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老朽向来是有话直说

    鸡鸣驿的夜晚要比上京城安静许多。
    夜色中，驿站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下，寂静无声。
    远处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
    经过一天的奔波，其他人都有些乏累，早早睡去。
    只剩下江辰以及姜至二人。
    正在检查马匹，以及出行车辆。
    为表示两国的友好，北夏使团来时带了许多的奇珍异宝，大多都是景国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作为和亲公主的陪嫁。
    投桃报李。
    景国一向号称天下共主，在这方面自然也是不能失了礼数。
    除去一些金银玉器之外，还有新鲜的水果。
    为了方便长途运输，还特地装了冰，用来保鲜。
    不过，这些水果还没来得及到北夏皇室，就已经被江辰尝了先。
    “吃点？”
    “江公子深夜在此偷吃贵国送我国的礼品，还真是有雅兴呢。”姜至检查完马匹后，没看到江辰的身影，发现存放货物的房间点着蜡烛，便来看看。
    正巧看到他正在大快朵颐。
    江辰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害怕，反而还递到姜至面前。
    “还是不了，下官可没江公子的胃口，年纪大了。”
    江辰随意的取来几样水果丢到桌上。
    边吃边说道：“依我看，姜大人一点都不老。”
    “江公子这算是恭维吗？”
    “实话实说罢了。”
    姜至笑着在江辰对面坐下。
    “吃点吧，到了北夏皇室可没你的份，我都吃过了，没毒。”
    似乎是被江辰说服了，姜至拿起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发出赞叹的声音。
    “真甜！”
    “是吧，很不错呢。”
    “这么晚了江公子还不睡，怕不是在担忧些什么。”
    “姜大人不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显然，对方与自己的想法一样。
    随后，江辰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在桌上摊开。
    “离开鸡鸣驿就算是正式的离开了京畿地区，接下来护送的人数会少很多，有心之人动手的机会就大大增加，我有个提议，不知姜大人是否感兴趣。”
    “江公子是想要改变行程方向？”
    姜至皱起眉头，一只手捋着胡须。
    看向江辰的眼中多了几分不解。
    “这可和我们出发之前说的不一样。”
    “那些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其实，这是江辰入住鸡鸣驿后看到这里的驿卒举止怪异后，临时起意。
    他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对他们的行踪如此关心。
    “不用我说，想必姜大人也发现了驿站怪异之处，难道姜大人不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一直盯着我们吗？”
    “看来江公子对景国的人也不是很信任嘛。”
    江辰瞥了瞥姜至。
    你个糟老头，坏的很。
    拱火？
    门都没有。
    失算了吧，小爷我在景国朝廷就没认识几个。
    认识的那些还都是只有半拉脑子的家伙。
    “小爷我只相信自己。”说着，他将一颗葡萄丢到嘴里，缓缓靠近姜至，“再说了，如果姜大人完全相信北夏的人，也不至于深夜与我讲这些。”
    “闲着无聊罢了，年纪大了，觉少。”
    老小子，嘴还硬的很。
    不过，江辰也没拆穿他。
    继续说着他的计划。
    出鸡鸣驿后，放弃走官道，而是走一旁商队为躲避关哨而走出来的小路。
    白天刚来到鸡鸣驿的时候，江辰便让杨立探查过了。
    并无异常，可以放心通过。
    再者说了，他们也不是要一直走小路。
    只一点，想来问题也不大。
    “若是没有异常，江公子的猜测是错误的呢？”
    “姜大人，你是来拆台的吧。”江辰颇为不爽的说道，你个老小子能不能正经点。
    本以为你够正经和你说点正经的事，没想到也一个德行。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朽向来是有话直说。”
    “得得得，算我多嘴，明天就按既定路线行进，出了事情概不负责。”
    江辰也干脆摆烂起来。
    他妈的，你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显得我好像喜欢当这个烂好人似的。
    “哎，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嘛。”
    “我可没有。”
    “我们就按你说的路线走，不就好了，多大点事。”
    看着姜至一张老脸上灿烂的笑容，江辰这才反应过来，被这个老家伙耍了。
    他终于明白这股不正经的风气是怎么来的了，都是这些老家伙。
    老不正经！
    当江辰说要改变路线的时候，其余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燕鸿向姜至投去不解的目光。
    姜至躲闪他着目光，借口去照顾马匹，溜走了。
    离开鸡鸣驿，前方便是关哨。
    除去朝廷人员外，其余人想要进入必须缴纳一定的费用。
    特别是大型商队。
    所缴纳的费用与寻常百姓是不一样的，往往更多。
    于是，为了躲避关哨，一些商队冒险绕路。
    虽说被抓来的惩罚更重，但只要有一人成功，他们便会以为自己也会成功。
    久而久之，关哨旁就出现了许多的小路。
    江辰选择的就是其中最为稳妥的一条。
    “原来，你昨天的目的就是这个。”
    “怎么样，除了路之外，还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新发现？”杨立诧异的看着江辰，看来他什么都知道嘛。
    “倒是有不少官军的踪迹，看来他们经常巡视。”
    “嘿嘿，有官军就对了。”
    江辰嘿嘿一笑。
    像这种地方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想管又不想管的区别。
    能从中捞取利益的营生，谁不想干。
    “江辰，这可不是我们的既定路线，临时改变，最起码要提前打声招呼吧。”
    “我说了。”
    “可你没和我说。”
    燕鸿满脸写着不悦。
    说了？
    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你没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燕大公子也不想我们的行程一直被他人监视吧，老实听话，乖哦。”
    江辰说的的确有道理，他们的行踪一直被监视，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有危险的是北夏使团的人。
    燕鸿可不相信，遇到麻烦江辰等人会拼命保护他们。
    依靠他人的道德活着，还不如相信能够穿越来的靠谱。
    “哎，不对，江辰，你哄三岁小孩呢。”
    “燕大公子不要在意年龄嘛，而且我可没说嗷。”
    再一次在江辰手中吃了鳖，燕鸿亲切的问候了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