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幻想的许家

    供销社里面的柜员都是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中年妇女，看起来都比较朴素，穿戴整洁利落，店铺里面也都是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只见一个穿着蓝色职业套裙的售货员正在收银台后面算账。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供销社柜台前拿着各种商品券选购商品，现在各地都在迎接十周年大节日，这段时期是销售最火爆的时期，所以这段时间也正好是供销社最忙碌的时候。
    柜台后面的货架上摆着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叶天峻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半个老饕餮了，对这些商品也都很熟悉。
    “天峻，咱们买点什么，货架上面的东西都瞧不过来了？”环顾周围的娄晓娥拉了一下叶天峻的衣袖。
    叶天峻扭头冲着娄晓娥露齿一笑，轻轻的说：“娥子，我喜欢你身上的流露出来的香味，这种味道闻起来非常舒服。”
    听到叶天峻夸赞自己身上的气息好闻，娄晓娥脸一红，然后娇羞的说道：“那……那你就多闻闻呗。”
    “嗯嗯，娥子。”叶天峻柔声对着她，随即直接掏出几张外汇港币挤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大姐，最近应该有部分香水上架了吧，拿几瓶过来看看。”
    售货员看到叶天峻手上颜色鲜艳的钞票，发现不是大团结，而是港币，顿时态度变得热情起来，来到摆放最少商品的货架前面，精致的货架上面列了一排玻璃瓶全，拿出几瓶不同颜色的玻璃瓶香水，不同款式的香水给叶天峻看。
    “大兄弟，你真厉害，这些香水我们还从来没有上市呢，这些香水都是近期从研究所送来上架的，价格可高着呢，你要哪一款啊？”售货员热情的问道。
    叶天峻接过香水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对比几瓶，挑出最合适的，然后对着娄晓娥说道：“娥子，我觉得这一款玫瑰花味的就挺好，你觉得怎么样？”
    “嗯，玫瑰花香水，挺不错的。”娄晓娥点了点头。
    售货员接过叶天峻递过来的应付的港币，装好几瓶放入袋子，于是叶天峻便拿出一瓶玫瑰香水递给娄晓娥，对着她微微一笑说：“走，去试试去。”
    “哦。”娄晓娥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叶天峻离开了柜台，来到街道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然后叶天峻把拉起娄晓娥的手，接过香水，滴了一点点到娄晓娥的手背。
    随即伸出手指点住玫瑰花香水滴轻柔柔的抹散开来，娄晓娥白皙的皮肤立刻泛起淡淡的玫瑰花香味。
    “怎么样？很好的香水吧，刚刚好，沁人心脾。”叶天峻对着正在低头嗅着迷入的香水味的娄晓娥柔声细语。
    “哎呀，天峻，这瓶香水真的挺好的，真是好清新的香味啊！”娄晓娥用手抚摸着自己被涂了玫瑰花香水的手背，轻声细语的说道。
    随即抬起手臂的娄晓娥在附近转了几圈，似乎在确认着自己身上的玫瑰花香味是不是很充足，然后满意的笑了起来：“天峻，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给我买的礼物。”
    ……
    五九年二月底最后一天，红星轧钢厂街道，年轻的许大茂已经结束放映员学徒，正式拿到放映员岗位，欢天喜地布置移动式电影器材，准备工人下班播放电影给他们看。
    一边得意忘形的轻哼着歌曲，一边用脚踢着旁边的小石头，嘴里不停的骂着：“你他Mā的，傻柱，今天好好瞧瞧吧！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混蛋。”
    “傻柱，你他Mā的就等着瞧吧，等哥哥我发达了，非弄残你丫的不可，别以为你长得壮我就办不了你，老子现在有钱了慢慢玩阴的还不行！狗屎，啊呸！”许大茂阴沉的口吐芬芳，泡沫连天，对着放映机头狠狠的骂道。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正在调试放映机是否正常运行的许大茂，听到时候声音被吓了一跳，灯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突然间灭掉了。
    许大茂愣了片刻，随即破口大骂：“他玛德谁他妈在搞毛线，关键时候掉链子，赶紧修理啊！一定是这个傻柱听到我成为正式工，在背后骂我，该死的傻柱，老子早晚要收拾你！”
    踏踏踏，一阵脚步声从附近传来，一对中年夫妇，携手朝着许大茂走了过来，面容鼻梁倾斜、鼻头带钩，一脸奸诈隐藏其中，双眼透着寒光，浑浊的眸子内仿佛蕴含着千万条毒蛇，正在伺机而动，是一个坏到骨髓的人。
    此人就是许大茂的老爸许父，旁边是他的老妈许母，两人看起来都是一副市井之相，典型不老实的农村人模样，但是眼神里却掩饰不住对金钱的贪婪欲望。
    两人曾经在娄家做过佣人，见识到了娄半城出手大方，一直迷恋娄家的财富，想占为己有，四九年过后因为一些正经事，做不了娄家的佣人，离开了娄家，幸好手里存有不少钱。
    后面给儿子许大茂在城里买了个的红星轧钢厂的放映员学徒岗位，花了不少钱，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是他们的心思依旧没有停止，想要继续占有娄家的财产。
    “大茂，怎么了，电影是不是放不了，远远的都听到你在骂”。许母走到许大茂面前疑惑的询问起。
    “妈，你先在这坐好吧，我去器材室去申领放映灯泡，爸，千万别发火，这不是我造成了的，是这台放映机的原因，我这就去申请放映灯泡。”
    许大茂看着许父许母解释着，急匆匆的跑向了轧钢厂器材室。
    “这孩子，还有话还没说呢！算了先等你回来回来在说吧。”许母看到许大茂跑远后，又对着许父抱怨着。
    “哼，今天刚刚成为正式工，就出事，能不能让人放点心。”
    这边许大茂已经来到了器材室，这里的管理员正在忙碌着，看到许大茂进来了，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没有搭理他。
    “师傅，帮我申领一下放映灯泡，快点，快点，我等下还有重要的电影要看呢！”许大茂催促着，并且从兜里皱巴巴的烟盒掏出一根黄金叶，塞进了师傅的手中。
    “嘿嘿，这还差不多，马上就给你办好，你稍等一下啊。”
    “谢谢师傅啊，您真是个好人。”许大茂拍了拍师傅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很快师傅就给许大茂把放映灯泡申请好了，交给了许大茂，许大茂迫不及待的拿着放映机灯泡就跑出器材室，往放映机跑去。
    许母看到许大茂已经赶过来了，于是笑着问道：“大茂，装完过来一下，你老爸有事对你说。”
    “恩，知道了，马上就过来。”许大茂边灯泡边应了一句，算是成为了正式工，麻利的准装好灯泡，开机试了试没问题了，就来到许父面前，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爸，什么事？”
    “大茂，你现在成为放映员正式工，年龄也不小了，咱们家现在也算有点积蓄了，我和你妈商量一下，给你找个好媳妇。”
    许父看着许大茂严肃的说道，看来今天许父来是谈论婚姻大事的，许大茂心中一乐，心中暗暗的盘算着：嘿嘿，傻柱，打架赢不了你，那就比比谁先取上老婆，这件事一定要压你一头。
    随即嬉皮笑脸的看着许父问道：“爸，哪家的姑娘啊，长得漂亮吗？”许父没有回答许大茂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想娶个什么类型的姑娘？”
    “我想娶个温柔贤惠的，性格温顺的，懂得疼男人的女人。”许大茂脱口而出的说道。
    “恩，那你喜欢她什么呢？”许父继续追问道，显然这次许大茂的回答，许父并不满意，这次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嗯——只要长得漂亮就行了。”许大茂想着陪着正式工去乡下放电影的那些村子里漂亮女妹仔，心中一热，脱口而出。
    许父看着陷入遐想的许大茂，不由自主摇了摇头：“你听好了，大茂，最近别仗着自己是正式工，就到处鬼混，你听好了，你听好了，你如果敢乱来的话，小心你老子我打断你的腿，到时候你别求饶。”
    “爸……”许大茂看到许父生气了，刚刚的旖旎全部消失了，一股凉意袭遍了全身，许大茂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许父瞪了许大茂一眼后继续说道：“我和你妈在四九年前在娄家做过佣人，虽然娄家人脾气古怪，但是对我们还算可以。”
    “他家有个闺女，叫娄晓娥，长得跟朵花似的，我和你妈近期去娄家提亲，但是丑话我可说在前面，你如果乱来的话，耽误我计划，我保证不打死你”。
    听到许父提及娄家，知道是红星轧钢厂娄懂事，于是赶紧说道：“爸，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听你话。”
    “好，明天我跟你妈去一趟娄家，你最好老老实实放你的电影，别传出不好的事情，让娄家查到，不然我饶不了你。”许父警告了许大茂一句。
    “知道了，爸，你放心，绝对不会传出什么坏事，工人快过来了，妈，你们好好看电影吧，我去准备一下。”许大茂不想丢脸连忙转移了话题。
    “电影可没时间看，我和你妈先回去准备准备，先走了。”许父站起来直接带着许母离开了。
    许大茂看到许父和许母已经走远了，只好走回座位上开始检查放映器，再次确认无误后就开始准备放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