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树妖姥姥：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无妨！”
    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拒绝。
    若是换个场景，再将道袍给改了，孟凡但是可以客串京城恶少。
    “一般货色我可看不上眼，也就聂小倩能让人生出一些兴趣！”
    长夜漫漫，逗一逗千年槐树精倒也有趣，况且，孟凡刚好想到了一件事，想要验证一下。
    果然，树妖姥姥眼见未曾调教好的说辞无法奏效，立刻拒绝此事。
    可能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很容易得罪人，他索性也就不卖关子，沉声解释道：
    “其它女鬼都没有问题，哪怕让她们全部服侍道友也行，唯独小倩不可。她已经被我许配给黑山老爷了，算算日子，三个月后鬼门关大开之时，便要嫁到枉死城那边。”
    “道友……你也不想让黑山老爷面子上难看吧？”
    显然，黑山很有名气，不用介绍什么就直接被抬出来。
    想想也是。
    这个号称修炼万年的大妖，已经将枉死城都给霸占了，连西游世界的孙大圣都没这么狂。
    不过，孟凡想要试探的东西，确实轻松套了出来。
    原剧中，聂小倩随意就被派出去勾引男人，原因在于他们皆为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做到真枪实弹，恐怕擦枪走火的景象大半都是中了魅术，进行自我脑补。
    另外，既然她已经许配给黑山老妖，且出嫁之日被定下，那就说明剧情快要开始了，自己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打入地府，重整阴司秩序，只需留在这兰若寺，守株待兔即可。
    目光再度瞥向槐树精。
    瞬间，便有了决断。
    “黑山又如何？今日聂小倩必须出来陪我，别说她眼下还没有嫁过去，就算是真嫁到冥府，照样得出来！”
    初次装成嚣张跋扈的色中饿鬼，孟凡给自己打满分。
    然而……千年槐树精却直接看出，他这分明是在找茬，想要寻个由头起冲突罢了。
    “好，好，好！”
    “姥姥大度让你几分，你便得寸进尺，莫非真以为我怕了？何况，连黑山老爷的面子都不当回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模样跟厉鬼差不多的树精勃然大怒，阴森气息瞬间弥漫而出。
    本来就是为了找事，槐树精恼羞成怒正和自己心意，浩然法力自体内漾出，整个兰若寺好似都跟着颤抖，门窗疯狂晃动，寺外飞沙走石。
    “你要找死，姥姥便成全你！”
    冲突，瞬间爆发。
    大地剧烈颤动，一根根碗口粗的根须破石而出，似灵活长舌般，上面沾满腥臭粘液。
    “死？贫道倒是一直在为如何前往冥界发愁，你要是能送上一程，感激不尽！”
    孟凡见状，根本不带慌，反而轻笑一声，从口中喷出宛若赤龙一般的三昧真火，当即将面前交织成网的根须融化。
    同时，右脚嘭一声往下猛踏，肉身之力堪称恐怖，朝此处涌动，却尚未破土而出的树妖根须，纷纷炸裂开来，墨绿色汁液混合土石向四面八方飞溅。
    另一边，原先争先恐后要来侍奉孟凡的女鬼们，悉数腾空而起，长袖化作一条条帷幔长蛇，在寺庙宽敞庭院内不停穿梭，随后，从四面八方卷来，声音呼啸。
    此等配合也算是初步形成默契了，奈何没什么威力，孟凡甚至连避让都懒得去做，想要肉身硬抗。
    而养猫千日，用猫一时，黑影快速闪动，一抹抹寒光亮起又消失。
    几乎是同一时间，漫天长袖如雨飘落，彻底失了力道。
    “喵呜！”
    玄猫发出中气十足的叫声，只这一下，她们便差点魂飞魄散，个个瘫软在地上，不住地惨叫起来。
    这波属于天生克制。
    做完这一切，轻松清理掉杂鱼以后，玄猫跳到正在与树妖姥姥对峙的孟凡肩头，表情异常高冷，仿佛在说：
    没有一颗丹药是白吃的。
    这群女鬼倒也可怜，骨灰坛被控制，槐树精将其尽数当做吸取阳气的工具来用，自己无法截留半点，现在甚至连炮灰都算不上。
    “这点本事就猖狂起来，姥姥今夜必收你！”
    槐树精的吼声响彻云霄。
    不知为何，此妖孽说话的声音时男时女，一会儿还是粗着嗓子，一会儿突然就尖锐刺耳。
    当然，观其弥漫而出的妖气便知是否动怒，随着森森鬼雾升腾，整座兰若寺都渐渐被遮掩起来。
    在此过程，数不清的根须自四面八方袭来，粗者形似蟒蛇，却又灵活迅猛，细者好似发须，密密麻麻，潜藏在雾气中悄无声息的发动突刺。
    玄猫并不畏惧，安安静静舔着爪子，而孟凡也确实没有辜负宠物的信任，无尽雷霆覆盖周身，且没有任何凝滞，瞬间就向着周围横推。
    沿途所触之处，悉数化为飞灰。
    雷法便是如此霸道。
    就算境界再高深，已彻底打开人体八门秘藏，将道图修行至高深处的孟凡，如今仍旧将其当成一种杀招。
    本来树妖姥姥已经现出身形了，手中艳红指甲陡然变长变尖，想要配合自身本体触须，发动一次刺杀。
    奈何此等景象太过恐怖，就是道行再多五百年，都莫敢撄其锋！
    草木精怪怕火，更怕雷法。
    先前有个会掌心雷的燕赤霞，已经令树妖姥姥万分忌惮了，更别提精通各种驭使雷霆手段的孟凡。
    诸天神明既已消逝，为何还要留下传承？走的干干净净不好吗！
    一群无法飞升的徒子徒孙，不想办法琢磨长生，非要搞什么替天行道！
    天道，早死透了！
    千年槐树精在心中怒吼，它在这兰若寺经营了千年之久，根须早就遍布方圆十里之地，尤其是兰若寺内，地下最深处都环绕密布。
    故而，只要心念一转，即可利用躯体发动一次袭击，堪称源源不断，但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就是孟凡短短几个呼吸时间，显露出来的手段，就非其所能抵挡。
    更别提这气定神宁的模样，分明有更多法门未曾使出！
    如此强大的道士，为何非要来穷乡僻壤寻自己晦气？
    几个来回就落入下风的树妖姥姥，在心中苦涩之际，不断进行反思，终于联想到了黑山老妖，恐怕是替对方挡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