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改变历史的机会

    忽兰忽失温位于克鲁伦河及鄂嫩河之间，离老爷子第一次北征和鞑靼大战的斡难河也不远，这里水草丰盛，原本乃是鞑靼人的地盘，现在却归了瓦剌。
    王宇心心念念的瓦剌大军，便驻扎在此。
    瓦剌大帐之中
    也先出使大明，大明皇帝已经明确拒绝了给瓦剌封赏，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阿儿刺这个废物，本汗明明叫他诈败，诱使明军深入草原，他去追那小子做什么？”
    诸多扎着草原特有的失必勒格尔辫发的瓦剌将领，在帐中罚站，大气都不敢喘，其中一个坡脚的瓦剌万户，更是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对对对！那小子真不能追啊！
    当初他一个人，都把自己耍的团团转，更何况阿儿刺这种没脑子的莽夫了。
    马哈木气愤的将图拉河万人队副将的败报掷于厚实的羊绒地毯上，眼光从这些畏畏缩缩的将领身上扫过。
    “现在阿儿刺的大军没了统领，你们谁去诈败，诱使明军深入草原？”
    当初明军没来，这些瓦剌将领可是天天在马哈木面前夸夸其谈，要去大明边关打谷草。
    现在明军大军一到，这个各部的将领却是怂了，连个明军小小的千户，都能吓住他们。
    “你们到底谁去，不就是个什么谣传的天威将军吗，这就吓破了你们这些草原勇士的胆子了吗？”
    面对马哈木的激将，这些瓦剌将领纷纷低头，就是不上当。
    瓦剌说白了就是个部族联盟，兵为将有，打顺风仗的时候，大家都愿意听从马哈木的命令。
    这种没有任何好处，要牺牲自己部众的事，大家当然不愿意干了。
    倒是帐后有个偷听爷爷讲话的小女孩，眼睛扑闪扑闪的拉着奶嬷嬷的大手，好奇的对奶嬷嬷问道。
    “嬷嬷！那位大明的神威将军是谁啊？”
    那奶嬷嬷一听这神威将军的名号，眼神中满是畏惧，拉着其木格的小手。“公主咱们可别提那个人了...”
    明显这奶嬷嬷不想提起神威将军，但其木格倒是越发对这位大明将军好奇了，怎么瓦剌的勇士，都好像很畏惧他呢！
    其木格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现在她已经是五岁的大孩子了，自然也知道大明的神威将军，不止瓦剌勇士敬畏，其他部族的勇士似乎对她也怕的不行。
    可惜其木格现在虽然是个五岁的大孩子，爷爷马哈木却不会让她出去乱跑。
    最终马哈木对这些瓦剌部族的将领作出了让步，谁率兵去接手阿儿刺的烂摊子，谁就能接受阿儿刺的残兵以及地盘。
    阿儿刺可是马哈木的亲信，从他手里抢肉吃，这些瓦剌部族将领，自然是争相拍着胸脯，愿意为瓦剌大汗马哈木效死。
    不过马哈木没点这些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为瓦剌效死的将领，反而把目光落在了那坡脚的万户身上。
    对方就老实的站在帐中一角，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似的。
    可惜，马哈木还是点了他的将。
    “木术赤，这次就由你带着部众去接手阿儿刺的士卒，然后执行对明军诱敌深入的计划。”
    被点名的木术赤苦着个脸，坡脚一瘸一拐的站了出来，还是没逃过啊！
    马哈木点名要木术赤去，自然不单单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心腹，还因为对方吃过追那臭小子的亏，现在自然不会再上那小子的当。
    王宇这小子在马哈木看来，简直是自己的小克克星啊！
    当初瓦剌大帐之中，本来鞑靼本雅失里被这小子活捉，瓦剌可以借着拥立脱脱不花的名头，慢慢和平吞并阿鲁台残部。
    结果王宇在瓦剌大帐之中，割了阿鲁台的脑袋，引得瓦剌和阿鲁台残部火并。
    虽说最后瓦剌赢了，但也损失惨重啊！
    本来马哈木一统瓦剌三部的计划，都被王宇这么一打乱，往后延迟了许多。
    所以现在瓦剌的实力，比起原本的历史，要弱上一些。
    待到给安排好木术赤继续执行对明军诱敌深入的计划之后，马哈木遣退众将，一个人坐在帐中大位之上。
    扑闪扑闪眨着大眼睛的小其木格，从帐后屏风跑了出来。
    “爷爷！大明的神威将军是谁啊？为什么大家都怕他。”
    “...”
    马哈木愕然，随后便想起了那臭小子狗屁不通的信中，所说的舔指之约，顿时生气了。
    “臭小子！打我孙女的主意，我马哈木必不饶你。”
    大明那臭小子小子比自己孙女大个十五岁，居然想着小牛吃草芽。
    关键是，其木格还对他关注起来了，简直让一统瓦剌三部的枭雄马哈木气得不行。
    帐外守卫的瓦剌亲卫看自家大汗这么生气，心中暗道，大明这神威将军还真是厉害，连大汗都气得只能无能狂怒了。
    王宇带着一千余人的前哨中卫轻骑，沿着图拉河向北，时刻关注着瓦剌在此扎营的瓦剌动向。
    看过原剧以及史书的王宇，自然知道这是瓦剌人的诱饵，所以他也只是把情报传给了老爷子，并说出了自己大致判断。
    新来的瓦剌前锋怂得不行，只是每天派出十几股探马探查明军消息。
    王宇带着千余人的前哨中卫，最多在瓦剌大军外围截杀，压根对这个缩起来的王八没什么好办法。
    所以王宇之后干脆的抛开这股自己吃不下的诱饵，孤军深入草原，去确定瓦剌大军的踪迹，是否没被蝴蝶效应影响，如同原剧中一样，瓦剌大军还是在忽兰忽失温。
    看过原剧和历史，王宇倒是知道瓦剌大军在忽兰忽失温设伏，等着老爷子追着瓦剌诈败的前锋一头钻过去。
    所以在派了快马，给老爷子汇报完当前瓦剌前锋可能只是诱饵的情况，王宇便带着前哨中卫，向西北斡难河方向绕了个大圈，由北向南的朝忽兰忽失温方向侦查。
    不得不说，冷兵器时代有了无人机升空侦查的视野，王宇完全是开了战争迷雾，方圆四十里，大规模草原部族的动向，都瞒不过他。
    老爷子带着大军出塞之后，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王宇传来的消息。
    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爷子，自然一眼就识破了马哈木诱敌深入的计划。
    老爷子召集众将，准备将计就计。
    “马哈木这老小子不是要跟朕玩诱敌深入的把戏吗？那好，朕就带着大军深入草原了，看他能奈朕的大军如何。”
    于是老爷子亲自带着大军从大同出来，兵分三路，直扑图拉河瓦剌的先锋。
    以安远侯柳升统领的神机营为正面佯攻，老爷子亲领五军营和汉王统三千营从东西两个方向绕后，甚至王宇留下的前哨左右两卫，都并入三千营，参合了一脚。
    本来还想佯装诈败的瓦剌前锋，先是被正面佯攻的神机营劈头盖脸的一顿大炮打蒙，接着又被迂回的五军营和三千营抄了后路。
    一时之间，本来准备诈败的瓦剌前锋，直接变成了真溃败，一万多的瓦剌骑兵被断了后路，逃出来的不足千人，大多数被困在阵中，被明军俘虏了。
    正好，王宇带着侦查完瓦剌大军情况的前哨中卫回大营，遇到了这股瓦剌前锋的溃兵，直接转角遇到爱，见面就是一个突袭对冲，打溃了这支没有半点士气的瓦剌败兵，生擒了这跛脚的瓦剌万户木赤术。
    这次突袭远比王宇想象的要轻松，瓦剌败兵一触即溃，他手下的前哨中卫几乎没有死伤，瓦剌木赤术见大势已去，也光棍的带着亲卫降了。
    看着光棍投降的木赤术，王宇拿着枪身亮闪闪的电猪神枪指着他。
    “你为啥不反抗一下呢，这么轻易就降了，本将军很难相信你啊！”
    王宇摸着下巴上的绒毛，根本就不信这凶残的瓦剌万户，就这么轻易的降了。
    在大明，大家宁愿相信现在王宇，十九岁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都不能轻易相信狡诈的瓦剌人会投降。
    只见这木赤术倒是光棍，一副我投降，我认输的样子，态度放的很低，拱手给王宇行了一礼。
    “小臣！从前追击过神威将军，自是知晓您的虎威，故而不战而降。”
    这老小子自称小臣，也不算错，当初大明北征鞑靼，为了拉拢瓦剌，马哈木还接受了大明顺义王的封赏。
    王宇也认出了这位瓦剌的跛脚万户。
    当初自己挟持马哈木和其木格出瓦剌大营，就是这万户带着瓦剌骑兵，打着火把追击王宇。
    然后被王宇用红外夜视仪，给玩了一夜，最后一箭射瘸他的脚。
    这瓦剌万户被射中脚，居然还能活下来，算是个奇迹。
    当初吴王阖闾脚上中了一箭，直接伤口感染，血崩而死。
    不过现在这老小子被自己俘虏了，转眼便以大明忠臣自居，简直是不要脸。
    “另，小臣有马哈木叛贼的重要情报，想要向大明大皇帝陛下禀报，还请将军带我去觐见大明大皇帝。”
    王宇用没通电的电猪神枪，一枪抽的的他满脸桃花开，居然还给自己卖关子，我大明可没签啥日尼瓦公约。
    “给你脸了，有什么话给我直说，我大明皇帝可没空见你区区蛮夷。”
    这木赤术有些忿忿不平的样子，觉得自己掌握着重要情报，对方绝不敢杀自己，再次耐心的开口。
    “将军，我知道瓦剌叛贼的大军在哪儿，还请将军切不要自误，快些带我去见大明大皇帝陛下。”
    王宇挑眉，一脸的嫌弃。“原来是这个消息啊！”
    这老小子是没有一点俘虏的自觉啊，想找死吗？
    王宇凌厉的目光，看得木赤术心虚。
    “将军！还是早点带我去见大明大皇帝陛下吧！知道了瓦剌叛贼所在，大皇帝陛下也会嘉奖将军的吧！”
    问题是，王宇不仅早就知道了瓦剌大军所在，还知道马哈木在忽兰忽失温后方的青巴山山口留了一些瓦剌士卒驻守，只要情况稍有不对，马哈木就要远遁漠北。
    而明军大军如果要追到北海（贝尔加湖）去的话，补给线真的是太长了，乃是有来无回的绝路。
    “木赤术！知道我从哪儿探查回来吗？”
    木赤术抬头望着王宇这位威武的明军少年将军，脸色透露出他的疑惑。
    王宇笑了笑，轻声道。“我自忽兰忽失温返程。”他抬手，电猪神枪闪过一丝蓝色的电弧。
    眼看王宇脸色不对，这木赤术刚刚张口，想要求个情。“将军我...呃呃！”
    王宇收回电猪神枪，吩咐亲兵动手。
    “这个脑袋早点硝制，现在天气渐热，可别放坏咯，这可都是咱们的军功啊！”
    一个瓦剌万户有啥用，木赤术既不是草原黄金家族的直系血脉，在瓦剌也没啥威望，扶持他也分裂不了瓦剌部族。
    更重要的是，这木赤术还想要分润王宇带着前哨中卫辛辛苦苦探查瓦剌大军踪迹的功劳。
    你说平白无故的别人在项目完成的时候，要分走你大半功劳，你还能让他活吗？
    过了两日之后，王宇带着这瓦剌万户的脑袋，回到了明军大营。
    老爷子首战获胜，派神机营正面孤军深入，钓住了正面瓦剌前锋这个诱饵，自己和汉王迂回绕后，吃掉了马哈木放出的诱饵。
    老爷子让马哈木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没有孤军深入，而是派出探子去打探瓦剌的消息，大军就地在图拉河畔扎下大营，让将士们庆功。
    大帐之中，老爷子家宴，招来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以及有了一丝铁血气质的朱瞻基。
    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和蔼的看着朱瞻基，很欣慰的样子。
    “小猴子啊！这几日你在军中的表现，爷爷都看见了，看来你和英国公学的不错，现在就差让你真正见见血了。”
    听到老爷子夸朱瞻基这个小崽子，汉王朱高煦狠狠的咬了那鲜美的烤羊肉两块，明明以前爹都是夸自己的，怎么这小崽子还没砍人，就被老爷子认可了，他不服气啊。
    可是汉王朱高煦不服气，他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大口大口的嚼着烤羊肉发泄，以期引起老爷子的注意。
    可惜汉王朱高煦错付了，老爷子眼里现在只有年轻、英武的好圣孙朱瞻基。
    旧人哪有新人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