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终见李昂

    夜幕降临之前把尸骸捞出来。
    而后调集棺材，准备各种法器镇压，再送到新监狱关押。
    零零散散用了两个多小时。
    效率方面，毋容置疑。
    约莫九点钟。
    看着一切摄影设备被自己人接收，孟凡不禁伸了个懒腰。
    谁能想到，随便搞个专栏节目却惹出这个级别的女鬼？
    算替陈家驹挡劫了。
    另外，从侧面也能反映出，才好了没多久的港岛局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恶化。
    “唉，都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怎么就没能人异士来应聘呢？”
    视察完新办公区，了结一桩案件的孟凡摇摇头感慨，接着，又将外套脱下递给老婆：
    “没吃晚饭吧，请你食宵夜，听说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鸡汤馆。”
    在外面车上等了有一会儿的阿敏点点头，看起来颇为懂事。
    真是……
    如果港岛能消停下来，哪怕只有十几二十天，孟凡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带着老婆去度假。
    可惜，任重而道远。
    当然了，也正是这个念头，给孟凡提供一种思路，但得等时机成熟，拥有足够的警力再说。
    两日后，傍晚。
    警政大楼，十六层。
    督察办公室。
    电话开了免提。
    “孟sir，你之前关注的那个李昂有消息了，他打电话说要求重新面试，问咱们这边什么有空。”
    闻言，正在专心批复各类文件的孟凡旋即放下钢笔，回复道：
    “随时。”
    “他还在跟接线员通话吗？立刻转接给我。”
    好事多磨。
    求贤若渴的孟凡感觉自己穿越回来以后，除却结婚，终于发生了一件振奋精神的事情。
    不多时。
    听筒里传来略显稚嫩的声音，毕竟，李昂本人现在最多十七八岁。
    “你好，什么时候可以安排重新面试？要是拖太久，那些人可能又要过来了。”
    那些人？
    大概是指精神病院。
    念头急转之间，孟凡回答道：
    “现在正适合，来警政大楼，算了，你目前在哪里？我派伙计去接。”
    “油麻地，钵兰街，多佳丽夜总会里面，穿黑衣服、手里捧着一盆花的人就是我。”
    “好，半小时就到。”
    话筒立刻被放下，快步走出办公室的孟凡路过接线区，先跟阿敏打了声招呼，约她九点一起去附近的粥铺食夜宵，然后，走步梯快速下楼。
    说实话，对于李昂挑选的接头地点，他心里挺不理解。
    钵兰街，始建于民国早年，距今已有五十余年历史，人口异常稠密，算是全港最繁华的商圈之一。
    故而，长度约两公里的街道，分布着数十家夜总会、时钟酒店、麻雀馆、大戏院、食肆酒楼……
    是普通市民，尤其是男人心目中的天堂。
    同时，也备受古惑仔的青睐，毕竟商业繁华意味着油水足，港片中各大帮派在这里的出场次数，多到难以数清。
    繁荣与混乱。
    这两个词可以道尽一切。
    坦白来说，这是孟凡来到这个世界后，初次涉足此地，认真打量了一眼，属实称得上销金窟。
    由于后座放着一些基础法器，四周又鱼龙混杂，将跑车停在外围以后，他吩咐值班交警帮忙看好，才朝着目标地进发。
    “希望别空走一趟。”
    心心念念的能人异士之中，自然包括李昂，但他有些跳脱……
    上限，不清楚。
    下限，说不准。
    由于没换衣服，孟凡一入场，就立刻成为夜总会的焦点，那些看场子的扑街仔叼着烟，宛若石化一般。
    “这么年轻的总督察？我挑！”
    “假的吧。”
    “突袭检查？不可能！就一个条子，还有便衣警？！快快快，场子里卖货的家伙呢，赶紧让他们滚。”
    有白就有黑，孟凡不至于过界去管其它部门的事情。
    遥想当初自己刚来港岛，就从全港有钱人最多、最为繁华的中西区，调到了穷乡僻壤的分区——
    看似升职，实则被贬。
    起因为敢打敢拼，破获一起非法走私冰粉的案子。
    里面是否有蹊跷？
    扫了哪个社团大佬的货？
    后来孟凡眼光高了、打交道的对象非神即鬼，还有各种要案缠身，也就懒得再追查。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步入内里。
    台上，一名身穿浅红色旗袍的女歌手正在翻唱邓丽君的名曲。
    暖色调灯光让环境昏暗又暧昧，舞池里面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卡座之中更是活色生香，传来一阵阵娇嗔，令人恍若置身上海滩。
    显然，孟凡的低调到来，并未引起太多关注，更不曾打断这家夜总会纸醉金迷的氛围。
    大环境如此，想找一个单身狗简直不要太简单。
    视线一扫，孟凡便看到一个跟盆栽坐在一起的黑衣男。
    与此同时，李昂似乎也有所察觉，下意识抬眸。
    星爷。
    面容稚嫩的星爷。
    即便见过那么多港星，师弟更是长了张天王脸，在看到李昂以后，孟凡依旧有些高兴。
    “你好。”
    看着递到面前的手，李昂立刻握住，神神叨叨道：“莉莉刚才告诉我，你很强，要跟她打声招呼吗？”
    法眼已开。
    孟凡凝神看向那盆花，瞬间发现端倪，笑道：“你好。”
    作为回应，百合花拟人化地点点头，同时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动传入脑海中，释放了善意。
    妖？
    草木成精！
    谈不上有多厉害，否则就直接开口说话了，但灵觉非常敏锐，算是除灵人身边的最佳帮手。
    不过，相比之下，孟凡还是对李昂更感兴趣，想要知道他的能力范围，可以对付什么级别的鬼怪，以及上限在何处。
    “您就是面试官？”
    “没错。”
    李昂似乎并不认识警衔，看不懂三粒花的含金量。
    亦或，根本不在乎世俗的权力。
    表情异常淡定。
    “抱歉，我很穷，所以只能请你喝一杯加冰啤酒。”
    “没事，警队有专项资金，咱们今晚的消费都在报销范畴之内。”
    正聊着，两名穿着马甲、打好领结的四眼仔满脸微笑，躬身凑过来打断道：“这位阿sir，您看起来好面生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警民合作，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