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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第五十六刀

时间:2024-01-13作者:浣若君

    山顶停机坪是个小型飞机场,但不公开,只面向富豪们,停泊着各家的私人飞机,它二面是森林,一面是临海的绝壁。
    taxi还很远,贺朴铸和季霆峰俩就跑过来了,挥手:“阿嫂,我们在这儿。”
    苏琳琅下了车,让司机等着自己,问:“狗狗呢?”
    俩男孩手指:“那边。”
    悬崖边上海风狂啸,gonda家的保镖牵着牧羊犬,它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枪绝,看到有陌生的车来,立刻冲到gonda前面挡着,狂吠示威,要保护主人。
    gonda还牵着另一条狗,是一条马林诺斯犬,他嘴里含了枚哨子,看苏琳琅来,松开狗绳又吹哨子,马林犬原地立正,他再吹一声哨,他跑,马林犬也跟着他跑。
    一人一狗到了苏琳琅面前,gonda立正,马林犬也立正。
    “阿嫂,介绍一下吧,这是我舅舅送我的新狗,叫ti。”
    gonda得意的说:“它跟蠢货牧羊犬不一样,不但不咬人,而且只要吹哨我就可以命令它,它现在是我的新宠物。”
    贺朴铸解释说:“阿嫂,听说这是退役警犬,它只听gonda的命令。”
    苏琳琅不理gonda的炫耀,问:“那条牧羊犬呢,你打算多少钱出手?”
    gonda一脸诚恳,说:“它是我爷爷送我的礼物,当时的售价是8千美金,我已经养了很久了,咱们又是朋友,你们给我一万港币就ok啦。”
    贺朴铸说:“你放屁,我阿爸给我买的时候退役牧羊犬才是二千美金。”
    gonda摊手:“你要这样说我把它枪毙掉好了,反正低于一万我不卖!”
    季霆峰连忙说:“好啦好啦我们掏钱,我有两千零花钱,全给你。”
    港府富人们出行习惯带支票,嫌麻烦,大家会提前签好数额,用时只需签字就可以了,苏琳琅也是,她抽了一张一万的,签上名字给贺朴铸:“去牵狗。”
    贺朴铸拉过牧羊犬再拍支票:“臭资本家,你工人爷爷我早晚打倒你!”
    gonda接过支票一嗅,却说:“金钱的味道可真迷人。”
    他是懂得如何激怒别人的,
    苏琳琅掰gonda的肩膀,故意说:“gonda好聪明的,今天赚了一大笔钱,我想,是你外公和你舅舅教你这样做的,等你回家,他们肯定会夸你的,对不对?”
    邀请爱狗人士看枪决狗狗,再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卖狗,这是一招极高明的赚钱手段。
    苏琳琅想看看,是不是他外公钱爵爷和他舅舅钱飞龙教他的。
    gondan还小,一套就吐,他说:“不是我外公喔,是我爷爷教我的。”
    他爷爷是大英人,也是黑马银行的董事会主席,叫威尔士勋爵,威尔士家族就是当年八国联军时侵华的过的,也是钱家从祖辈开始就抱的紧紧的粗大腿。
    西方的老钱家族会在孩子还小时候就培养他
    们对金钱的喜爱,传授他们赚钱的方式,看来这小gonda就是威尔士勋爵亲身教育的小继承人了。
    不错,要不狠狠收拾他一顿,苏琳琅都对不起她那些曾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狗狗下属。
    她拍拍小gonda,说:“去吧,咱们圣诞节再见。”
    “圣诞再见。”
    gonda大赚一笔,拉过他的新宠物,那只退役的警犬,马林犬上车,得意而去。
    贺朴铸和季霆峰虽然得到了狗,但都很沮丧,也很生气,季霆峰就说:“阿嫂,gonda跟我们明明是朋友,但他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故意把我们约到这儿,还开那么高的价格,他的眼里好像没有友谊,只有钱。”
    贺朴铸不知何时就从内到外又红又专了,他说:“因为他是资本家,贪婪的资本家。”
    又恨恨说:“等回归那天,我要让我秦伯伯拿猎枪把所有的资本家赶出港府。”
    季霆峰怕了:“不是吧阿嫂,难道等回归了,我们要向大陆人上缴资产吗?”
    话说,今天季霆轩那么怼钱家的二姑奶奶,可以说是破釜沉舟抱大腿了,请苏琳琅上门吃饭,她为了救狗而拒绝了。
    就不说他,季家老爷子肯定也会犯嘀咕。
    毕竟在六十年代,大陆的一些政策确实很不人性。
    回归后的情况又谁也不知道,她是该给季家吃颗定心丸的。
    拍拍牧羊犬的脖颈,她说:“霆峰,这条狗是我从gonda手里买来的,你带回家把它交给你爷爷,就说是我送给他家看家护院的,要记得照顾好它。”
    季老爷子是聪明人,看到狗就懂她的意思了。
    季霆峰一听大喜,也不纠结将来要上缴资产的事了,牵过狗说:“谢谢阿嫂。”
    贺朴铸也想要这条狗狗的,就有点不高兴了,但他刚想乱放炮,苏琳琅厉目瞪到他闭嘴,转而又问他俩:“想不想给gonda点教训?”
    给gonda教训?
    他们当然想。
    但他现在有条退役警犬,马林犬护着他呢,他还回家了,怎么收拾?
    苏琳琅天生爱训兵,又正好gonda在港也是住在他外公家,钱家的,她还要去趟钱家,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上门收拾他的,遂说:“走吧,咱们上门,收拾他去。”
    哇,上门收拾,听起来很刺激呢。
    俩小阔少一下就精神起来了。
    在路上苏琳琅给刘波打了个电话,让他从装备室取只保镖训练时用的钢哨,顺带着再开一辆车给她。
    上了taxi,带上狗和孩子们,她再杀钱家。
    苏琳琅离开的时间并不长,等她再回去时gonda也刚到家,钱家人还在收拾车祸现场,刘波也才刚刚到,开了银刺车过来。
    把牧羊犬锁到银刺车上,苏琳琅就得跟刘波大概讲一下车祸的事了。
    她当然说自己是因为技术太烂,不小心才撞进钱家的。
    刘波是
    司机,就是帮少奶奶办事的,他当然点头答应,但到钱家门外一看,他也呲牙了:“少奶奶,那可是福特超跑,幸好咱家的车都有保险,不然咱们要赔好大一笔钱的。”
    一辆超跑被撞成个铁饼,它的主人钱飞龙站在车旁,比爹死了还心疼的样子。
    苏琳琅说:“是我车技太差,麻烦你去处理,再代我给钱家人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刘波可不觉得少奶奶车技差,还觉得这车撞的蹊跷,但他只是个司机,也是个老实人,不多问的,笑着进钱家,给赔情道歉去了。
    苏琳琅并没有回银刺车上,而是招手,示意贺朴铸和季霆峰上前来。
    gonda牵着狗,也在院子里看热闹,她举起钢哨猛吹一气短哨,gonda的马林犬立刻竖耳朵,她再手捂哨子吹个波断哨,马林犬毫不犹豫,转头朝她奔来。
    gonda还牵着狗绳,猝不及防被马林犬拖摔在地上,又被扯着,眼看就要碰上一大片玻璃茬子,要被划伤,就该毁容了。
    但狗子浑然不知道主人的危险,还在朝着苏琳琅的方向狂奔。
    贺朴铸大惊:“阿嫂,那条狗竟然也会听你的,为什么呀?”
    季霆峰胆小一点,说:“阿嫂咱快跑吧,钱飞龙的舅舅可是皇家空军!”
    钱飞龙是军人,反应当然快,眼看小外甥危险,眼疾手快一个猛扑,连狗带孩子拽住,不然,gonda今天怕是小命都要报销。
    他巡着哨声抬头,看到苏琳琅了,她刚刚虽然摘掉了钢哨,但钱飞龙确定,能够命令警犬的哨声就是她吹的。
    话说,今天于钱飞龙来说,简直是乱套了。
    他是个私生子,而小gonda的妈妈,他姐姐是正房太太生的小女儿,家庭地位比他高得多,他爹,钱家老太爷也很疼gonda的。
    万一gonda被他送的狗弄伤了,他爹肯定要发脾气。
    他的超跑被撞成一团稀烂,他还把会客厅的落地玻璃窗撞坏了,他爹肯定也会生气。
    更夸张的是,肇事者,一个大陆来的女人,此刻坦坦荡荡,就站在门外。
    她欺负完舅舅再欺负外甥,光明正大的欺负,躲都不躲。
    钱飞龙成功被一个女人激怒了,无比愤怒。
    他眸中的怒气就像火焰在燃烧,不过孩子受惊了,在哭,他当然要先安抚孩子,所以他抱着gonda,进屋去了。
    看钱飞龙进屋,贺朴铸和季霆峰的好奇心就胜过恐惧了,也得问问原因了。
    阿嫂对着牧羊犬打口哨,对着马林犬又是吹钢哨,它们还真就都听,为什么?
    苏琳琅解释说:“你们养狗,但没了解过它们吧,牧羊犬因其敏锐的洞察力,会被训练来做军犬,配合侦察兵执行任务,是单人单犬,所以训练时用的是手哨。
    马林犬因为嗅觉敏锐,会做缉毒犬配合警察,要用集体哨,所以用的是钢哨。”
    当然,要控制一只警犬,过程也没有苏琳琅讲述的那么简
    单。
    就好比说,立正,卧倒,稍息,这些哨声比较简单,普通人也能学会。
    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警察要跟警犬交流,除了哨声,还要用到手势,激光,以及口令,哨声也有长有短,还有短促的,连声的,它是特别复杂的,当然,每个国家的警犬命令也不大相同,想要命令它是很难的。
    苏琳琅之所以能命令那条马林犬,是因为它刚刚从大英那边退役,目前在港府,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gonda于他也是个新主人,他还没有归属意识,就像人一样,初到异国它乡,难免会觉得彷徨,而苏琳琅吹的,是她从港府警方那儿学到的集结哨。
    于狗子来说,这个哨声更加标准,它也更加熟悉。
    它又不懂得自己被退役了,也不知道自己从此就不是警犬,成一只宠物狗了,以为它的部队在召唤它,就毫不犹豫的冲过来了。
    这下就连季霆峰都要多想了:“阿嫂,你是不是当过兵呀,不然怎么懂这个。
    ()”
    贺朴铸得意了:不是跟你说了嘛,我阿嫂是将门虎女,你非不信。
    ()”
    正好这时钱飞龙又出来了,季霆峰一看到,忙说:“阿嫂,咱们还是快走吧。”
    跟着阿嫂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刺激,但这也太刺激了。
    他们上门欺负人,眼看就要被逮个现形了。
    阿嫂虽凶,但她是个女性,身材不高,还瘦瘦的。
    而钱飞龙,在加勒比海执行过任务的特种兵,身高一米八几,肤色黝黑,肌肉健硕,属于高大威猛筋肉人,一看就能打。
    俩小阔少怕阿嫂打不过。
    他们急着要走,但苏琳琅不着急。
    她又说:“你们要记住,不论军犬还是警犬,跟军人是一样的,可以养,但不能随意枪决,处决它,因为那是在侮辱军人的职业,谁敢那么做,我就收拾谁!”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阿嫂我肚子好痛,快走吧,我想回家上厕所。”
    贺朴铸说着,赶紧推苏琳琅:“阿嫂,快走吧。”
    苏琳琅没有动,一直盯着钱飞龙,直到看他没有要出来正面交锋的意图,这才走了。
    ……
    话说,钱飞龙这趟回来,得老爹命令,为了保护钱家的利益,不择手段,也要给苏琳琅一个教训,让她从此不要插手社团的事。
    要知道,当初黑马银行本可以收购红山半岛,但苏琳琅救回贺朴廷,事就黄了。
    现在她联合了季氏,跑马地也被抢走了。
    港府就那么大,眼看要被本地商人瓜分光,英方财团就很不乐意。
    而且她把一个道上大佬给赶走,等于动了钱家的奶酪,钱家又岂能不管?
    钱飞龙比他快九十岁的爹要敏锐点,他直觉,苏琳琅应该是个p的女特工。
    而作为一个军人,他没想过用粗暴的方式赶走一个女人,而是想收买贺朴旭,让他站出来,向大英方面检举苏琳琅,引起两国交恶,让回归停滞,这样,
    ()于大局反而会更有利。
    至于苏琳琅本人,如果贺氏愿意保释,她依然可以在港生活的。
    钱飞龙作为一名军人,是不会去为难一个女性的。
    而在他的认知里,苏琳琅既是p特工,知道他的身份,应该要躲着他的。
    但她非但不躲,还光明正大上门欺负人,这是公然宣战,想要跟他一较高下吧?
    他远远看着苏琳琅,但最终没有上前。
    因为他觉得既然对方那么嚣张,那就无所谓男女差别了,光明正大的一决高下吧。
    圣诞节,只要她敢来赴约,他就会让她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钱小叔,我家少奶奶技术不好,撞了您的车,我向您道歉吧。”
    刘波在身后鞠躬。
    钱飞龙嗖的回头,双目赤红,手指门:“tout。”
    刘波再鞠躬,他再厉吼:“fnkey,toutofyhoe!”
    fnkey是小人,宫廷太监的意思。
    刘波一听对方竟然如此侮辱他,也怒了,就不再道歉了。
    至于车,当然是保险公司赔偿!
    ……
    眼看圣诞,哪怕贺朴廷腿脚不便,也得去海外照料生意,给国外的职员发奖金派利事。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出差了,要到圣诞节才会赶回来。
    公司有一帮得力的董事,还有贺致寰在幕后盯着,就不必苏琳琅多操心。
    而尖沙咀想要永远和平,就必须跟钱家正面交锋。
    当然,别看苏琳琅武力强悍,但要没有贺氏做后盾,她斗不过钱家的,毕竟凭她的财力可买不起飞机,而贺氏的庞巴迪喷气式飞机就停在停机坪,钥匙,就在她的书房里。
    苏琳琅是民航署注册在籍的民间飞行员,还是飞机的主人,她只需带着支票到机场,就可以加满油,在机场周围进行试飞训练了。
    怕贺朴旭多嘴乱说,她每次就只喊刘波陪着她,也特意叮嘱他不能告诉别人。
    练飞行需要时间,所以她每天早出晚归,除了会陪冰雁讲睡前故事,连婆婆几乎都没咋打过照面。
    许婉心要给她裁圣诞节的礼服,愣是等不到人,就只好按照旧尺码照着做了。
    转眼就要是圣诞节了,贺家接了钱家的邀请,要上门做客。
    但就连贺致寰都不知道苏琳琅的打算,这天晚上,就特地在她房里等着。
    孙媳进门来了,穿一身机车服,老爷子一闻:“琳琅身上怎么一股机油味道?”
    后天就是圣诞节,得去钱家,老爷子也要去,当然得让他心里有底。
    苏琳琅拿出执照,轻描淡写的说:“爷爷,前段时间我考了个执照,正在练飞行呢。”
    要知道,从孙媳妇提着军刀,一身血的背回大孙子,不论她再做什么,贺致寰都不会觉得吃惊的,但当听说她竟然会开飞机时,他愣是好半天都没能合拢嘴。
    “你会开飞机。”
    他问。
    苏琳琅说:“练了40个小时才考到的执照,学费比较贵,花了42万,我想咱们去钱家可能用得上,最近就专门练习了一下。”
    其实飞行执照并不难考,主要是价格太高,而且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高,一般人就不会去考它的。
    话说,从南区到尖沙咀,乃至整个九龙,真要港府和平,贺氏将能赚到更多的钱。
    毕竟他们是正经商人,要市场安稳才能赚到钱,但那当然不容易,甚至比登天还难。
    苏琳琅被钱家盯上了,要针对,贺致寰还在想该怎么办,却没想到,孙媳不闷不哼的,已经在练习飞行了。
    他早放权给小辈们,当然凡事也就任由他们自己办,但此刻拿起执照副本,他就笑着说:“真没想到,咱们贺氏也有个飞行员,这个,很值得我去钱家走一走的。”
    但老爷子旋即又说:“朴旭说钱飞龙怀疑你是p,在秘密调查你,怎么办?”
    话说,贺朴旭会拿钱,但是不会办事的。
    他脸皮还贼厚,属于缠上了就赶不走的那种,最近就天天泡在钱家打探消息。
    关于钱飞龙怀疑苏琳琅的消息就是他带回来的。
    贺致寰也搞不懂孙媳到底是不是p,他希望她是,但如果是,那当然很危险。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调查,就想听听,看孙媳会怎么说。
    苏琳琅说:“爷爷,我暂时还没法跟您解释什么,但您放心,他们查不到什么的。”
    她不是p,钱飞龙又怎么能查到证据?
    没证据,港府警方也不可以乱抓人的。
    因为港府都是华人,他们要乱抓人,传出去民众就该游行了。
    贺致寰深深点头,说:“我的命是你阿爸救的,我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就好。”
    他码头扛包起家,现在身价比给八国联军扛过枪的钱氏还高,自然有其丘壑。
    老爷子拄拐起身,又有些难堪的说:“你二叔因为我太忙,没时间教导,生生耽搁了,朴旭倒也不坏,如果能拉的话你就再拉一把吧,爷爷谢谢你!”
    没有长辈愿意眼睁睁看着孩子成物废。
    但白手起家的贺致寰要赚钱,就要牺牲教育孩子的时间。
    苏琳琅让老爷子看到了一点希望,就要拉下脸来,让她帮帮贺朴旭。
    其实就算不为贺家,为了电影,苏琳琅也会把贺朴旭赶回大陆的。
    是因为农场目前还在造布景,而且怕他回去还要耍赖皮,准备要狠狠收拾一顿再把他送走,苏琳琅才没有动贺朴旭的。
    等圣诞节吧,她会让他哭着回大陆的。
    不过她也得先给老爷子打个预防针,她说:“爷爷知道的,我出手向来比较狠。”
    “你是长嫂,如母,应该的。”
    贺致寰说。
    ……
    这回钱家只请了贺家人,要过
    整个圣诞节。
    港府本就封建,钱家又是老牌家族,请人上门做客,一切礼仪都搞的特别隆重。
    他家旁边就是高尔夫会所,会所旁除了慈会,还有一家钱氏自己开的私人会所,可以游泳,健身,也可以击剑,打保龄球,喝酒唱k,总之,被邀请的客人可以在会所里吃饭娱乐,并等到狂欢夜,以最佳方位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大型烟花秀。
    而在圣诞节的前两天,钱家就送来房卡了。
    刘管家当即就带着人上门,去会所布置属于贺家人休息的房间了。
    贺朴廷要晚上才能回港府,所以他会是到了之后才过去,而贺朴旭则是一大清早就去钱家,去拍钱飞龙的马屁了。
    他倒挺贴心的,一去就打了电话来,说从击剑到飞镖,再到自由搏击,游泳,高尔夫,钱飞龙准备了一大堆的手段要为难苏琳琅,让她一定要做好准备,最好带上军刀。
    贺致寰年龄大了,要晚上才过去。
    苏琳琅因为礼服已经提前送去会所了,还要带贺朴铸和冰雁,就没有刻意打扮,还是平常她爱穿的工装裤加卫衣,以舒服为主。
    而因为上回去顾家,苏琳琅测试过他家的安保防线,今天的钱家也是安保拉到满格,贺朴铸就特别期待,希望能再剿两把枪。
    眼看要到钱家大门口了,他说:“阿嫂,你还要偷保镖的枪吧,我配合你?”
    冰雁出门少,怯巴巴的:“阿嫂,我有点害怕。”
    苏琳琅也在观察钱家的安保,一边安慰冰雁,一边对贺朴铸说:“不用了,他家安保很好的,没有测试的意义。”
    贺朴铸说:“不是吧,我看他家的保镖一般呀,全是一帮老大叔在当保镖。”
    观察安保,得从安保人员的警觉程度来看。
    上回钱飞龙以那么快的速度倒车,他家的保镖都能迅速做出反应,可见其反应灵敏性。
    而且保镖的年龄大,就意味着人更加稳妥,经验也更丰富,是一个成熟的安保团队。
    这不,俩人正聊着,刘波提醒说:“少奶奶,钱家人来了。”
    是小gonda,一身黑领结的小西服,打开了车门:“hi,螵猪,hi,阿嫂。”
    抢在保镖之前拉车门,请苏琳琅下车,他又说:“阿嫂,我舅舅教了我好多训狗的新口哨,要不要看我给你们表演。”
    贺朴铸看看他,再看眼苏琳琅,问:“你被你家狗子拖拽过吧,你就不害怕,还敢玩狗?”
    gonda会被狗拖拽,是苏琳琅使的坏。
    贺朴铸其实有点纳闷,因为当时钱飞龙明明看到了,但是,他竟然没跟gonda说?
    今天钱家专门接待贺家人,也算鸿门宴了。
    贺朴铸一回头,恰好看到钱飞龙。
    嚯,不愧飞行员。
    他穿着黑色军裤,墨绿色的军用皮夹克,戴着飞行员墨镜,胸膛上还有荣誉徽章。
    贺朴铸有点紧张,手足无措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钱飞龙没有把阿嫂欺负gonda的事告诉他,对方毕竟军人,杀气腾腾的,他还是个半大孩子,没来由的害怕。
    ()
    只有gonda没心没肺的,拉过他说:走吧螵猪,我带你去看我的新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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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朴铸回头看阿嫂,一脸担忧,直到苏琳琅点头让他去,他才跟着gonda走了。
    他一走钱飞龙就上前了。
    他伸手:“苏小姐好,我跟朴廷是老相识,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明明从撞车到欺负gonda,俩人不止见过一次,他这确定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琳琅说:“久仰钱中校大名,如雷贯耳。”
    钱飞龙扯唇一笑,又说:“关于你蓄意伤害gonda的事我看到了,但作为一名军人,我选择了帮你隐瞒,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但是军人,还是个高尚的军人。”
    他一张嘴就火药味十足,不但捧高了自己,还贬低了苏琳琅。
    但苏琳琅并不认为自己教训gonda有错。
    坦然迎上钱飞龙的眼睛,她说:“一个高尚的军人是不会任由人去枪毙一条军犬的,在我看来,你纵容孩子枪毙军犬,不但不高尚,还很卑鄙!”
    这就要说到差点被枪毙的牧羊犬了。
    而关于这件事,钱飞龙也有自己的看法。
    他说:“gonda是黑马银行的继承人,他的爷爷是在培养他的商业意识,而且你最后买走了狗,不是吗?”
    商人是不在意消费者的心理感受,也不做慈善的,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不择手段的赚钱。
    商场上也不讲同情心,怜悯心,就好比战争讲输赢,在商场上只有一条准则,赚钱。
    gonda赚到钱了,军犬也没死,在钱飞龙看来,他就没有错。
    苏琳琅冷笑,反唇说:“我当时吹哨,也是想测试你作为军人的紧急应变能力,gonda也没有受伤,不是吗?”
    如果gonda受伤,钱飞龙会被他爹骂死的。
    当然,涉及斧头帮的地盘,而且他知道苏琳琅能打,这次就只有一个目的,不择手段,用各种方式赢了她。
    因为只有赢了,他爹才能和贺致寰谈尖沙咀,也才能为梁松求情。
    他也还是头一回领教苏琳琅的伶牙俐齿,被对方一句话堵到无话可说。
    终于,上下打量了一遍苏琳琅,他来了句:“苏小姐故意穿的像个孩子,是想迷惑我,让我放你一马?”
    其实于苏琳琅来说,年龄是个大问题。
    除非她刻意化妆化的很成熟,否则,一脸婴儿肥,外型就有点提不起气势来。
    但人的气质是可以胜过外型的,她坦然说:“不,我穿成这样是为了打架时便于舒展。”
    钱飞龙将近一米九,大高个猛男,一身肌肉古铜油亮。
    他双手插兜,看着脸上还有婴儿肥的女人,勾唇说:“你认为自己会打架,是因为
    ()你还没有见过真正会打架的人。”
    ()
    再一笑,说:如果你选择格斗,自由搏击,我想,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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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她调查的很清楚了,会用斧子,飞镖,枪,对了,还有军刀。
    恰好,那些东西钱飞龙也很擅长,毕竟他可是在加勒比海当兵的。
    对付的,都是全世界臭名昭著的海盗。
    捏拳头,他笑了,又说:“如果苏小姐懂自由搏击,咱们切磋两把?”
    要说自由搏击,拳脚功夫,苏琳琅还真打不过这个刚刚退伍的军人。
    因为搏击不但需要力量,还需要体重,对方的体重就能碾压她。
    但两个军人想要一较高下,肯定不可能只比搏击一项,是要比很多项的。
    而且她又不是社团小混混,见人就挥拳。
    现在是钱家想找贺家人话事,得要先谈好条件,彼此亮底牌,亮了筹码再说。
    她一个上将,跟一个小中校随随便便比拳头,也太失身份了点。
    “完了再说吧,对了,我听说你家奇珍异宝特别多,不介意带我见识一下,让我开开眼吧?”
    苏琳琅上了台阶,习惯性转身,负起双手说。
    话说,她这个站立的姿势恰是军人的标准站姿,就愈发叫钱飞龙怀疑她是个女特工了。
    如果她是个女特工,那可就再好不过了,想想自己被撞成一堆废铁的车,再看看她此刻蛮不在乎的样子,钱飞龙的斗志被激发了,他斗志昂扬,只想打败她。
    打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p特工。
    那可比举报会让他更加舒适。
    说话间,苏琳琅已经进钱家的会客厅了。
    钱家在港的人不太多,只有钱老爵爷的两个妹妹和小女儿,以及钱飞龙。
    他家会客厅的陈设看得出来华贵,清一色的小叶紫檀,油润明亮的。
    不过墙上有贴着西式的气球,彩带,标签,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苏琳琅环顾了一圈,看到中厅条案上有一盆用玉石制成的花卉盆景,摆在正中间,仔细看,大朵大朵的白玉兰全是玉雕成的。
    见一个笑眯眯的老太太坐在旁边,她遂说:“奶奶,这盆花可真好看,它里哪里来的。”
    坐着的老太太是钱飞龙的大姑,她不认识苏琳琅,但看对方乖乖巧巧,甚是可爱,遂笑着说:“那个叫粉彩筒玉石花盆景,好看吧,当年皇宫里,慈禧太后的摆件。”
    苏琳琅回头看钱飞龙,就见他从墙上摘了只气球给了冰雁,并说:“baby,rrychristas!”
    冰雁英语说的很好的,她说:“thankyou!”
    钱家是有私人博物馆来陈列藏品的,不过真正的巨富,有家底的人家,就不说藏品了,随意摆在外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古玩。
    因为苏琳琅说想见识奇珍异宝,钱飞龙就准备带她去家里的陈列室,经过一个大开间,他说:“这个是我
    ()阿爸的书房。”
    苏琳琅看茶几上有只内呈粉蓝,外面是褐色的瓷质水果盘,遂对冰雁说:“冰雁快看,这只果盘可真漂亮。”
    冰雁轻轻伸手触了一下,说:“阿嫂,它好像,好像很旧,但是很好看。”
    说起这个,钱飞龙就有点骄傲了,他说:“那是雍正年间的官窑,粉彩。”
    苏琳琅又手指多宝格上一对玉制的璧,说:“这个是玉,应该也很贵。”
    这个冰雁不喜欢,就没看了。
    钱飞龙抱臂说:“这叫黄玉雕连环壁,看来苏小姐于文物钻研不深,这也是皇宫里的东西,曾经是皇帝案前的摆件。”
    黄玉连环璧,在清代,确实是只有皇帝的书房里才能摆放的。
    苏琳琅回头,再看书案上有只大笔洗,整身为黄玉,外面却有一圈翡色的玉浮雕,雕着吉祥如意云纹和龙纹,故意说:“这一看就不值钱,是个假东西。”
    冰雁喔的一声:“假的?”
    钱飞龙摘了墨镜,一双飞行员特有的,锐利的眼睛望着苏琳琅:“看来苏小姐对古玩,是真不懂鉴赏。”
    苏琳琅说:“这个我在北平的博物馆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博物馆肯定没假货,你家的岂不就是假的?”
    话说,就贺家,贺致寰在钱家人看来也不过泥腿子暴发户,只是有钱而已,他家算不上世家的。
    钱家富了好几代了,家底殷实,就叫老牌家族,是老钱。
    贺朴廷会赚钱,但他赚钱很辛苦的,要奔波忙碌,钱家就不一样了,他们背靠资源,不需要辛苦奔波,钱都是长着腿,自己走来的。
    钱家,自然就瞧不起贺家。
    钱飞龙试了半天了,也观察很久了,看得出来,苏琳琅身材紧凑,反应灵活,身手肯定不错。
    但贺家人就够暴发户的,她简直可以用无知来形容。
    “这个叫黄色地套红色玻璃龙纹缸,清朝高宗皇帝用过的。”
    钱飞龙说:“苏小姐,虽然你大概不会相信,但是,你们的博物馆里的才是假货,因为这个是我太爷爷亲手从宫里抱出来的。”
    苏琳琅立刻反问:“哇,你太爷爷亲手抱出来的,谁送给他的,皇帝送的?”
    钱飞龙蓦然一噎。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家所有的文玩摆件都是当年联军从皇宫里抢出来的。
    他太爷爷眼光好有经验,抢的都是体量小,但最值钱的文玩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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