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礼仪之邦

    孩子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喜爱。
    领主孩子的世界，没有正邪，只有欲望。
    他们想得到什么，有力量就全力去做，
    无论是丹人，英人，法兰克人......贵族们满六岁的孩子，便带给他们杀戮，征服，两性等教育。
    桑奇被昆桑带大，他的世界里，想要争取什么，就是用剑开道，用威严逼迫。
    雪诺被拉葛莎带大，养母的言行影响他一生，人如果不冒险，就会如虫子一样死去。
    说干就干，带上十日份的干粮，把马蹄修剪，喂养足够草量，带上令牌，扈从，直接离开山堡，前往北面抓回那个少女。
    少女被害的家破人亡，未婚夫都死在路上，两人没有一点关心，
    此刻少女的价值只有多少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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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骑士团的旗帜被收下，奥兰全队换身打扮，
    他身边有两位骑射手，两位持旗手，四位轻步兵，一位前锋斥候，两位仆人，一位厨师，一位僧侣，一位书记官。
    这两年的爱丁堡周边，苏格兰人势力已经被奥兰打退，
    双方维持一种脆弱同盟，爱岛维京人因为无骨者死去，已经开始分裂，北海三岛国的维京海狼，又支援不到此，
    苏格兰山民妒恨奥兰，又仰赖他送过来的食物跟货品，
    本地信仰被强势的天主文明侵入，很多山民夜间都配带十字架睡去，
    奥兰很满意，潜移默化下，再过几年，他能控制更多苏人城镇。
    虽然跟南方战事僵持不下，但他并没有选择再去，都交给信赖的手下们，
    只要一直围住飞蛇，日过一日，力量悬殊比就会越大，
    奥兰现在开始亲自巡视国界，丈量土地，拆封各派系，修建主要道路，再把领内各处，发展不均的状态想方法改善。
    他爱爱德华，但不会一直被情感牵制，该干别事时，就要转移重心。
    “今上，您应该休息，您把马车当成移动行宫，每到一个村镇，无论多晚多早，您就马上召集此地官员，询问各种事项，批示文件，太累了，我担心您的身体。”随行僧侣给奥兰礼赞，祝福。
    “今上，我们再往北走是山民区域，往东走靠近耶苇郡新建的一条道路，可以往东南方向直达阿黛沙夫人领地，或者......”
    随行的主骑士是火鸢骑士雷克夏，他现在是奥兰的亲卫队长。
    这几年奥兰的亲卫队长换了不少人，但都有一个特点，一年之后必定升迁!
    两个月前雷克夏得到这差事时，高兴的差点从马上掉落。
    “东南方没什么好去的，那边现在最大的领地，应该是阿黛沙的海镇，有上万人了?派人去那把最近一年的治理文书都拿过来，
    苏格兰的考桑坦王最近病了，我跟他一场姻亲，送点药去慰问，让昆桑带兵去，同时警告他们，边界不许有人闹事，
    我们回走，往西北西方向，加洛伟区下方，也派一个人过去，让拉德来见我。”
    这天，奥兰选择进驻的是一座三百人的中等村镇。
    被一位男爵贵族持有，他本人不在此，交给管家(镇长)治理。
    他们收下徽旗，找来镇长还有神父，警告不许泄露任何情报后，
    便让他们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奥兰的马车很舒适，铺上松软皮革，外表漆上防腐香油，比重新整理出来的大屋好太多，所以他并没入住，
    而是将马车拉到大树下，这些手下轮成三班看守周边，又将本地村镇士兵接管过来，控制入镇哨塔。
    北境的夏天，因温度提高，使气候凉爽，令人昏昏欲睡。
    奥兰少见的睡到早晨七点多才起。
    “今上，您醒了，用点食物。”
    厨子将牛奶融入烤饼，弄完所有流程，随时等着奥兰醒来加热就可以吃。
    香软的牛奶烤饼，一壶茶。
    这是奥兰的早饭。
    厨子跟奴仆先试毒，分出几口吃下，没有异常奥兰才动手。
    “雷克夏，我说过的，每一处城镇用心去读，你可以看见看不到的东西。”
    作为自己的亲卫队长，每一任奥兰都会栽培，让他们能读懂自己的话，能够有一定的政治智慧，而不是只会持剑杀人，玩弄女子的莽夫。
    “这里有二百二十七人，两间磨房，一间教堂，城镇的武装力量有十五件铁甲，十四把......”
    “很好，现在每到一处你马上都会把纸面数据记住，还有呢?”
    “这里的平民中有四户属于富农，全养着仆人，可以于战时出动三人以上武装力量，
    我若是本镇镇长，跟他们打好关系就成，城镇中许多公共设施都坏损，如水井，广场告示牌，
    这表示此地领主，并不重视门面，能用就用的心态。”
    奥兰没说话，把烤饼吃完：“还有吗?”
    一语双关，雷克夏继续想：“我看了此地的领主日志，男爵在另外一处城市，还有一处被护城河环绕的庄园，自建礼拜堂，酿酒所，甚至水力风车，养殖各种飞禽作为肉类来源，天鹅鸽子都有，每两周他会举行宴会，
    这显示他追求享受，他有八匹马，开战时可以提供四到十位骑手，
    两个月前的一次晚宴，超过五十位宾客到场，男爵用上各种珍贵器皿，甚至准备南方的草药和水果来供应餐点，
    各种鱼排羊排，十几桶的麦酒，宴会持续一日，三餐各供给十二道餐点。
    他有自己的铁匠，神父，木工......按照他的花费，已经超过两千人领地贵族该有的规模。
    而他的领内人口只有一千一百，也许是因为得过赏赐，
    但我更愿意相信，他有其他赚钱路子，这里靠着边境，或者'不交税的贸易'经常发生?”
    雷克夏暗示领主走私，即便这里的领主他见都没见过。
    奥兰训练他们的是思考能力，不管对不对，他要手下都能独当一面。
    奥兰又吃了点烟熏鱼类，满意开口：“很好。”
    夸奖食物或者雷克夏?
    奥兰没有明说，他将双手清洁后，比着马车外，几个远处跑动的孩子。
    “这个城镇贫苦，孩子没鞋，大人也许多没有，镇中酒馆一滴酒水都无，来往商旅入住时喝着水一样的酒，加入沙子的脏饼，这里的领主贪得无厌。”
    奥兰下了评价，随后又道：“我正在整地换封，过段时间你推荐几个人选，作为你的候补者，等一年到了，由他们来接手，你换封到南方国界，我相信那时飞蛇一方已经被我们所控，温彻斯特周边的城镇，你可以选几个作为男爵领封地，其中一处给你兄长，但他没回来前，都由你代管。”
    雷克夏激动跪下，朝奥兰磕头，感谢君恩。
    奥兰新约之下，订立几本贵族必学书，有一本叫“礼记”，吸收罗马礼，盎萨日耳曼先民礼，东方礼而成。
    最大的礼是三跪九叩，只有国王跟储子可以享受。
    大英礼仪之邦!
    奥兰心心念念的天朝盛世，贵族跟僧侣是他的家奴，领民是他的炮灰工具，这世界太美，光想象他都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