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北上

    天平地静。
    吹捧声、追忆声中，又一次分宝开始，上百件古兵陆续坠落在地上。
    这些都是王者级上古杀阵自带的神兵利器，源于那个海外水府，虽然没有孕生出神祇，但也足够珍惜，放眼各教，每家能够凑齐十件，都称得上祖宗保佑。
    可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天师和灵宝传人无疑是最令人嫉妒的。
    而在年轻人心中长吁短叹之际，孟凡随手摘下悬于腰间的阴阳葫芦，唤醒当中神祇，安排祂守护在茅山秘境。
    同时，抬手往虚空深处一攥。
    三名年老的西方修道者出现，个个满脸皱纹，眸子成铅灰色，苍老得不成样子，像是从地狱中走出。
    没有啰嗦什么，清气所凝巨掌微微收缩，三道血雾炸开，元神之光没入孟凡识海，相关记忆被收取。
    事实上，西方多次劫掠东土，导致无数祖器失散在外，已经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因此，孟凡势必要西行，而且就在铲除长白山原始龙洞一脉以后。
    就这样，他带着两个记名弟子，以及众天骄远去，同行者还有栖日道人这个旧相识。
    更确切地说，是他们将与老道人一起去终南山，在那里做客，稍作休整。
    没办法，这个老人非常热情，同时也不简单，而今已经有一千二百多岁了，常年隐居终南山。
    堪称东方当世少有的大神通者，更是本土已知的少数几个老寿星，被尊为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眼下，老道士却垂头丧气：
    “惭愧，老夫虽与道友同辈，但却被阻仙台一层天多年，始终再难寸进，不知何时才能有成。”
    闻言，孟凡便知他意有所指，却还是轻轻一叹，并非栖日资质差，只是天地变了，尤其是最近这几百年来最甚，故人能走到这一步真不易。
    倘若自己没有离开地球，就算体质再怎么无双，而今也至多斩道，说不定还会死在西方十字军东征之时。
    念及此，他决定相助一把。
    若是能让其破关，达到仙二境界，栖日道人就可以活到两千余岁了。
    介时，地球环境已经回归上古时代，成就圣王或许很难，但初入圣贤之境，却是能够窥探一二的。
    当然了，他并没有明说什么，用俯瞰的姿态进行施舍，反而选择与其平等论法，讲述各种破瓶颈之术。
    此外，这一路上，孟凡也传授几个弟子法门，亦事先声明：
    “我是有很多上古秘术，甚至禁忌帝法，但限制颇多，未得故人同意，不便外传，而今只能传你们部分圣诀。”
    事实上，当中最受重视的两名道教小辈，也不过是记名弟子罢了，并不是真正继承自身道统的人。
    因此，行字诀、斗字秘、皆字秘等根本不可能被赐下，帝经亦然。
    但这并不意味着孟凡要误人子弟，他是圣王境混沌体，融百经为一体，随便开创点什么，都足以传世！
    首先，他将两个金朝时期女真人掌握的一则秘术传了出来，是其在出海时，所得上古秘法，名曰：
    鱼跃化真龙。
    在短暂的刹那可极尽升华，让敏捷提升到极致，能于一瞬间比肩行字秘。
    而此等妙术于上古年间名动天下，备受推崇，若非遇到行字诀，必然会被冠以无上神术的称号。
    对此，连称呼孟凡为道友的栖日都格外眼热，加入了进来，谦虚请教。
    半日之后。
    老道士很是欢喜，独自冲回终南山，不久又奔回，只为试验此术。
    几个弟子自然也格外欣喜，这种上古奇术失传多年，而今有幸学到，无比兴奋与激动。
    除此之外，更是打定主意表现自己，未成记名弟子的，盼着落实身份，而已经拜入门下的，则希望给进一步，成为衣钵传承者。
    走走停停，三日过去。
    终南山。
    千峰叠翠，景色优美，素有仙都之称，为洞天之冠。
    此外，这里亦是道教的一大祖庭，为全真道始地，南有正一、北有全真，每年都有数不清的道教人士来这里朝圣。
    远远望去，山岭中多道观，层峦叠嶂，深谷幽雅，有猿啼虎啸之音，返璞归真，回归原始自然中。
    栖日道人辈分高，抛开孟凡这个异数之外，堪称独步东土，但洞府却很简朴，除了石床、石桌、石椅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外面景色倒是很好，位于一座山谷内，周遭古木耸立，藤蔓密布，还有一个明净小湖，各种珍奇异兽不时出没。
    乐得清静。
    孟凡如此评价。
    “师傅，徒儿要突破了，想吃上古灵果，呜呜呜，命苦的地球孩子没办法，自小长到大都没吃过几枚！”
    然而，刚刚坐定，石桌旁便有人娇声哭诉，耍宝道：
    “您从域外归来，身上一定有存货，可怜可怜孩子吧。”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凰天女愈发暧昧耍赖，抱着孟凡一条手臂不肯松开，场面颇为诡异。
    而其他人听闻此言，也眼巴巴看着，渴望之意，溢于言表。
    栖日见状，心中百感交集。
    明明大家都是过了千岁大关的老前辈，结果一个貌若少年，丰神如玉，心态格外年轻，而另一个却垂垂老矣，就算突破至仙二，命元得到补充，也无法改变那颗沧桑的心。
    孟凡：“……”
    回归地球的仅为一尊道我身，由元神清气所化，其实并未带什么东西，只有茅山至宝阴阳葫芦，以及青帝杀念所赠一枚绿铜块。
    若是本体在此，自不会吝啬，五万载小药王都可拿出，可他是真的穷……
    最终，孟凡实在架不住哀求，还是没有辜负众徒弟的期望：
    昔日圣体叶凡所赠禁区神泉液，而今尚余小半瓶；
    本体为抵抗荒古禁区岁月剥夺之力，所准备的两株小药王，当初在补充完状态以后，亦剩下半株被冰雪源封印，留到现在。
    配上栖日道人千年来陆续收集的各色灵果，一干弟子个个喜笑颜开，哪怕最为高冷的龙小雀，也努力克服性子，开始恭维起来。
    “师傅，星空另一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在安定下来以后，徒弟们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忍不住询问，早已知晓了孟凡的来历，对紫薇古星、北斗星域等古老生命源地无比的向往，想横渡星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