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十一的归属

    众人围坐在史蒂夫家广阔的餐桌前，大家先是给不明真相的乔伊斯女士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才开始给乔伊斯讲述那些仿佛是“天方夜谭”的事实。
    乔伊斯当然首先是感觉到不可思议，但她转眼又看到乔纳森和威尔——她的两个儿子都对她这个母亲投来了“请相信我们”的眼神，大人内心中固执的坚冰就瞬间瓦解融化下来，她选择了相信。
    当然，她选择相信的另一个原因，还是在看过史蒂夫家这惨不忍睹的景象后，乔伊斯不得不怀疑就像是大家说的那样，前天晚上这里真的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既然乔伊斯选择了相信，那么接下来的话题就可以很好开始了。
    “察德，这个新来的小孩是你什么人？”霍珀警长在坐下来后，目光就一直注视着那个戴假发的小女生，刚才介绍的环节里面，也就只有她是介绍最为简短和拘谨的，对方只说了一个似乎是代表她名字的数字“11”。
    李察德这才缓缓道来十一的身世，随后为了证明十一的能力真实性，他又让小十一做了个现场的超能力表演，小十一轻轻一勾手，便将霍珀警长的警帽隔空移动到了她的手里。
    全场震惊，男孩们更是直呼真酷，几乎是瞬间，他们便对这个看起来不经世事但又掌握超能力的少女满眼心动，其中以南希的弟弟迈克尔最为不像样，他眼睛直接看直了，口水都仿佛要从嘴角流出来。
    霍珀和乔伊斯也对十一的超能力感到惊愕，但同时都有为人父母经验的二人，又不禁对小十一的遭遇十分怜悯和同情。
    “她是帮助我们解决麻烦的关键一环。”李察德对感到不可思议的众人说道，“实验室可以用人类的手段解决，但那个已经被打通的逆世界大门，目前却只能想到由她来关闭。”
    “像以前一样直接用火烧不行吗？”霍珀皱眉，回想着李察德之前烧毁通道的做法。
    “那种只能用来对付小型的临时通道，而且严格上来说，霍金斯实验室下的门不是用逆世界的力量打开的，而是十一的超能力，中国有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十一打开的门，注定也就只能由她来关闭。”李察德轻轻抚摸了一下十一的脑袋。
    “那她现在生活怎么办？”乔伊斯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李察德沉了沉气，“霍金斯实验室和他背后的势力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汤米·H的死亡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那些人为了掩盖一切有关实验室的真相，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知道真相的人悄无声息的抹杀掉，所以知道十一存在的我们更是应该谨小慎微，绝不能把她的信息泄露出去，目前我正把她放在我家照顾。”
    “不，太危险了。”霍珀听后，立即就摆起了手，十分严肃的反对，“你家附近还有很多邻居，很容易被人注意到，而且你家离霍金斯实验室也很近，他们要是地毯式的搜索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家里，这不合适。”
    “那该如何？”乔伊斯不禁问。
    话音刚落，众人思索，迈克贼兮兮的左看右看了一下，然后立即举手，一副又急又怕的样子，有些结巴的说：“我……我家有地下室可以藏身，我父母基本不会光顾地下室，她……她可以住我那。”
    “不行。”然而，迈克的想法立即得到了众人一致的反对声，其中还包括他的小伙伴。
    南希瞪大眼睛看着迈克，“你想都别想，你难道不能想想家里还有霍丽这个妹妹吗，不想想还有爸爸和妈妈的安危吗？”
    “而且，那是我们四人组的秘密基地。”黑仔卢卡斯义正言辞的说，“怎么可以让女生轻易闯进那里？”
    小胖子达斯汀和威尔虽然没有表态，但从神情上来看，他们也是不支持迈克的想法。
    “为什么不？这……我可以偷偷照顾她，我……我会做华夫饼！”迈克有些激动，他瞅了眼正一脸纯真的注视着他的小十一，然后看了眼众人，接着又猛瞅了一眼人家小姑娘。
    乔伊斯作为温和的阿姨，迈克朋友的母亲，也理性的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劝道：“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好的选择，因为你想啊，你还是个学生，平时需要上课，你上学期间十一可就是一个人在地下室了，而你的妈妈和妹妹正常情况都在家，万一你妈妈心血来潮，要给你家地下室做打扫，那十一该怎么躲呢，到时她又该怎么和凯伦做解释？”
    迈克这小子贼心不死，刻意回避了上学时间这个重要因素，“我可以告诉妈妈，我自己负责每天打扫地下室。”
    最终，还是卢卡斯的那个天才小学生妹妹艾丽卡给了他一记绝杀，她笑眯眯的说：“哇哦，迈克，我都不好意思戳破你，你那是想照顾人家吗？你明明是看上人家了，为此丢失了基本的理性，这不好。”
    “对，这不好。”史蒂夫嘴角一咧，他自然是支持女朋友南希的。
    埃迪脸上的姨母笑从始至终就没停过，“大胆追爱的想法是不错的，但现在不是时候，所以是的，这不好。”
    听完艾丽卡的话，在场人脸上都流露出了暧昧的神色，纷纷发出了揶揄迈克的声音。
    “我……我没有。”迈克看到十一迷惑不解的样子，讪讪低下了头，耳根通红。
    “我可以照顾她。”霍珀警长做出最终的决断拍板，沉声说道，“我在郊外有一间祖父留给我的房产，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很隐蔽，不会有人经过的。”
    “你可以吗？”其他人都不反对的时候，只有乔伊斯用上了猜疑的语气。
    乔伊斯依照自己对霍珀警长以往的印象，这个粗犷的汉子是连自己都不怎么能照顾好的人，何况还要再照顾一个孩子，但她也知道，霍珀警长曾有过家庭，还有过一个女儿，只是他的女儿后来突发恶疾，没多久就去世了，女儿在病床上最后挣扎痛苦的经历让霍珀警长有些心理阴影，所以十一的到来，也有可能会让他回想起那些痛苦，那霍珀就更可能照顾不好人家小姑娘了。
    霍珀警长咬了咬厚厚的嘴唇，眼中忽然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怀念、痛苦、悔恨，脑海中浮现过他平常不太愿意回想起的有关于死去女儿的过往，听到乔伊斯的问话后，他也有短暂的怀疑自己是否具备照顾十一的能力。
    但最后，霍珀警长还是坚定了信念，他看向正用好奇目光打量他的十一，“我会的，尽我的最大努力。”
    李察德对此没什么意见，他家的房子过于通透，且不隐蔽，而且以他自身的情况也只适合独居，短时间照顾十一还行，但十一总归还是需要得到更好长期的保护。
    不过，在霍珀警长的决定完全生效之前，李察德还是说道：“我觉得，这方面还是得问问这孩子的意见，虽然人家现在是比较呆，正常世界里的很多东西都并不知道，但也不能否认她的个性和意志。”
    “正确的。”罗宾点头。
    “确实如此。”埃迪也跟着附和，追求狂野和自由的他，非常尊重个人的独立意志。
    霍珀警长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独断的不妥，想了想，便起身走到十一面前，轻轻握住十一的手，向她诚恳询问：“你愿不愿意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由我来照顾你，我会尽可能为你提供好吃的食物，好听的音乐，还有私人的卧室，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十一看着霍珀警长认真的神色，微微有些紧张，但当她沉下心来后，她的精神力轻轻散发进入了霍珀警长的内心，感应到了霍珀警长的真实想法，她这才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和他的papa不一样，她最终只是有些留恋的看了眼李察德，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情叫留恋不舍，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然后正眼看着霍珀，点了点头。
    就这样，十一最终还是回到了她命运的归宿，和霍珀警长结下了注定走向父女之情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