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小子不走寻常路

    皮卡车发动以后，方二坐在副驾驶等了好一会儿，老孙才和赖易发从院子里走出来。
    等老孙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方二向黄升说道：“开车，进宫。”
    皮卡车掉头，向长安城方向驶去。
    承天门外的禁卫，看到皮卡车过来的时候便把宫门给打开了。
    等到皮卡车停稳，方二和老孙走过来后，那禁卫向他们二人行了一礼。
    “辽东侯、孙真人，皇上有旨，无须通报，直接入宫。”
    天花是大事！
    一旦控制不住，那便是人间惨剧！
    更何况，子午黄良二镇就是长安城的正西方，不过三十里！
    这踏马，稍有疏忽，便能传进国都！
    方二习惯性的摸了一角银子扔了过去。
    然后就和老孙直奔两极殿。
    两极殿中，李世民在大殿内来回的踱步。
    十几个御医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停的翻看着医典。
    “不对！不是这本！”
    “这本也不是！”
    “没有，我这里没有！”
    “我这也没有！”
    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在，面带愁容的看着御医。
    长安县令江失满头大汗的站在一边，全身都在哆嗦。
    出现天花的，可是在他的治下。
    若是事后有太多人因此死掉，那么，等待他的，革职将会是最轻的处罚！
    方二和老孙的进殿，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臣方安之，见过皇上。”
    “贫道见过皇上。”
    李世民听到声音一转头，便看到了孙老道。
    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了过来。
    “孙真人，可有办法治天花？”
    “子午黄良二镇，眼下已有数百人染病了，若是再无法控制，怕是只能行古法了！”
    这话让方二有些听不大懂，于是便问道。
    “皇上，何为古法？”
    不等李世民回答，孙老道便抚着胡子说道：“封村！”
    方二更加的不解：“这种传染病一旦发生，把病人隔离开来，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李世民的声音很沉重。
    “小子！你以为只是封村而已吗？那是把村子封死，然后一把火烧掉！”
    “不管死人和活人！更不管有没有染病！”
    这话，让方二如遭雷击。
    这，简直惨无人道！
    房玄龄看到方二震惊的神情解释道：“这是最后的办法，如果控制不住，传播开来，死的人将无法计算！”
    “百里无人烟，千里尽白骨，辽东侯可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场景？”
    是啊！在这个伤风感冒都能死人的时代，这种大规模的疫病一旦发生，那后果？
    上辈子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天花早已绝迹，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一耳朵。
    就在这时，听孙老道开口了。
    “皇上，贫道要去那两个镇子上亲自看看。”
    “水痘和天花病情相似，天花要命，而水痘则可以治疗，所以，还是亲眼看看的好。”
    李世民听了孙思邈的话，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既如此，一切就有劳孙真人了。”
    说完，竟向着孙思邈的鞠了一躬。
    老孙连把李世民扶起：“医者，治病救人，份内之事，当不得皇上这一礼。”
    “老道这便回去准备东西，即刻动身。”
    李世民被扶起来后，拉着老孙说道：“孙真人且慢！”
    然后看向还在翻书的御医喝道：“你等也别翻书了，立刻去准备东西，随孙真人一同前往！”
    地上的御医，连忙起身。
    十几个人的神色不一，有的是一脸兴奋，也有几人面露胆怯，明显是怕了。
    可是皇命加身，不去也得去！
    去了，兴许能立功治病救人，若不去，怕是这辈子在杏林中也抬不起头来了。
    只得纷纷领命，出了两极殿去太医局准备药箱去了。
    看着御医们离开的方二突然开口道：“孙真人，小子陪你走这趟如何？”
    李世民愕然：“朕让御医同去即可，你小子凑什么热闹？”
    方二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皇上，兴许小子能想到办法呢？”
    李世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这小子，不走寻常路。
    好像还真没见他做过什么没把握的事情。
    “你确定要去？”
    “要去！另外，再向皇上要几个死囚，臣有用处。”
    方二点着头的说道。
    见他这么坚定，李世民同意了。
    一柱香后，方二和老孙出了两极殿，一起同行的还有长安县令江失，三人向承天门走去。
    那些御医已经背着药箱候在这里了。
    黄升见他们出来，连忙把车发动，下来给二人打开了车门。
    方二先是向黄升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向孙思邈说道：“孙真人，江县尊，走吧？”
    老孙和江失点了点头，一同坐进车里。
    江失是负责带路的，皮卡车开动，方二向着那一群御医说道：“你们骑马走快些，方某和孙真人在黄良镇等着你们。”
    说完，脚下油门踩动，车子掉了个头，顺着承天门外的朱雀大街，穿过长安城，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