张卫国忍不住发出一声喝彩，顿时身心舒畅，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那个林一凡是什么来头，但只要打小鬼子的就是英雄，有这等好枪法的，更是英雄中的英雄！
    警卫连的士兵们一直在前线奋勇作战，他们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大家看到了日军阵地突然发生的大爆炸，顿时士气大振。
    “兄弟们，打死这些狗日的小鬼子！机枪开火！”
    “打鬼子！打鬼子！给老子加大火力，往死里打！”
    国军阵地上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十几挺机枪和五具掷弹筒持续不断输出，打得冲锋的鬼子纷纷匍匐在地，不敢前进。
    不过，渡边二郎并没有被炸死，他那时候已经走出了这座十几米长的掩体，身后有好几个军官挡着。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这些挡在他身后的军官成为了最好的缓冲，他本人不过是被爆炸的冲击力弹飞了出去，摔成了轻伤。
    但是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军官们，大半都已经当场死亡，特别是最后那几个护卫的士兵，则都成了些断胳膊断腿，或者身体都被炸碎了的残尸。
    渡边二郎趴在地上，整个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一把推开身上一具被炸得断肢破肚的尸体，艰难地爬了起来，几个赶来救援的日军士兵赶紧蜂拥而上。
    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感到非常愤怒，但同时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害怕，所以他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声喊着周边的士兵过来掩护自己。
    “八嘎！八嘎！八嘎！”渡边二郎无能狂怒，“快去让炮兵准备，我要把那些中国人全都炸死，全都炸死！机枪中队，机枪中队在哪里？射击！立即射击！”
    几个日军士兵小心翼翼地把渡边二郎扶了起来，转移到了一处更隐蔽的战壕之中，剩下的日军士兵则在指挥官的命令下迅速组织起了射击，不断朝着对面的国军开火，掩护前方进行冲锋的小队。
    林一凡此时依旧匍匐在地，手上稳稳端着那支QBU203狙击步枪，他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标——那个日军大队最高指挥官似乎并没有被炸死，但距离太远，他短时间内无法确定，也来不及补枪。
    而且，他现在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需要做，而且这件事也只有他能做得到——对付日军的迫击炮阵地。
    55人的炮小队，这是日军大队的标准配置，其中包括了一个10人的小队部，一个15人的弹药分队，两个15人的炮分队各装备1门70毫米九二步兵炮，这种火炮是轻步兵的最佳配置。
    不过，如今为了适应山区的作战环境，日军把步兵炮换成了轻型迫击炮，足足有十门，另外还有几十具从各个中队集中来的掷弹筒。
    此时，日军的炮小队已经选好了位置，并迅速建立起了炮兵阵地，正准备轰击山腰上的国军，要是这些弹药倾泻而下，那警卫连就危险了，林一凡必须尽快解决这一致命的敌人！
    “砰！”
    目光凌厉的林一凡透过狙击枪上装备的光学瞄准镜，锁定了目标之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轰——”
    一颗7.62毫米子弹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精准打爆了日军炮兵阵地上日军手中一颗炮弹的引信，那个炮弹瞬间膨胀起来，在火红的光芒中整个炸开。紧接着，边上的其他炮弹也被它引爆了，整个日军阵地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炸开了一朵多绚丽的花火，飞喷出无数硝烟和血肉！
    “轰，轰，轰——”
    渡边二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刚刚擦干净了额头上的污泥和血迹，目光所及之处的炮兵阵地突然就爆炸了，而且是全炸了，几十枚迫击炮弹同时爆炸，方圆百米之内无一幸存，便是周围战壕边上站着的日军士兵，也纷纷被炸飞。
    恍惚间，渡边二郎只见那些断掉的胳膊大腿，半截的残缺躯干，零碎的肉块，破碎的迫击炮管和架子，全都混合着硝烟和浓烈的焦味，血腥味，在半空中旋转飞舞，然后掉落。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这绝不可能，大日本帝国的炮兵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渡边二郎目眦欲裂，连连咆哮。
    他不知道国军那边有林一凡这么一个枪神的存在，所以下意识里就以为这次的炮兵阵地爆炸是手下炮兵操作失误，炮弹炸膛引起了连环反应，最终造成了这么大一个意外。
    张卫国一直举着望远镜，高度关注着日军炮兵阵地这个巨大的威胁，他一开始只是看到了最边上的一个鬼子炮手娴熟地抱起了地上的一枚炮弹，一切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就在这个鬼子兵刚想把炮弹放进炮筒，发射出去的时候，这枚炮弹竟然“轰”的一下，突然爆炸了！
    张卫国观察得很仔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炮弹的引信被子弹击中，然后闪起火光，至于弹壳慢慢裂开，整颗炮弹突然膨胀了，那个抱着它的鬼子，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团红色的血雾，洒在空中，则是他脑中补充出来的。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的清楚，就像是电影上的一帧帧画面。
    “林一凡，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不过，警卫连的国军士兵们就没有张卫国这样看得清楚看，他们沐浴在枪林弹雨之中，耳中充斥着炮声，也没有望远镜，甚至都不知道有林一凡在帮助他们。
    他们只知道，打着打着，远处的鬼子炮兵阵地突然就炸开了，一时间硝烟升腾而起，整个地方都被炸了稀巴烂！
    “奶奶滴......”
    “恁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啊！”
    “太好了，太好了！”
    国军阵地上爆发了比刚刚还要热烈的欢呼声。原本他们还担心鬼子的迫击炮一发射，自己只有被炮弹轰炸，被鬼子压着打的份，现在鬼子居然自爆了，所谓的炮兵阵地也已经彻底瘫痪，警卫连的弟兄们哪里有不兴奋的道理？
    要知道，日军对国军，一直都是有着巨大的火力优势的，这也是国军的对日作战之时，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而现在，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头顶上不断掉落的炮弹袭击，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冲锋的鬼子加大火力扫射了。
    徐小五几乎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他眼里燃烧的火焰不比鬼子炮兵阵地上烧着的小，他也好想拿着一挺捷克轻机枪对着小鬼子们“哒哒哒”的开火，打死这群狗日的小鬼子！
    但他还要继续执行林一凡给他的任务呢，迷惑鬼子的视野，帮林大哥把小鬼子的火力引开，只能是暂时压下心中的激情。
    “绝不能让小鬼子发现林大哥的位置。”徐小五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在守护神，而神在保护所有人。这就和小时候爷爷带着他去拜神明一样，祈求神明保佑风调雨顺，平安丰收一样。可是他的爷爷，一年前死在了鬼子的刺刀下。
    “我以后一定要跟着林大哥好好学本事，给爷爷报仇，给姐姐报仇，给所有人报仇！”徐小五心中暗暗下决心道，随即又朝外开了一枪，然后迅速转移，他时刻记得林一凡的嘱咐。
    而这个时候，日军那边还没有发现从始至终，仅仅只开了两枪的林一凡的存在。这一次，林一凡的击打目标，则是又放在了日军的机枪中队上，那里有十二挺重机枪正在架设，已经准备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