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孩子

    溪水镇郊外。
    这是一件修葺华丽的大墓，上书四个大字。
    “崔瀚之墓。”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说明。
    只是墓穴下方，如今已出现了一个石板洞。
    从洞口痕迹可以判断，这不是盗洞，而是本身就存在的，仿佛皇帝的地下寝宫，竟是别有洞天。
    墓穴外，耿大彪等人正坐在那里无聊的等着。
    旁边是江立羽正在把玩着无人机，观察周围的一切。
    耿大彪好奇的凑过来：“让我玩玩呗。”
    江立羽头也不抬：“这不是用来玩的。”
    耿大彪不满，瞪起大眼珠子：“看把你小气的。”
    江立羽无奈：“实在是电力有限。”
    “你少糊弄我，我知道你们带了一台人力充电机过来的，你特娘的就是小气，怕我给你玩坏了。”耿大彪撇嘴。
    江立羽笑：“你又不是没玩坏过。”
    耿大彪脸一红。
    半年前他看人玩无人机来了兴致，上来也要操作，结果不会操作，驾驶着无人机撞了石头，这还不算，心里一急，用力过猛，把遥控器也给按烂了。
    这刻被揭了伤疤，耿大彪无奈道：“不给就不给，这高科技的玩意儿，忒是娇嫩，比女人还玩不得。”
    便这时，卓君彦已从墓穴中走出。
    所有人纷纷起立：“主公！”
    卓君彦仰头看看天空骄阳，面色郁闷：“墓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羽未央道：“事情有些不对。既然崔瀚的尸体是摄魂宗收的，那就意味着摄魂宗知道这里面有秘密。可为什么，他们还要将秘密放进墓穴，着人看守？”
    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问题。
    从摄魂宗的表现看，他们明显知道什么，可就这么放在这里，反而是周观弈取走了，这很矛盾。
    卓君彦想了想，道：“看洞口开启的时间不长。先去镇上查一下，最近这些天，有发生什么事。”
    一个时辰后。
    卓君彦站在香酒坊。
    老刘头的尸体已经被邻里收走了，没有后人继承，酒坊里最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运一空，酒坊因此变得空无一物，便是桌椅板凳都没了。
    到也清理的干净。
    “和尚……村姑……摄魂宗……有趣。”卓君彦撇了撇嘴，笑道。
    “是周观弈，他在收拢所有宿主后人和遗宝。”羽未央道。
    “唔。”卓君彦不奇怪这个答案：“问题是为什么是现在？他过去有一年的时间这么做。”
    雪方晴道：“我有个想法，虽然我自己不太喜欢。”
    “说说。”
    “某个节点被开启了，时机到了。”
    听到这说法，卓君彦笑了。
    他点点头：“应该和我有关。你们猜是什么？”
    众人互相看看，异口同声：“通道开启！”
    卓君彦点头：“没错！一切都是在这个时间点。”
    沈胜男龙暖烟的变化，还有钟秀，蒂娜，以及现在的一切……都是在通道开启后发生的。
    这是一个新的节点。
    但是和猎杀宿主无关！
    卓君彦自语：“看起来，四百年前的那次通道关闭，还不仅仅是隔绝两地这么简单。未央，你有什么看法？”
    羽未央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个家伙，努力唤醒我和他温存的日子，他只是想让我回到……哦不，去他的身边。”
    卓君彦看看羽未央：“他爱你吗？”
    这个问题让羽未央怔然。
    想了想，她摇头：“我不知道。”
    卓君彦便叹息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他对你，到底是出于旧记忆下的感情，还是别的什么？虽然我也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什么事情都用利益去衡量，情感的动力有时候更大。但我始终觉得，周观弈并不爱你。”
    羽未央回答：“周观弈终究不是郑忘忧，而我也不是羽寒凝。”
    “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卓君彦反问。
    羽未央摇首：“我不知道。”
    卓君彦便走到街道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我一直没有问你，当初想起过什么。这是你的个人隐私，我尽量尊重。”
    羽未央明白他的意思，她偎依在卓君彦身边：“我想告诉你的，但其实大多也就是一些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事，偶尔……”
    她低下头，面色已是一片红晕。
    卓君彦明白了。
    他微笑：“和他亲热的画面？”
    羽未央低低道：“你知道那不是我。”
    “所以我也没有吃醋。你只是有了一段别人的记忆，这没什么的，就当是不小心看了一部黄片。你知道黄片什么意思？”
    “知道。”羽未央白眼。
    “真可惜。”卓君彦少了个发骚的机会。
    羽未央便笑：“你可以解释。”
    “算了，没有兴致，浪不起来。”卓君彦道：“不过总该有些有意义的词？我知道他引导你的记忆往情感上走，可即便是谈情时，也难免公事。他终究不可能控制的那么精确的。”
    羽未央低头思索着，陷入了深深回忆中。
    阳光下，仙子明眸皓齿，熠熠生辉，卓君彦不由自主的揽过她。
    羽未央便这般躺入他怀中，突然想到什么，她起身，看着卓君彦道：“为什么你不愿意要孩子？”
    “你说什么？”卓君彦愕然。
    羽未央便这般盯着他：“你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有孩子！”
    卓君彦被她问的茫然，只得道：“我现在的景况，不适合，你知道的。”
    羽未央却猛然起身，连退数步，叫道：“这是羽寒凝问的！”
    卓君彦滞住。
    他看着羽未央：“你是说郑忘忧不愿和羽寒凝有孩子？这也正常吧，毕竟他也是宿主。”
    “不！”
    羽未央却大叫：“郑忘忧有孩子！和别人生的孩子！”
    “你说什么？”众人一起围过来。
    羽未央扶着自己的额头，眼神浮现出一轮奇异的光影。
    从那光影中，甚至可以看到一对男女在争吵。
    “为什么？你可以和她生孩子，就是不愿意和我？”
    “我有我的苦衷，你不懂，莫过问！”
    “我不明白！”
    “我们之间是不可以有的，至少现在不行！”
    “那要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啪！”
    砰！
    羽未央眼中的影像消失。
    她看看卓君彦：“你看见了？”
    卓君彦轻轻点头：“也听见了。”
    那不是羽未央说的话，却自动传到每一个看到那画面的人的心中。
    他们都感受到了，那一场充满哀怨的对话。
    羽未央颤抖着：“那不是我……”
    “当然，那不是你。”卓君彦轻轻搂过羽未央：“你是我的。抱歉，我不该逼你去回想那些。”
    羽未央如个孩子，蜷缩在他怀中。
    她喃喃着：“等事情结束后，给我个孩子，好吗？”
    “好！”卓君彦坚定回答。
    归小猫想喊我也要，却被雪方晴一把捂住嘴。
    有些事，没必要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