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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悲喜交加

时间:2024-01-14作者:立残阳

    瞪大眼睛看了看,我看到试剂产生了凝块,跟针尖大小的红点,特别微小,很不容易辨别。
    我点点头:“有,有凝块。”
    贼教授说:“你朋友是A型血,出血太多了,而且手术也会出血,必须立刻输血,你们谁是A型血?”
    这一问,大家都沉默了。
    现在办理身份证,小孩出生都会化验血型,可是那个时候没事谁会干这个,所以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炕头放着一个小小的竹筐,当地人叫做蒲篮,顾名思义,就是用蒲草编成的篮子。
    蒲篮里面放着纳了一半的千层底布鞋的鞋底子,上面还缠着绳子,插着一根针。
    我用针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也做了一个血型化验,在灯光底下看了看,顿时欣喜若狂。
    “A型,是A型,抽我的血,多少都无所谓。”
    “其他人都出去,马上输血。”
    一个火炕,我躺在里面,鼻大炮躺在外面。
    “兄弟,你一定要坚持住。”
    贼教授拿着一个很粗的针管,感觉一管子下去最少也得二两。
    突然,一阵刺痛袭来,鲜血流进了针管里面。
    我亲眼看着我的热血被贼教授输进了鼻大炮的体内。
    我亲眼看着贼教授像在洞里夹知了一样把子弹从枪眼里面夹了出来,扔进了火炉里面。
    我还亲眼看见自始至终他都冷着脸,偶尔擦一把汗,在人身上开刀就跟我切西瓜一样。
    不记得抽了几管子血,我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就没了意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努力睁开眼睛,重影聚在一起,就跟孙悟空从天上回来元神附体一样,一切清晰起来。
    鼻大炮就躺在我身边,仍然昏迷不醒,试了试他的鼻息。
    “狗怂,你还真是铁胃命硬,绝了。”
    同时,一阵香味飘来,炉子上放着蒸锅,蒸锅里面放着一个碗底,水一开“哒哒哒”的响着,用来监测水位,防止干锅。
    老太太打开门从外面进来,迅速拿起锅盖放在一旁吹了吹手,我看见了洋芋擦擦。
    就是用土豆丝拌白面然后上锅蒸,其实就是麦饭,浇点蒜泥或者辣椒油,味道那叫一个美得很。
    外面,杨老头把扫帚颠倒过来,正在给马匹刷着皮毛。
    林沧海却不知去向。
    雪停了,风也小了,外面阳光明媚,积雪消融,顺着房檐滴落下来。
    “老头子,吃饭了。”
    探出头喊了一声,老太太一回头,看见我直直坐在炕上,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铲子给扔了。
    “哎呦妈呀,可把我吓日踏了。”
    她婆娑着胸口说:“小伙子,你醒的真是时候,一定饿坏了吧,快来吃,刚出锅的。”
    一碗饭没吃完,我就虚汗直冒,没有力气了。
    吃完饭以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又担心起了石静霞,心如刀割。
    一个多小时后,林沧海回来了,两脚全是泥。
    “林老,你干什么去了?”
    林沧海没有回答,反问道:“光廷,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
    林沧海盯着我,一字一顿:“小静没有死。”
    “什么,小静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兴奋之余,我看到林沧海仍然皱着眉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立刻又高兴不起来了。
    “林老,小静,她,她人呢?”
    林沧海叹了口气说:“这就是那个坏消息?小静被抓了。”
    “啊?”
    我一时着急,眼前一黑,跌坐在板凳上。
    “别着急,万幸人没事。”
    “对对对,人没事就好,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嘀咕一句,我看着林沧海的眼睛:“林老,一定要救救小静,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局长吗,托托关系,把小静捞出来。”
    “光廷,你有所不知,阎王好骗,小鬼难缠啊。”
    略一思忖,我说道:“你是说谭所长?”
    林沧海点头:“没错,不瞒你说,我已经动用了所有关系,但关键就卡在谭所长这里了。”
    我急道:“男人无非两样,金钱和女人。”
    林沧海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这个谭所长还真就不吃这套。”
    “难道小静真的要面临牢狱之灾?”我摇头接着道:“不可能,人一定有软肋的,一定有的。”
    看我有些着急,林沧海安慰道:“光廷,你也不要太着急了,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再想想办法。”
    “林老,一定要救救小静啊。”
    “这是自然。”
    坐地日行八百里,很快天色渐暗,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张牙舞爪,形同鬼魅。
    我们仍然没有想到捞人的办法。
    这时,杨老头趿拉着鞋从屋里跑了出来,差点被门槛绊倒了。
    “醒了,人醒了。”
    闻言,急忙跑进屋里一看,鼻大炮双目紧闭。
    “大炮,大炮,醒醒。”
    我接连喊了两声,但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刚才明明看见他手指动了一下。”杨老头挠了挠头,又突然睁大眼睛说,“看,又动了。”
    “水,快拿热水。”
    我用勺子给鼻大炮喂了一点水,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大炮,好兄弟,你狗日的终于醒了。”
    鼻大炮没有力气说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我转身塞给老太太一百块钱,让她买两只乌鸡回来熬汤,给鼻大炮补补身子。
    老太太欣然答应,立刻屁颠屁颠的去了,因为剩下的钱她不给我,我也没要,就当是给她的跑腿费了。
    老太太手艺不错,晚上,乌鸡汤的香味就弥漫了整间屋子,鼻大炮根本没吃肉,就喝了一点汤,我没有什么胃口,林沧海也只是浅尝辄止,剩下的都便宜了杨老头老两口。
    好家伙,吃的满嘴流油,不停的打着饱嗝。
    第二天,度日如年的熬过了一整个白天。
    傍晚时分,我偷偷溜到了当地派出所门口,找了一个配电房躲在了后面。
    没多大一会儿,谭所长就下班回家了。
    他骑着一辆嘉陵牌的80弯梁摩托车,由于地面全都是车辙印,泥泞难行,所以速度并不快。
    路边停着一辆二八大杠,没有上锁,我就给征用了,偷偷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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