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敬弗兰克

    菲奥娜拨动开关，客厅的灯光亮起。
    进门的地方，是个向上的楼梯。
    往右边走进去，就是客厅，几张宽大沙发围着一张大木桌，上面摆放着各种杂物。
    “吱呀！”
    这才刚下脚，底下就传来异响。
    他连忙抬起脚，一只黄色充气小鸭被他踩扁肚子。
    “抱歉，家里太乱了。”
    菲奥娜快步上前，有些尴尬地捡起丢得到处都是的衣物，飞快地扔到一旁的塑料筐内。
    那应该不是她的衣服，大多是小男孩穿的。
    “家里不就应该是这样吗？”伊森毫不在意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不管怎么样，都是温馨的。”
    “或许吧！”
    菲奥娜耸肩，又向里面走去。
    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响起，她从冰箱里抱出好几瓶百威：“先喝点东西吧，小维很快就会过来。”
    “好的，谢谢。”
    伊森拧开啤酒盖，给她递过去：“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麻烦。”菲奥娜注意到他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连忙放下酒瓶：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烘干。”
    看他有些犹豫，菲奥娜又笑着说道：“拜托，千万别告诉我你害羞了。“
    “当然不是。”
    伊森也不扭捏，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确实难受，屋内也有暖气，光着膀子也不怕冷。
    两三下的功夫，他就把上身的衣物都给脱掉。
    在他身上没有西方男人普遍的汗毛，肌肉线条明显，整个人都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菲奥娜将头发往后抚去，连忙接过衣服。
    “喔喔喔。”
    维罗妮卡惊讶的声音响起：“这么着急干嘛，亲爱的，需要我晚点过来吗？”
    “你闭嘴。”菲奥娜抱起衣服向后面走去：
    “我这是帮他烘干衣服。”
    “没错，我可以证明。”
    伊森拎起一瓶百威，给维罗妮卡递过去：“啤酒？”
    “老天。”
    维罗妮卡单手叉腰，表情夸张地说道：“凯文，你看一下，这特么才叫好身材。”
    她接过啤酒，拇指往后戳了戳：
    “认识一下，这是我那个爱吃醋的男朋友，他非要跟过来，说要看看我从彩色蝙蝠带回来的男人。”
    “凯文？”
    “我的朋友？”
    两個男人互相看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
    “抱歉。”伊森向前两步，伸出手和凯文笑着碰拳：
    “我是伊森，伱居然是小维男朋友，真的好巧。”
    “嗯哼！”凯文把手放下，看向自己女朋友：
    “没想到，你说的新朋友竟然是他。”
    “你们两个人又是怎么认识的？”菲奥娜从后面快步走出来，惊讶地问道。
    不仅是她惊讶，维罗妮卡也是一脸好奇。
    “先坐下，慢慢说。”维罗妮卡示意伊森在地毯上坐下，她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掏出东西。
    “艾莱柏酒吧。”伊森接过话语，并且迅速转移话题：
    “我到艾莱柏喝过一次酒，大家聊得很开心。”
    “对了，凯文。”
    他微微抬起头，任由维罗妮卡清洗伤口：“你还记得弗兰克吗？几个小时前我还见到他了。”
    “弗兰克真的是个好父亲，背着个小孩在马路上帮人擦玻璃。”
    “能像他这样为家庭的人不多了，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伊森拿起酒瓶，客厅内却陷入了诡异般的安静。
    看向凯文，他正在捂嘴偷笑。
    维罗妮卡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伊森：“你说的是弗兰克？”
    伊森点头：“对啊！”
    “好父亲？”维罗妮卡声音高亢了几分，她激动地问道：
    “为家庭付出？弗兰克？真正的男人？”
    看着那四处挥舞的镊子，伊森有些心慌，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眼睛给戳了。
    “有什么问题？”
    伊森把酒瓶放下，往后闪了闪：
    “弗兰克不是单身父亲吗？一个人抚养六个小孩。”
    “谢特。”
    维罗妮卡摇头说道：“这个妈惹法克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没有冒犯的意思。”
    后面那句话，她是对着菲奥娜说的。
    “放心。”菲奥娜耸肩说道：“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
    她走到伊森旁边坐下，表情认真：“记住了，弗兰克是单身父亲没错，他有六个小孩也没错。”
    “至于其他事情。”
    菲奥娜想了想，很坚决地说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任何话你都不要相信，我指的是任何事情。”
    “嗯哼。”
    维罗妮卡一脸赞同的样子，继续给伊森清理伤口，连手上的破皮也没放过。
    “好吧！”伊森摊开双手：“我相信你的话。”
    “不过，为什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
    菲奥娜举起酒瓶：“但你说的这个弗兰克，正是我的父亲。”
    看到伊森愣住的样子，维罗妮卡接过话：“而且他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人，相信我，没有任何夸张的地方。”
    伊森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弗兰克，说话真的是一分真九分假。
    自己还被他坑了一百美元，有机会要还回来才行。
    他耸了耸肩，拿起啤酒瓶：
    “敬弗兰克。”
    “没错。”菲奥娜也把手伸过来：“敬该死的弗兰克。”
    维罗妮卡和凯文也拿起瓶子，酒瓶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敬骗子弗兰克。”
    众人哈哈一笑，将啤酒喝起。
    放下酒瓶后，维罗妮卡飞快地帮他清洗伤口、上药、贴上绷带。
    “好了，搞定。”
    她满意地看了看处理后的伤口，把东西放回箱子。
    脚步声响起，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到他们旁边。
    他睡眼惺忪地在地毯坐下，对着伊森伸出拳头：
    “嘿，我是卡尔。”
    菲奥娜无声地说了句，这是我的弟弟。
    小男孩留着个寸头，眼睛里透出清澈的愚蠢，模样拽酷。
    “很高兴认识你，卡尔。”伊森笑着伸出拳头，和他碰撞。
    卡尔满意地把手收回。
    “我喜欢你。”一个和卡尔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也走到沙发旁边，脸蛋红扑扑的，说话糯里糯气：
    “你长得真好看，我是黛比。”
    这小姑娘，太会讲话了。
    伊森顿时喜笑颜开：“晚上好，黛比，你也长得很好看。”
    “伊恩。”
    一个橘红色短发的男孩也出现在他们面前，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脸小雀斑。
    他拿起一瓶啤酒，看到伊森光着的上身时，眼神有些游离。
    这种眼神他很熟悉，曾经贾伯的男朋友也这样看过他，伊森假装没注意，笑着和他拍了一下手掌：
    “嗨，我是伊森。”
    “你们在聊些什么东西。”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一个卷毛小哥抢过伊恩手中的啤酒，他瞪着个死鱼眼，对着伊森点头：“我是菲利普，你叫我利普就可以了。”
    伊森没想到，一下子呼啦啦冒出那么小孩。
    “六个小孩，还有一个在睡觉。”
    菲奥娜摊开双手：“欢迎认识加拉格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