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会长在吗？看看内衣。

    八月二十九日，周一，体育祭越加临近。
    “参加体育祭项目的同学，放学之后到操场多练习一下吧，这段时间大家的社团活动应该都暂停了。”
    一年级A班的讲台上，最后一节课的末尾几分钟，系鱼川真礼提前讲完了课本的内容，于是抱着和她年纪不符的保温杯，吹着溢出的热气，坐在上面笑着说：
    “高中生涯的第一个体育祭，更是我们这个班级唯一的体育祭，大家要好好对待呀，如果总分拿到一年级第一，老师就请你们每个人喝一杯奶茶。”
    “嗨！”对于年轻还愿意给自己发些小福利的漂亮女老师，大家总是格外的喜欢，应答的十分精神有力。
    “葵田同学，水、能量饮料和食物这些，都买好了吗？”
    “买好了，老师。”
    “等会儿带下去一部分吧，让训练竞技项目的同学们随意取用。”
    “好的。”
    “铃——”
    “好，下课。”
    “相川君，面粉传递也是一个十分有难度的一个项目，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练习。”
    天河夏里扭转身体，趴在相川雨生的桌面上，占据了大半个桌面，嘴埋在臂窝里，眨眨眼，说道：
    “虽然参加这个项目的人很多，但是等大家一起练习我又觉得没有必要，既然我们两个是前后置位，我们的练习方式改为你传给我，我传给你，看看能坚持多久，怎么样啊？”
    “就和练习骑马合战一样不怎么样。”相川雨生看着笑容灿烂的少女，笑眯眯的说道。
    “啊哈，就知道你是这个回答，所以我都没有请假。”天河夏里吐了吐舌头，拿起了身边的乐器包。
    绝大多数社团的确暂停了活动，但要在十月多参加全国大赛的吹奏部可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据说还向学校提交了‘允许吹奏部成员不参加任何体育祭活动’的申请。
    至于通过没有，就不知道了。
    “好好练习，给你，特地为你准备的糖。”相川雨生也笑着起身，将桌面上的一块糖果丢给了天河夏里，说道。
    “你别当我不知道，你这是从高松同学手里抢的。”妖怪小姐接住了糖果，撇了撇嘴说道。
    “好吧，更正一下，特地为你抢来的糖。”
    “嘁——走了。”拆开会将阳光折射的五彩缤纷的糖纸，将糖果丢进了嘴里，带着一点口水音的和相川雨生打招呼后，少女拎着乐器包，蹦蹦跳跳的，比相川雨生还要快的离开了教室。
    带着一股十七岁的活力少女气息，是让人看一眼就会心情愉悦的类型，如果年纪大一点，会开始回忆自己的青春也说不一定。
    上樱空风此时恰巧将视线看向了自己，相川雨生朝她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了一句‘学生会’。
    ——和其他社团类不同，在高度‘自治’的明川中学，体育祭这种大活动越临近，学生会反而会更忙，更不可能暂停活动。
    上樱空风点点头，提着一个小包起身。
    里面大概装的是她的运动服，虽然上樱空风的体育在女生里面很出色，但是相比根本不是人类身的相川雨生，她还是有进步的空间。
    而以她的性格，报名了项目又存在这个空间，她就会十分努力的去训练，以人类之躯，拿到一个漂亮的第一。
    相川雨生还是蛮佩服的。
    上樱空风前往了更衣室，本来应该顺路的相川雨生则下楼——今天的集合地点不在会长办公室，而是器材室。
    推开器材室的门，雨宫千染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角落，看着墙上的器材介绍，好像在发呆。
    头发散漫地束成一束，贴在背上，看起来温柔闲适，非常美丽，一副精美的少女身躯。
    “会长，你每次都到的好早。”简单的打招呼后，相川雨生直入正题，环顾四周，“我们要拿什么？”
    每个人需要负责的内容，在上周的例会上已经分配好了——相川雨生和雨宫千染是负责画线。
    高贵的会长和会长助理，在会长的预谋下，居然也分到了一部分基层的工作——来自会长助理。
    “长绳、胶带、石灰粉，扫把还有簸箕。”回答这个问题的少女，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专业的助理。
    需要画线倒不是说明川的赛道线条已经老旧失色了，实际上那些线条此刻还十分崭新，根本不需要修缮。
    真正的原因是，像袋鼠跳、两人三足等这些娱乐项目，都是在操场内部举行的，也就是在足球场内。
    而足球场内只有足球相关的固定线条。
    这时候就需要画出临时的线，来划分比赛区域、提醒选手，石灰粉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你指挥，我干活。”从器材室里找到全部的东西后，将长绳和胶带递给了雨宫千染，其余都被相川雨生自己拿在了手里。
    “嗯。”
    画线的方式很简单，用带刻度的长绳拉出笔直的分界线，用簸箕往上面倒石灰粉就可以了。
    线条的长度、位置倒是不用自己来考虑，手机里已经有了预览图，可以直接按照上面的数据来。
    雨宫千染负责看着手机用绳子画线，相川雨生则跟在后面按照绳子倒石灰粉。
    “会长，你要是弄得累了，就都让我一个来好了。”相川雨生看着不断起身下蹲的少女，担心她会累，于是说道。
    “不会。”雨宫千染摇摇头，拉完一条线后，示意相川雨生可以倒粉了。
    “我已经想好我们要参加什么项目了。”跟在相川雨生旁边的雨宫千染，看着他的背影，开口说道。
    “悠波球？你要当里面滚的那个，还是外面推的那个？”相川雨生扭头诧异的问道，“我无所谓，你记得穿裤子。”
    悠波球是一个特殊材料制作的充气气球，一般是透明的，里面有一个可以容纳一到三人的空间，一般有草地、雪地、水上三种玩法。
    玩的时候钻进球内，然后‘滚’，在翻滚的过程中体验到翻滚和失重的交替变化。
    ——这是学生会和体育委员会最后选取出来的今年项目。
    不过因为明川中学操场这边不可能有坡地，所以比赛时悠波球的前进方式，是通过人工推动。
    “不是。”雨宫千染摇摇头。
    “那是什么。”
    “广播社邀请我在体育祭的时候，成为一个下午的嘉宾解说节目、念通稿，你到时候和我一起过去，一起解说。”
    雨宫千染解释道。
    “只要在我项目的时间之外，我就没有问题。”相川雨生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该耸肩的，线画歪了。
    “好，你回去之后给我发一段语音。”
    雨宫千染接过扫把，将多余的石灰粉扫了回去。
    “为什么？要说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只是需要证明你的说话声音不难听。”
    “怎么瞧不起人呢，我相川雨生的声音，不唱歌的时候，简直是天籁好吗？”相川雨生眨眨眼，认真的说道：
    “我决定了，回去发你的语音，就骂他们有眼无珠。”
    “好，我会把你的态度转达给他们的。”
    “会长，你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这么认真的。”
    “好。”
    “喂！小心点！”耳边传来一个略显惊慌的大喊。
    两个人扭头看过去，一个高速转动的足球正往两人的位置极速的飞行着。
    雨宫千染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并且背过了身。
    相川雨生则直接伸出手，抓住雨宫千染的后领，将她往自己这边的位置拉了过来。
    “碰。”
    少女的后背撞到了相川雨生的小臂，肩膀顶在了相川雨生的胸前，雨宫千染此时，呈现‘/’的站着，两个人之间依旧保持着一定距离。
    足球则直接砸到了雨宫千染刚刚站着的位置，然后蹦跳着向前继续滚动。
    球砸过去之后，雨宫千染松开了捂着脑袋的手，抬头，看着相川雨生近在咫尺的脸。
    “谢谢，”对视了一瞬间后，雨宫千染扭头看向自己的后背，轻声说道：“但是你拉到我肩带了。”
    “可能是会长你的肌肤太滑了，是个意外，你不会怪我的吧。”
    满怀的香气或许的确可以稍稍延缓一些大脑的反应时间，相川雨生耸耸肩，手往左边移动一点，才抽了出来。
    校服之内，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
    “会痛吗？”相川雨生笑着调侃。
    “你可以穿着试一下，就知道答案了。”雨宫千染没有正面回答。
    “没事吧！”罪魁祸首这才赶到，弯腰询问两个人。
    “没事。”
    “抱歉啊，脚一下子踢偏了，对不起！”
    “多注意点就行。”相川雨生点点头说道。
    虽然两个人是在足球场内，但这次的确不是他们的问题，毕竟画线这个事，早已提前通知过足球社团。
    看着追球而去的背影，相川雨生轻笑了一声。
    扭头继续开始画线，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雨宫千染，相川雨生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会长，怎么站着不动了？”
    “来了。”雨宫千染走了上来。
    “谢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相川雨生摆了摆手说道，“其实刚刚我想要不要耍个帅的，向前一步，挡在你的前面的，用我的身体来接住这个球。
    这种精准的足球，一般只有小说电影里出现的情节，后续剧情应该是你发现没事后，扭头正好和嘴角流血的我对视。
    然后时间就该放慢了，我们开始一眼万年。”
    “如果你上前了，除了最后一句话，都是有可能发生的。”雨宫千染闻言，像是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随后说道。
    “不行啊，你看，我的左手还拿着簸箕呢，”相川雨生低头，晃悠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簸箕，“我怕里面的石灰粉全都洒到我们两个的鞋子里面，到时候清洗起来可麻烦了。
    而且我校服也是刚洗的，后背有个足球印，不太合适。”
    “说的也是。”
    只不过相川雨生注意到，雨宫千染的眉头好像从刚刚开始，一直都是皱着的，可她完全没有被球砸到啊，于是询问道：
    “会长，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你都写脸上了，还没怎么，快说吧，别瞒着你的助理了。”
    “内衣被你拉歪了。”
    “……”
    沉默不语的组合成员多了一个相川雨生，现在的心情只能说是难以言喻。
    相川雨生眯起了眼。
    好像……是有点歪？
    胸前的曲线依旧圆润，但是包裹果实的花瓣，却有些偏移了位置。
    自己的手劲……也好像是有点大。
    但到底是什么款式的内衣，才会被这样就拉开呢？质量是不是也太有问题了？——来自内衣大师相川雨生的疑惑。
    “即使是我，被你这样一直看着，也会脸红的。”
    打破这份沉默的是雨宫千染，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双手交叉挡在了自己的胸前，阻挡了某人毫不遮掩的视线。
    “没红啊？”相川雨生仔细打量着雨宫千染的脸，终于发现了正在蔓延的红润：“诶！真红了！”
    当他的话音落下，红润蔓延的速度立刻提升了一个档次。
    见雨宫千染的脸色越来越不对，站在相川雨生的面前，楚楚可怜的抱着自己，仿佛一只被狼威胁的兔子。
    脸都快凑上去，给人一种想要看清楚脸上的毛孔的相川雨生摸了摸鼻子，轻轻咳嗽了两声，扭头继续倒线，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吹了几声口哨。
    “我去个厕所。”雨宫千染说。
    “我就不送你了。”相川雨生的眼里只有画线。
    ……
    嗯，现在看着，就比刚刚的时候要自然了很多，绝对不是歪的。
    “能别看了吗？”
    刚回来的雨宫千染，没有看着相川雨生，而是看着他差不多已经画好的线，询问道。
    或许是因为已经不歪了，所以会长大人很有自信，总之，她这一次并没有试图遮挡。
    “抱歉，但是会长你应该看得出来的，我是用欣赏的眼光，没有一丝猥亵的意图。”
    “以后欣赏尽量委婉一点，你这样看其他女孩子一定会造成困扰的。”雨宫千染提出了建议。
    “‘其他’，不包括会长你吗，你不困扰？”相川雨生抓住了关键词。
    “我刚刚在厕所里已经困扰过了。”少女平淡着语调回答道。
    “原来如此，差不多画完了，觉得画的怎么样，会长。”
    “不错的。”
    “我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可以问吗？”
    雨宫千染和面容无辜的相川雨生对视，轻声说道：“虽然我知道听了之后会后悔，但是你问吧。”
    “你这个一拉就歪的内衣，到底是什么款式啊？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在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头脑都快风暴炸了。”相川雨生诚恳的说道。
    “是……不好说啊。”先是用‘我就知道’的眼神看了一眼相川雨生，打算开口的雨宫千染又闭上了嘴巴。
    “晚上我拍照发给你。”
    “穿着的吗？”相川雨生下意识的询问道。
    某少女：盯——
    “算了，当我没问。”
    ◇
    相川雨生：“【语音】”
    「语音内容：会长，是不是忘记给我看看内衣照片了。」
    雨宫千染：“【图片】”
    「内衣图片，很遗憾，并不是穿着的。」
    雨宫千染：“另外，这条我转发给广播社了。”
    相川雨生：“【语音】”
    「语音内容：别啊！别啊！会长！这也关系到你的名誉啊！」
    雨宫千染：“没事。”
    相川雨生：“【语音】”
    「语音内容：广播社的大家你们好，我是学生会现任会长助理，相川雨生，这样的声音，你们还满意吗？」
    相川雨生：“会长！发这个！发这个！”
    雨宫千染：“消息已经已读了，现在转发已经没有必要了。”
    相川雨生：“你是在骗我，对吧？”
    已读。
    相川雨生：“你是在骗我，对吧！”
    已读。
    相川雨生：“会长，你快说啊！你快说你在骗我！”
    雨宫千染：“【图片】”
    「还是那件内衣，只不过换了个角度。」
    雨宫千染：“这是背面。”
    相川雨生：“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这个了吧？”
    雨宫千染：“那如果是我穿着的照片呢？”
    相川雨生：“给我看看。”
    雨宫千染：“不给。”
    相川雨生：“会长！你快说啊！你快说你在骗我！”
    雨宫千染：“嗯，骗你的。”
    相川雨生：“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转发。”
    雨宫千染：“【图片】”
    「还是内衣……只不过，某人欣赏的角度，重点已经不是内衣了。」
    相川雨生：“等等，你刚刚说的‘骗我的’，只是说在不给我看穿着的照片这件事上是骗我的吗？”
    雨宫千染：“不然呢？”
    雨宫千染：“【图片】”
    「是一段聊天记录，最上面的一条，是雨宫千染转发的语音，下一条，是对方的回复，除了‘OK的’之外，还有大段的文字被打了马赛克。」
    相川雨生：“我明天就从东京湾上跳下去。”
    雨宫千染：“要借给你游艇吗？可以调比较里面的地方，游艇我家有很多，你可以不用还。”
    相川雨生：“【语音】”
    「语音内容：谢谢了，会长大人！」
    雨宫千染：“【语音】”
    「语音内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