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人是鬼都在秀

    随着最后一个人登上测灵台，大选告一段落。
    “本次五年一度的大选来之不易，众位仙者，可愿意再为自己谋求一线先机？”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突然在广场上响起，引起一阵骚动。
    资质尚且不错的都早被宗门纳入麾下，如今这广场上，只剩下他们这群臭鱼烂虾。
    他们本该等大选结束后自行离去，或加入一些散修自行组织的帮派。
    如今听到竟还有机会，自然摩拳擦掌。
    “我愿意！”
    “愿意愿意！”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好事？”
    人们一时间议论纷纷。
    “诸位稍安勿躁，仙途之下，众生平等，我们希望更多人能踏入仙途。”声音顿了顿，“明日卯时破晓，到达青苔峰顶者，即可被五宗纳入外峰。”
    ……
    众人没了刚才的狂热，他们如今在半山腰，破晓登顶，那必然要连夜攀这青苔峰。
    他们很多人只是在炼体阶段，身体也就比普通人强健些，如果运气不好碰到妖兽……这简直是拿命去拼一个不确定的前程。
    “各位自行决断，无旁事，便自行散去吧。”
    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一衣着破烂的黑衣身影往山里走去。
    “她这是要去赌命了？”百里墨兰率先看到明凡，惊讶道。
    百里宁川面上闪过一丝可惜：“此等心性坚韧之人，祝他有个好归处吧。”
    明凡眸色微霁，刚才那老妖怪的发言，她简直想给他鼓掌。放到现代，可真是做传销的好料子。
    口口声声众生平等，而这些所谓平等的众生们，就算拼了命，也只能堪堪摸到边缘。
    外峰，说的好听，不就是杂役吗！他自己可能都觉得说出来丢人，这才换了个说法。
    杂役杂役，被杂七杂八奴役，像极了前世社畜的自己。
    明凡叹了口气：人家穿越，金手指开到手软，动不动就是亲传。师父送上门，再来座金山银山。
    她就不一样了，拼着命给上赶着去做奴隶。
    可又能怎么办，她总不能为了躲着明家，跑去山里做野人吧，小帮派罩不住她，上三宗她进不去。
    “啊——沃日！哔——你哔——”
    一顿疯狂国粹输出后，明凡感觉神清气爽，继续上路。
    她不知道的是，她那一言不发冲入深山的模样，激起了许多人的血性，甚至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当然，这都是后话。
    天光破晓，一黑衣身影手脚并用爬上了山顶。
    明凡眼前发黑，爬上来后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回想起这恶毒的一夜，她现在都觉得心惊胆战。
    这一晚，她大战三十只妖兽，好在都没有那天的强横；跌进了六个山洞，好在里面没有妖兽。
    “早知道能这么轻松上山，当时就应该劝我朋友一起的。”
    “是啊是啊，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
    “我都准备把命豁出去了，就这？”
    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交流着这一夜心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明凡：？
    怎么是人是鬼都在秀……
    身为地师，地师一脉得山水灵运眷顾，不说气运爆棚，但万不该如此之差，难道……
    明凡解开身后的包袱，将黑匣子拿出来，二话不说扔了出去。不过片刻，黑匣子又静静地飘了回来，落在她脚边。
    又试了几次，无一例外，她可算明白了，这狗东西是赖上她了！
    看着脚边的黑疙瘩，明凡冷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留下，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黑匣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杀气，颤抖的向后躲了躲。
    “各位小友，恭喜登上青苔峰顶，之前老夫说的自然作数，各位选择自己中意的宗门，加入吧。”
    昨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人群沸腾起来，连忙挑选各自心仪的宗门。
    上三宗不屑于收他们这种杂鱼，所以人家压根就没来。余下的御兽、太虚、清阳、火璃和凌云五宗，太虚主修习符箓一道，实力不知道，但是最有钱。
    明凡瞬间决定好了，往太虚宗的方向走去。
    “小贼！原来你在这！”一声怒喝传来。
    察觉到身后异动，明凡侧身向后掠出，躲过攻击。
    来人一袭黑衣，右脸被刀疤贯穿，来者不善啊。
    “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她朝这兄弟笑了笑，快步走去太虚宗。
    “请各位仙长见证，这人前些日潜入明家偷取至宝，且纵火行凶，此等大奸大恶之人，还请各位莫要阻拦，我今日便将此贼带回明家，听家主发落。”
    明凡脚步一顿，她就嘛说，以明家的德性，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明家本想等大选结束，找机会下手，不料她一头扎进山里，他们搜寻无果，只能在山顶等着。
    懒得理他，明凡走到太虚宗登记处：“弟子愿拜入太虚宗门下，望仙长成全。”
    太虚宗执事弟子看了眼明凡，又看了看拿着明家家主号令的黑衣人，最终摇头。
    “这位道友尘缘未了，恕太虚无法接纳。”说完便再不看明凡。
    这就是修仙界吗？
    她懂了，说着不被俗世羁绊，但事事离不开世俗。
    明凡转身，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玩儿命吗？你死，我离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