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门

    五虫洞。
    洞内有些昏暗。
    在山洞深处，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劲风。
    苏子籍心中好奇，往昏暗的山洞深处走去，没过多久，便走到了尽头。在尽头处，有一处缝隙，也不知道通向哪里，竟然有阵阵疾风传来。
    听着缝隙里不断传来的阵阵风声。
    苏子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这山洞里面有解药的吗？解药呢？”
    山洞内空荡荡的，一路走来，除了尽头有一处透着阵阵强风的缝隙，便是散落在地上的碎石和骨头，其他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解药被其他的人给找到了？”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苏子籍心中一沉。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这处山洞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或许早在我没来之前，就有一些天资不凡之辈得到了五虫老魔的传承，并且取了解药。”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就没救了。
    这让苏子籍感到有些焦躁。
    “不行，再找找，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万一那五虫老魔将解药藏得深，并没有被人找到的呢？”
    苏子籍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他开始仔细的观察起山洞的每一处角落。
    只不过，在这周围，不是石头就是岩壁。
    如果这解药真的被那五虫老魔藏在山洞里的话，大概率会藏在岩壁当中，这样只要仔细观察岩壁，或许会发现一些人工的痕迹。
    只要观察到人工痕迹，那就能够找到丹药所在的位置。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论他怎么观察，除了在周围的岩壁上看到一些刀剑划痕之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些刀剑划痕看起来像是一个人泄愤的时候，胡乱挥砍的……”
    苏子籍沉吟片刻，大概猜出了这些痕迹是从何而来，极有可能是之前来到这里的人，找不到解药时，心中绝望挥砍出来的。
    “不过，这也是不是恰恰说明了，正常人能够想到的地方，都找不到解药？而且，如果正常人能够想到的地方能够找到解药的话，那解药也不会再剩下来。”
    “那个五虫老魔也在石碑上说了，能不能找到解药跟天资有关。”
    “换个角度来思考……”
    “只要想到什么东西跟天资有关，才有可能能够找到解药的线索。”
    苏子籍的心中似乎渐渐的有了一些眉目，他感受着肺部从原本的麻木变成阵阵刺痛，他知道留给他寻找解药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什么东西跟天资有关？”
    “悟性，天赋，资质……这都属于天资。”
    “而能够证明天资好与不好的，就是领悟并修炼武学或者功法的速度……”
    这是最直观的证明方法。
    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像老烟枪那般摸骨，通过摸骨来确认一个人的根骨资质，也能够估摸出一个人的天资。
    可那五毒老魔已经死了。
    就算他有摸骨的手段，也无法在死后施展摸骨的手段。
    也就是说，五毒老魔大概率就只能够通过修练速度这一方式来验证天资了。
    “若是如此的话，他会留下什么东西来验证修炼速度？又如何来验证修练速度？”
    “功法？亦或者是武学？”
    苏子籍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岩壁上的刀剑痕迹上面，他现在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那就是这石壁上的刀剑痕迹，是不是都是那些人临死之前留下的？
    因为石壁当中，除了眼前的刀剑痕迹，便什么也没有了，他很难不去怀疑，五毒老魔验证的东西在不在这上面。
    他缓缓走上前去。
    伸手在石壁上面的刀剑痕迹上摸了摸。
    有浅有深，有长有短。
    他弯下腰，从洞内的人骨手中取下一把生了锈的半截短刀，然后对着面前的岩壁不断的挥砍，铛铛铛，短刀上面的锈迹如雪花般簌簌而落。
    可是，任由他使出多大力气。
    哪怕就是将短刀的刀锋崩卷，也没有看到在石壁上留下什么痕迹。
    这是什么岩石壁？
    怎么这么硬？
    苏子籍不由得一愣，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刃，上面是被自己刚刚用力挥砍岩壁砍卷了的刀刃。
    “那这石壁上的刀剑痕迹，绝非常人砍出来的！”
    他好像是抓住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点。
    “从我刚刚的试验来看，寻常人和寻常刀剑，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石壁上造成这么些深浅不一的刀剑痕迹。”
    “那这石壁上的刀剑痕迹，是从哪里来的？”
    “五虫老魔留下的？”
    苏子籍开始端详起眼前石壁上的刀剑痕迹，想要从这上面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看了良久，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刀剑痕迹是那五虫老魔留下的，那他为什么会留下这些？”
    这让苏子籍觉得，这石壁上的刀剑划痕，一定有什么其他的意义所在，而且他还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五虫老魔说了，他留下传承是为了找天资不凡的传人，那么这石壁上的刀剑痕迹，说不定就蕴藏着五毒老魔留下用来考验传人的东西。”
    苏子籍似乎琢磨出了出题人的想法。
    从石壁上杂乱的刀剑划痕上找到五毒老魔留下的东西。
    这考验的应该是天资当中的领悟能力。
    念头至此，苏子籍心中越发的笃定了。
    他将心神全部汇聚在眼前的刀剑痕迹上面。
    他自认为自己的悟性是不差的，一方面，他自小分析能力和理解能力就不差。
    另一方面，是他在学习某些东西的时候，经验条在积累经验的同时，也会给他带来一些灵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不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思考石壁上的刀剑划痕，都没有任何进展。
    渐渐的，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心中开始烦躁。
    耳畔的风声也是聒噪。
    风声从山洞深处的缝隙中传来的声音并不小，就好比冬日里躲在残破的屋内，听到冷风吹过漏风窗户传来的声音。
    只不过，不同的是，山洞里的风声，时断时续，就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
    “风声，打架……”
    ……
    ……
    毒虫谷外。
    田小井悠悠醒来。
    当他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在一辆马车上的时候，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并且十分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想要寻找逃跑的机会。
    “小子，醒了？”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马车上的田小井已经苏醒，那人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田小井不说话。
    他观察着眼前这些人的脸上的笑意，心中没来由的窜起一股火气，自己的师父就是被这些人给杀的，他们竟然还在笑。
    “不说话？”
    那个人似乎有些不满，紧接着冲着一旁的一个酒糟鼻子老头说道：“洪大哥，我看这小子老实啊，要不要咱们把他丢下去？”
    “老刘，你就别逗他了，你看到那小子的眼神没，恨不得把你吞了，你要是再逗他，说不定会跳起来咬你两口！”
    “嘿，你莫非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属狗的，会咬人？”
    酒糟鼻子老头听到身边众人的谈论，扭过头来，看向此时已经苏醒过来的田小井，问道：“你是老烟枪的弟子？”
    “明知故问。”
    田小井冷哼一声。
    “这小子火气挺大，有个性！”
    酒糟鼻子老头看到田小井眼中那仇恨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是把他们当成是搜魂阁那群人了。
    他开口解释道：“我是你师父的朋友。”
    “放屁！”
    “呦呵，小子，你别不知道好歹……”
    酒糟鼻子老头身旁一人正要开口责骂，却被酒糟鼻子老头挥手打断，“这小子是把我们当成搜魂阁的人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此时的田小井，见他一脸防备的模样，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胆怯又警惕的望着众人。
    刚刚欲要责骂的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酒糟鼻子老头从怀中取出一根烟杆，然后交给身旁的人，身旁的人会意，来到田小井身边，将那烟杆交在了田小井手上。
    田小井望着手里还沾着血迹的烟杆，一时之间，怔怔出神。
    这烟杆他见过，虽然一直没有摸过，但是看过不下数百次了……
    ……
    ……
    “这风声可能跟石壁上的刀剑有关系……”
    苏子籍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始用心去倾听洞内的风声，渐渐的，他好像听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那刀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人感到熟悉。
    就像是……
    “石壁上的刀剑痕迹……”
    苏子籍眼中透出一抹光亮，当他再看向石洞上面的刀剑痕迹的时候，通过风声当中的起伏、大小，正好应对上了刀剑痕迹的深浅，长短……
    “石壁上的刀剑痕迹，是一种招式。”
    苏子籍拿着手中的半截短刀，开始按照风声当中的提示，跟随着深浅不一，长短不一的划痕开始挥舞。
    叮叮叮！
    短刀碰撞石壁不断的发出声响。
    他攥着刀柄的右手，开始往布条外面渗透鲜血。
    本来他的手就受了伤，虽说吃了雨霖丹恢复了不少，但随着短刀撞击，还是将伤口给崩了开来。
    随着手间的鲜血留下。
    他好像也触碰到什么机关。
    轰隆隆！
    只见眼前刻着刀剑划痕的石壁，开始震动，没过多久，便突然敞开！
    苏子籍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愣了愣神，“这块刀剑划痕的石壁，竟然是一扇石门……”
    在此之前，他从未看得出来。
    要知道他可是仔细观察了良久，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痕迹！
    这是什么样的手段？
    不过，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另一个疑问。
    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石门，为什么会突然打开？
    “难道是因为石壁上的刀剑划痕？”
    苏子籍想到自己刚刚用手中的短刀，按照耳畔风声的提示，在石壁上不断撞击发出来的声音。
    这似乎就是打开石门的关键。
    他稍作沉吟，便朝着眼前呈现出来的通道内走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解药应该就在这山洞当中了。
    他刚踏入通道口，只听得轰隆一声。
    身后石壁豁然落下。
    苏子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不过并不在意，而是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通道内一片漆黑，让人看不清楚通道里有什么，而且通道当中也没有腐朽沉闷的气息，想来这里的环境不算是完全封闭的。
    他摸索着身旁的墙壁，向前走着。
    走了约莫二十米的距离，他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一道柔和的亮光。
    再往前走了两步。
    只见，一个宽敞的石室呈现在眼前。
    在不远处的石壁上，还镶嵌着一颗散发着黄色光芒的珠子。
    借着珠子散发出来的柔和光亮，苏子籍大概看清楚了石室内的布局。
    这里面之前好像是有人在此生活过，一张石桌，一张石床，还有一些简单的木制家具，就这么摆在石室当中。
    在距离那颗散发出着柔和光芒的珠子下方，有几具尸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想来这些人也是通过外面的考验进来的。
    只不过，这些人应该没有找到解药。
    这让苏子籍又是庆幸又是不安，庆幸的是解药可能没有被人拿走；不安的是，解药没有那么容易找到。
    他来到发光的珠子旁边，只见在珠子下方，还有一块光滑的石壁。
    石壁之上，刻着一行文字。
    “五虫凝脉功。”
    苏子籍心中一动，看来这就是那个五虫老魔留下来的传承了，他继续向下看，只见石壁上面还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小人，还有一些注解。
    “这是《五虫凝脉功》的功法动作和呼吸法……”
    “不过，却并没有功法圆满技。”
    苏子籍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那个老魔的心思，“门外的刀剑痕迹，考验的是悟性，而洞内有一篇五虫凝脉功，想来就是在考验根骨。”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石壁的最下面。
    最下面只有八个大字：
    【功法入门，可得解脱。】
    这正是五虫老魔的字迹。
    “五虫老魔的意思就是，只要把这门功法学会了，就能够获得解药？”
    苏子籍稍作思索，便看穿了老魔的心思，“但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中毒，而且只有一日可活。”
    “那老魔想来也是知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想要找的天资不凡之人，就是能够一日将功法入门的人？”
    “如果一日不能入门，就只能毒发身亡！”
    “一日将功法入门，这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