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弱化版冥河老祖？（二合一，大章）

    诚然，楚人美值得可怜。
    一个弱女子被渣男丈夫设局，叫愚昧村民杀害了。
    但新界那些市民何其无辜？
    这笔帐必须清算！
    正因为如此，八卦阵图像是自主复苏了一般，五行之力异常活跃，尤其是雷霆与离火，声势格外浩大。
    而楚人美也不是寻常鬼怪，近百年前，就凶戾异常，手中增了上百条人命以后，再配合粗浅修行之法——
    戏曲。
    愈发难缠。
    孟凡算是看出来了，由于她生前是一戏子，死后便凭借本能琢磨出与此相关的法门，通过唱戏来影响他人神智，将其拉入幻境。
    同理，也可以借助戏文的力量，加持自身以及奴役的鬼魂。
    “上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难免吃一刀。众将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诡异唱腔中，这些鬼魂纷纷面露凶光，刚被害死没多久，得了孟凡一指点化才凝实鬼体的眼镜男，鬼气节节拔高，堪比沾染过血煞的厉鬼。
    除此之外，所有野鬼都跟楚人美气息相连，并发出一声声哭嚎，跟她的唱腔相呼应，变得愈发难对付。
    鬼雾森森。
    怪音不断。
    不等群鬼成气候，悬浮在离水面约莫五六米高的孟凡便先一步出手：
    震·三十六方雷电
    一道道水桶粗的暗紫色雷霆从天而降，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六道。
    事实上，这个数字很特殊，自古就有三十六天罡之说，且雷部便是由三十六位天地正神管辖，如此使用，很可能会触发冥冥之中的东西，增加威力。
    另外，孟凡确实很喜欢使用雷法。
    睿知慈仁，煌耀权势。
    而鬼阵之中，上百厉鬼凭借戏文之力，以及一丝从《定军山》中借来的阵战之力，互相传输阴气，凝成一道酷似盾牌的巨型屏障，瞬间挡在正前方。
    说实话，通过镜头看着宛若神话中的景象，负责主持节目的女警花倒是平静了许多，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有鬼就有神仙，神仙等于长生不死……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孟凡低语。
    鬼气盾牌看似坚不可摧，其实只抵挡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便立刻被破除，雷霆在临时拼凑出来的战阵之中炸开。
    上百道鬼影飞出，神智清明了一些，皆面具痛苦之色。
    坦白来说，普通市民本就倒霉，遭了无妄之灾，而今又被女鬼奴役，不得不跟自己作对，所以孟凡震怒不假，却仍保持着理智与克制，类似于投鼠忌器，未曾将群鬼打到魂飞魄散。
    不然，躲在最后面的楚人美会在雷霆大势下，当场化为乌有——
    自从在祖庭完成升箓以后，孟凡法力大进，长期研修各派雷法，又下山与各派长老进行交流，在这一道的造诣，在民国修行界堪称第一。
    并非自夸。
    许多精研雷法半生的前辈皆这般感叹，并断言：便是靠着闪电奔雷拳名扬天下的石坚重生，也不过如此。
    所以，孟凡一上来便是大招，破开楚人美的算计，本就理所当然。
    不仅如此，雷法结束后，八卦阵图东南方位旋即散发出一抹神光，狂风登时在水库四周呼啸，像是要澄清玉宇一般。
    只见那些受到奴役，汇聚而来的虚弱鬼魂，没有任何悬念地被卷走。
    意图很明显：清场。
    既然有所顾虑，那就将它们全部清走，全心全意修理楚人美这只发癫、令人厌恶的老鼠。
    此刻，孟凡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只女鬼的杀意。
    而楚人美依旧是那副死人脸，即便在雷霆轰击下，水蓝色戏服已经化为焦黑，自身鬼体也变得虚幻起来。
    风犼！
    一只由巽风与阳气相结合的吼兽犹如战宠，在孟凡身侧成型，并在瞬间贯穿了楚人美胸膛。
    同时，炽盛的阳气随着劲风，自胸膛伤口开始，将她一点点撕碎。
    这就是魂飞魄散的前奏，一旦整道鬼体被磨灭，世间便再无楚人美。
    不过，孟凡看起来并不是很轻松。
    整个战斗过程堪称摧枯拉朽，要不是顾忌无辜鬼魂，这女鬼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且自身消耗也不严重。
    可……灵觉一直在示警。
    视线中。
    楚人美彻底磨灭。
    下一刻，咿咿呀呀的戏文声宛如魔音，再度在耳边浮现。
    “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
    待在摄影车内的众人看到，水库湖面开始翻腾，一具具穿着戏袍的兵卒出现，而黑漆漆、阴森森，肉眼可见的怨气化作各种各样的武器。
    湖水、碎石、淤泥、怨气、鬼气、戏文之力。
    以上。
    便是这些鬼兵的全部成分。
    因为孟凡的法眼看得分明。
    “怪不得先前有恃无恐，这样也好，正愁找不到验证自身的对手。”
    话落，屹立在半空中的孟凡落到水面，像是踩着水泥地一般，不受地形任何影响。
    而那些被凝结出来的鬼兵，举起各种武器朝着他斩来。
    长枪、短剑、长戈……
    其中，宝剑居多。
    很显然，楚人美也是个野路子，真把戏台上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事儿，凝出来给鬼兵用。
    毕竟她所唱戏文，讲的是三国时期蜀魏用兵之时，黄忠老当益壮，拿下定军山的故事，士卒怎么会用剑？
    用刀、枪才更加贴切，也许能够激发出更多作用，孟凡心中一边鄙夷，一边虐杀那些鬼兵。
    一拳一个？
    不，随手就能放倒一大片！
    期间，染发不详气息的各种兵器，皆被他随手用缠绕庚金之气的掌刀斩断。
    为避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被凝聚，一股股离火冲天而起，将其凭空蒸发。
    “总督察还算人吗？”
    摄影师见水面那道宛若魔神的身影猛不可挡，一边慨叹，一边拿起相机抓拍，哪怕他知道，这些场景并不允许被播出，最多个人收藏。
    此情此景，车内众人皆感觉身脱劫难，认真欣赏着孟凡神威。
    唯有当事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由于八卦图覆压水库湖面，孟凡也算从楚人美那里夺来一丝主场优势，在蒸发鬼兵之时，他敏锐发现这些脏东西体内，要么有一根细长发丝，要么是星点皮屑。
    它们无不散发着浓郁怨气，挡离火半息，才被彻底焚灭，这说明了一件事……
    正想着，面前一只本该被当场立劈的鬼兵面庞大变，楚人美那颗瘆人头颅赫然出现。
    本来被庚金之气缠绕的手掌随着心意流转，变得赤红一片，高温横击楚人美的面颊，宛若热刀切黄油，将其当场蒸发。
    逸散而出的余烬沾染到左右鬼兵身上，也将它们毫无悬念的灭杀。
    “总督察还单身吗？如果有个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安全感满满。”
    女警花盯着屏幕，正在犯花痴。
    而一名摄影师冷不丁道：“已经成家了吧，坐在办公区当接线员的靓女似乎是他老婆。”
    “结了，据说婚礼那天一哥带着大佬们过去捧场。”
    另一人将幻想彻底击碎。
    然而，女主持人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孟凡并不知道这些，知道也不会在意，他感觉头皮微微发麻。
    穿越前看洪荒小说，里面有这么一句：血海不枯，冥河不灭。
    现在自己所面对的情况是，水库不枯，楚人美不死。
    当初看的电影解说里提到：只有喝下水库里的水，才能够看到楚人美。
    真相是：水就是女鬼的化身！
    眼下这水库里，到处充斥着楚人美尸身上的发丝、皮屑，因而她的力量无处不在！
    杀死一道水分身，并将其彻底蒸发，对于女鬼而言，真是损失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反倒是孟凡，法力浑厚不假，却还没有奢侈到肆意挥霍、无止境战斗的程度。
    “妻君呀！你又可知否我久病成痨疾，不久会为你伤心答死！”
    又是咿咿呀呀的戏腔。
    仿佛不会说人话一般。
    不等楚人美显化出行迹，八卦五行图光芒大盛，即便孟凡以自身为盘，消耗谈不上严重，但体内法力依旧快速下降着，约莫少了四成。
    再进一步，茅山玉佩便会自主苏醒，给他提供法力。
    而效果……
    楚人美发觉整个湖泊彻底与外界隔绝，自己怎么也出不去。
    话本小说中，如来佛祖将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山”，轻松将孙大圣压住。
    孟凡与此等境界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楚人美更不配跟齐天大圣相比。
    阵图一出，直接定住此地，彻底切断楚人美本体逃跑的可能，杜绝此獠影响其它饮用过污秽水源的市民。
    不能再死人了……否则，抓鬼部队这个为保护普通人而建立的特权组织，还有必要存在吗？
    一念至此，孟凡从随身背囊里拿出大哥大。
    摇人！
    诚然，此前低估了楚人美，但她确实太过特殊，竟然把自己跟水库炼为一体……
    这样一来，局面就变得很尴尬。
    孟凡无法凭借个人力量将其彻底灭杀，而楚人美更不可能伤害到他，顶多凭借自身特性，让人感觉头疼罢了。
    两者僵持。
    “家驹，在休息吗？”
    “老大有事直接招呼。”
    “嗯，遇到个百年难出的特殊厉鬼，你赶紧调集人手去杀鸡，必须是大公鸡，数量不要太多，一千只就足够了。”
    孟凡也不客气，略作思索后，补充道：“再准备上等朱砂，至少两百斤，两者跟六甲除邪符烧出来的符水混合，叫消防队装好，开着水罐车过来支援。”
    “地点是新界黄山村水库，速度要快，赶在傍晚之前赶到。”
    听着长官严肃低沉的声音，正在沙发上，跟未婚妻卿卿我我的陈家驹收敛笑容，干练道：“yes，sir！”
    这阵势，令他不禁想起了天地玄门大开，明朝穿越客为追杀扶桑鬼王而来，整个警队连带着消防系统一起运转的大场面。
    一旁，阿美担忧道：“怎么了。”
    “没什么，港岛又有一群母鸡要守寡咯。”陈家驹不禁感慨。
    话落，他立刻开始行动，并没有因为短暂休假而懈怠、不满。
    阿美也很懂事，能够理解陈家驹的工作，以及孟总督察的苦衷。
    另一边。
    孟凡继续打着电话。
    “大傻？先把手上的活先停了，来黄山村水库一趟，让你上电视。”
    “基仔，你带阿敏回趟家，把我开坛需要用到的法器拿到新界黄山村……”
    楚人美，死而无憾！
    为了对付她，孟凡又一次调集部分权势，虽没有诛杀扶桑鬼那般劳师动众，但动静也不算小。
    自古以来，官府的力量都不容小觑，否则，怎么能教化一方呢？
    如今，完成临时镇压以后。孟凡有好几种对付楚人美的思路：
    第一条路，海量阳气浓郁的符水灌入封闭水库之中，不说立刻干掉这女鬼，也足以让她状态变得极差。
    这种情况下，大傻这个神将根骨，血气鼎盛的护法道兵潜进入，将尸骨给背出来。
    一旦脱离主场，楚人美就是一只凶一点的水鬼罢了，翻不了天。
    第二条路，那么多雄鸡血灌入水库之中，自己开坛请血食之神，连祭品都不需要操心。
    雷部的老爷们派出一抹真灵下界，数百道雷霆劈落，水库阴气浓郁？
    别开玩笑了。
    至刚至阳之气充斥，往后百年都不可能滋生邪魔污秽。
    除此之外，孟凡甚至可以能够延伸出更多办法，比如：调集高危化学材料钠块，上百斤、上百斤的扔进去，一边燃烧一边爆炸，重复到水库彻底干涸为止。
    嗯……就是耗费的金钱更多，没有第一条路子划算。
    反倒是抽水，首先被自己想出来的方法，令人有一定顾虑，因为这可能帮她打破限制，不再局限于一方水库之中。
    当然了，并非指它是一条绝路，只不过，也要完善相应措施。
    如果孟凡时间足够，会事先挑一处阳气充裕的风水宝地，挖一个深坑，就像虎门销烟那样，一点点处理被污染的水源，包括但不限于：
    引动太阳光、往里面投放一箱箱上等朱砂、高温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