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章：奇怪的现象

    下午，陪着大首长调研了几个金融示范区后，准备返回下榻的别墅时，王成突然接到湖西县一位群众的电话，电话内容更是直接让王成有那么些震惊了。
    对方说，新来的安昌市市长引进了某知名手机组装厂进驻安昌。对外宣称能解决七八干人的就业。
    但实际上因为这个工厂待遇极其差，压根就没有人去：在现今这个环境下，一个月干满12个小时，只有3000多块钱，还不包吃不包住。
    于是乎，市里便给各县区摊派招工任务，各县区又给各乡镇摊派招工任务，各乡镇给各村摊派任务。
    各村就跟抓壮丁似的，把摊派的任务落实到村里的具体人头上，把“忽悠“过去的人送到该工厂就算完成任务了，这甚至成了上级衡量下级政绩的手段。
    这就导致完不成任务的乡镇甚至把有些60多岁的老人家送过去了。
    很多人在那边干了一段时间后就会跑路：因为实在太累了，这已经不能用血汗工厂来形容了。
    人跑了咋办？于是让人跑了就重新物色人选，所以如今的情况就是：源源不断的往那边送人，然后源源不断的有人走。
    到了现在，甚至连70多岁的老人和还在实习期的学生都“抓”过去了，搞得民不聊生。
    不少人写信到市长信箱，但都石沉大海，也很多人打电话到市长热线，但好像用处不大。
    大家开始无比怀念王成在安昌当市长的日子。
    郗哥看着王成的脸色不太好，便轻声问：“老弟，怎么了？”
    王成摇了摇头，随后说：“等会儿向哥汇报。”
    调研了一圈、听取了当地的详细汇报后，大首长发表了重要讲话。
    随后根据日程安排，马上要启程前往下一个省份。
    这一次的调研总体路线安排是：先到最南端，然后一路北上。
    下午五点半，吃完晚饭后，一群人便低调地回到了专列。
    大首长回到专列后，首先开了个会。
    专列内部的噪音很小，车厢做了隔音的处理，但即便这样，每个人的跟前也有一个话筒。
    王成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坐着，看着窗外的景色愣神，大首长的声音从车厢周围的环绕式音响缓缓传来。
    一个小时后散会了，其他领导依次回到自己所在的车厢。
    当王成正准备离开时，大首长却把他叫过来了，“小王，你过来，我们接着上午没有聊完的话题深聊吧。”
    王成停下脚步，转身回到大首长跟前：“大首长，我刚才从道南一位群众的电话里得知的一些新情况，我给您汇报汇报吧。”
    “下午，安昌市湖西县的群众给我打电话说，市里现在有领导为了招商成绩，给各县区摊派招工任务，各地便从自己村里抽调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去“血汗工厂”干活…这些年，个别领导干部所做的一些事儿，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
    大首长眼神柔和、满面笑容地看着王成。
    “这件事你详细了解完情况后再给我专题汇报…你上午所说的制度监督的问题，我也注意到了。帝都正在考虑完善相关制度。一项全局性的制度的产生，需要慎之又慎地调研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