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呵，要杀我吗？来啊。”莫扬张狂道。
    说完，他席地坐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黑暗突然退去，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巨大帽子的神秘人立在莫扬面前，脸几乎完全被帽子遮住，只露出下巴。
    他开口道：“为何如此执着？”
    莫扬挑眉，“是我执着吗？明明是你的演技太差了好吧。”
    白衣神秘人没有开口，莫扬道，“其一，两个幻境里均没有出现危险，应该是你们不能杀人吧？”
    “其二，为了不像第一个幻境一样露出破绽，你就干脆用黑夜把所以东西遮住了——殊不知，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说到这里，莫扬白眼一翻，他像傻子吗？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有人会注意不到？
    “其三，你难道没发现吗？这里的黑夜和之前的草地异曲同工，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依旧是幻境。”
    一望无际的草地会让人起疑，唤成黑夜就不会了？要不要那么天真搞笑啊。
    “其四，我试探过你，可是你只是劝我离开。那时候我就确定了，你不会要我的命。”
    听完莫扬说的，白衣神秘人问，“这么明显？”
    “当然。”莫扬点点头。
    “哎，你猜的没错。”白衣神秘人往旁边一站，指了个方向，“接下来，往那边去吧。”
    “是传承所在的方向？”莫扬眼睛亮闪闪的，声音雀跃。
    白衣神秘人点点头。
    莫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要朝那个方向走去。
    可是，才迈出一步，他就停下了，回头问白衣神秘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
    “你既然通过了我的试炼，我为何要为你指假路？”白衣神秘人反问道。
    莫扬想了想，好像也是，那就相信他了吧。
    他走后，白衣神秘人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到底是小孩，虽然有着如此逆天的观察力，可经历的事情太少，好骗！
    “咳咳，江湖险恶啊。”白衣神秘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黑夜腿去后，莫扬脚下是光秃秃的土地。
    他按着白衣神秘人的指引，远远的看见一处中间放了祭坛的地方，祭坛四周共竖起七道柱子，上面分别画了很多模糊的画，还写着他看不懂的玄奥文字。
    莫扬在远方站了会，这才慢慢走近其中一处柱子。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柱子上模糊的图。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跨越亘古的时间长河传入他的耳中。
    “天地不仁，修者如魔，请神女一助凡间。”莫扬呢喃着重复他听到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居然敢骂天地，不会被雷劈吗？
    修者如魔难道是指他们都堕成魔了？还是说有修仙者去迫害他们了？
    这个所谓的神女又是谁？她难道不是修仙者吗，为什么会被这些厌恶修仙者的人这么崇拜她？
    他退了几步，仔细端详柱子上的画。
    画上是一群人在跪拜，天是黑的，还有几个丑陋的头在大笑。
    莫扬绕到柱子的另一边，看见了他们跪拜的人。那是一个白衣女子，身上画着金色的光芒，看着倒是确实像普度众生的神女。
    和那道声音说的差不多。
    莫扬又走去另外一根柱子处。
    每根柱子离得都很远，想走过去要好几分钟时间。
    好奇心驱使着莫扬去揭开这里的秘密。
    再次将手放到柱子上，刚刚的声音也再次出现：“吾辈愿以身为养料，魂魄世代追随神女。”
    “是献祭吗？”莫扬皱眉，这神女才是魔吧，居然让这么多人献祭身体和灵魂给她。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些自愿献祭的人被骗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走向下一根柱子。
    这次已经变成了一个女声，“如汝等所愿。”
    那个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神女了，所以她用了那些人献祭了吗？
    莫扬看着柱子上的画，心中有几分悲悯——一群傻子！那个神女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呀！
    莫扬继续走到下一根柱子，“仙界之人与凡间为客，八方君王皆以礼相待。”
    意思就是仙界的人来凡间做客，八个国家的皇帝都好好招待了他们。
    这个应该就是故事的开始，而他刚刚看的是后面的。
    这是第二根，“仙人选妃，上供诸公主贵女与绝色佳人，然，半月内，皆被仙人采补至死！”
    本来是好好的结亲，结果把人家女儿弄死了，这确实不该。
    这是第三根，“八方君王欲找仙人问清缘由，皆死于仙人剑下。”
    哦豁，各国皇帝都死了，这完全就是死仇啊，不死不休的那种才正常。
    已经是第四根了，也是莫扬唯一没有看的一根，“凡界大乱，仙界来人，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所以，这才有了后面的献祭。
    了解了原委，这个神女的身份和她的立场开始变都扑朔迷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罢了，都是之前发生的事，如今他不过一个看客，也就不追根究底了。
    莫扬朝着祭坛走去，他挺好奇，那些献祭的人的尸骨可还在那上面？
    走上去后，他才发现上面很干净。
    祭坛的中间，做法用的东西都如新的一般，可如果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那些不存在于历史的事情也应该过去了至少几千年。
    出于尊重，莫扬没有动上面的东西，只是默默退了下来。
    看来那个白衣神秘人也没有给他指对的路，莫扬想。
    也有可能，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机缘，只是那些人为了躲避仙界来人追杀的凡人开辟的一片净土。
    莫扬沉默，仙界……就是稻草说的，他要飞升的地方吗？
    看来所有事物都有好恶，修仙者也不一定是好人，凡人也不一定贪生怕死，神女或许就是一个好的“修仙者”吧。
    莫扬想，或许凡人在修仙者眼里如蝼蚁，可还是有愿意帮助蝼蚁的修仙者的。
    这时候的莫扬，还不知道修仙者，仙人和神明的区别。
    不过也正常，毕竟他的系统是所有系统中最废的一个。
    莫扬感慨着随便选了个方向走。
    他之前和那个白衣神秘人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是他的机缘，他相信，他直觉走的方向，就是机缘所在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机缘或许不是他的，那不要也罢。
    是以，他走了他自己觉得该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