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整顿军马（上）

    次日一早，怀英升帐，召集诸将十户以上齐聚城门楼大殿。
    怀英端坐“固疆封国”牌匾之下，众将含给烽火哨卡共五十余人，齐齐站立堂下。
    怀英震声道：
    “六日前，我本欲与诸君共定军马整顿之事，然因妖兽突袭，未能及时处置。今日召集诸位齐聚，就研究出一个方案吧！诸位可有良策啊！”
    台下众人看见怀英大马金刀般坐在堂上，左手按剑，盯着自己，纷纷不敢搭话。
    陈文、谭千秋昨夜已经知晓，纷纷带领本队人马表态：
    “我等皆无异议，一切听从别部司马大人将令！”
    郑南关见事已至此，现在整个二十四所将士都被怀英的战力、谋略和文采折服，恨不得把怀英当做神来供着。
    而同样是面对妖兽，自己带领两百多人的部队，死了两人才斩获六头妖兽，而怀疑不过几十人，虽然死了七人，却斩杀妖兽仅三十头，还有一头四阶妖兽。
    心中叹息一声，率先出列抱拳回道：
    “我等也愿听从别部司马大人的将令！只是......”
    怀英盯着郑南关看了良久，见他终于服了，很是高兴，便道：
    “郑将军，有话直说！”
    郑南关为人傲气，又久经官场，所以要么不认输，一旦认定了就会全心全意，所以便真诚建议：
    “大人所说的军队整顿我等皆无异议，只是调整朝廷规制，特别是允许主动出城采集矿物、灵药等事，恐怕不能得到土垣大营的准许。万望大人深思之！”
    怀英原本也有此忧虑，故而早就有了计议，于是道：
    “郑将军言之有理，诸君要多想他学习，为将者要善于思考，多从微末处发现问题。
    至于土垣大营的认可嘛，我会修书一封，争取大营认可。
    别忘了，我既是别部司马，那就有一定的自主之权。”
    谭千秋因是土垣大营姜将军的账下，所以对姜将军的为人有一定了解，便主动为怀英背书：
    “诸位不用担心，咱们姜明将军最是通达公正，是个敢于维新改革的将军。
    而且，姜将军常说‘只要能杀敌制胜，不管你用任何方式方法都可以’。
    咱们这一战之功，加上之前怀大人所立之功，定然能成！”
    郑南关见谭千秋都如此说了，心中稍定，便坚定道：
    “那我对大人决策已无异议，只是，这人员选定又以何为凭呢！”
    怀英眼见众人都已驯服，心思大定，高兴道：
    “很简单，战斗序列的五支小队以战斗能力和所立战功为标准，非战斗序列五司则按照个人特长进行考验，再参考战功使用。”
    谭千秋赶紧配合道：
    “那大人具体整么考核呢？”
    怀英于是耐心地与众人研究起了具体考核设置方法。
    在演武场分两班进行军事考核，主考单兵实战能力和军阵，分为五科：
    射艺，考射箭，六十步中靶心者合格；
    骑术，考马背功夫，驾驭马往返如常且能松开双手持兵器砍杀者合格；
    枪戟，能熟练使用长枪、长戟演练军队规操者合格；
    盾牌，能持盾持短刀演练基本阵型者合格；
    火器，能使用雷暴蛋投掷三十步，且懂的保养使用雷暴蛋者合格。
    士卒中凡建一级战功者，可主动报名参加军阵考核。成绩优异者优先录用。
    而非战斗序列的五司则结合五司职责，主动报名进行简单考核后录用。
    待考核方案制定后，又成立了考核僚属。
    由郑南关、谭千秋、陈文、张干、高丙、陈武、谢鹰、朱奇、李茂、程虎组成，负责考核战斗序列。
    由李四、吴德才、万千三、柳百川、巴斯巴、图伦锷、赛斯典负责非战斗序列考核。
    于是乎，七八天的时间里，整个二十四所火热无比。
    演武场场上弓马骑射、枪戟长刀依次考核；副城里五司考核也有条不紊的开展着。
    怀英闲了下来，写了一份《二十四所军马诸事整顿疏》派人送去土垣大营后，倒也清闲。
    便每日看看书、研究一下南长城布防图、看看关于无望森林的一些零星资料，整日也只有刘羽跟在身后。
    至于那阿奴，名曰侍女，却从来不给怀英端茶递水，每天把自己所在房内，并不言语。
    ......
    这日，天高气爽，秋风和畅，加之演武场的考核也已经结束，整个金马关倒也清净。
    怀英便抱着一本《南境战略志》躺在太师椅上看了起来。
    看了良久，口渴难耐，又不想起身，便对着身后喊道：
    “上壶茶！”
    不一会儿，怀英只觉一阵清幽的香味袭来，若兰芝之芳，又有桃花之味。
    随即身旁矮几上多了一壶茶。
    怀英倒也没多想，也不回头，便问：
    “傻小子，只有茶壶，没有茶盏，我怎么喝？”
    话出口却没听见牛大胆的声音，便放下书往旁看了一眼。
    只见一鹅黄短襦，青翠长裙，头戴木钗的女子立在一旁，正是阿奴。
    听到怀英的话，略显惊慌失措，就要离开去找茶盏。却被怀英叫住：
    “阿奴？”
    阿奴紧张地站在一旁点了点头。略显异域风情的脸上，淡蓝色的眼睛水汪汪似会说话，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弯弯的鬓角，再配上紧张和急促，把怀英看的一时呆住了。
    看着怀英神色有异，吓得咚咚跑回屋子去了。
    怀英本来还想说点啥，见人跑了都没说出口，只得遗憾道：
    “这阿奴比那月澹仙子还更胜几分呢！且似乎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罢了！”
    怀英嘴上说着罢了，却伸手去提茶壶打算倒茶，结果倒了一桌子的水。
    “哎呀！茶盏！”
    .......
    怀英正郁闷间，刘羽却突然来到跟前道：
    “大人，土垣大营有人到！”
    怀英没曾想这土垣大营来的如此快，追问道：
    “来的是谁？”
    “传令校尉马谡，还有许多车马！”
    “哦？通知郑南关、谭千秋、陈文、张干一同前往迎接！”
    “喏！”
    ......
    不一会儿，怀英带着四人出城，到了城关外三里处等待。
    远远地看见，土垣大营旗帜飘动，一支三十多人的车队到了。
    在最前面的正是传令校尉马谡，身后跟着大车十两，卫队十多人。
    马谡也是大老远便见到怀英带人等候，赶紧下马前驱。
    “怀司马，久等了！”
    怀英也是赶紧上前兴奋道：
    “马将军，那日一别，甚是想念啊！不曾想今日又有幸得见！我十分高兴啊！”
    马谡也是满脸笑意，心想，现在这怀司马在土垣大营可是出了大名。不但战功赫赫、文采斐然，谋略超前，关键是会做人。不过月余，闻忠、郭锐都被其收买了。
    前几日大营就其战功、任职和所上奏的《二十四所军马诸事整顿疏》进行讨论时，闻忠、郭锐均为其要权，为其说话。
    “怀司马！恭喜你啊，又立战功，姜将军对你也是十分喜爱！”
    怀英一听对方这话，心想，看来这事自己所上疏的事成了！当即拍马道：
    “哈哈哈，那还得多谢马将军帮在下美言嘞！怀某感激不尽!”
    马谡也乐得锦上添花道：
    “哪里哪里！马某不过据实禀奏而已！怀将军诗才风流，就连姜将军都赞赏不已呢！哈哈哈！”
    “哈哈哈，那日喝高了，献丑了！哈哈哈！”
    ......
    双方相互溜须拍马一番，和和乐乐进了城。
    因考核训练，大部门十户、百户都在关内。所以当怀英领着马谡一行进入城门楼后，几十名有战功或十户以上的二十四所校尉早已齐刷刷地站在堂下。
    马谡一见堂下战将一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不由得心中赞许：这怀英到二十四所不到半个月，将士精神风貌竟有如此转变。
    “怀司马治军有方，难怪能写出《二十四所军马诸事整顿疏》这样的治军良策！马某佩服！”
    怀英自是得意，但脸上还是自谦道：
    “马将军过誉了，只是即将调整，又听闻马将军送来喜讯，便都满心期待呢！”
    “哈哈哈！怀司马不要自谦！那咱们就宣读将令吧！”
    “哈哈哈！正事要紧！”
    随即，马谡登台，从随从手中接过了一锦书卷轴，朗声道：
    “土垣大营、征南大将军副将姜明将军令：
    二十四戍边所城关、烽火台、哨卡、副城各司，并辛未、庚子、壬申军屯所：
    圣人教化、吾皇治世，皆依大道而顺时势也。今有怀英屡建功勋、多出奇谋，颇有韬略，建功颇丰。
    所上《二十四所军马诸事整顿疏》契合时弊，条陈清晰，或有实效。经土垣大营奏请，征南大将军核准，可在二十四戍边所暂以施行。
    为方便施行，暂加授权土垣大营别部司马、泰始八年举子怀英，二十四戍边所参将职。
    凡二十四所内大小军政均由怀英决策，辛未、庚子、壬申军屯所亦可以别部司马旗牌下令配合，只需事后回禀即可。
    此令！”
    众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土垣大营给的命令，不但给了怀英实职参将，还赋予了怀英对二十四戍边所的所有决定权，同时还可节制管辖辛未、庚子、壬申军屯所。
    怀英一听，也是错愕，这姜将军对自己竟然这么好？正要谢恩。且见马谡又接过一封锦书朗声道：
    “土垣大营考功司令：
    土垣大营别部司马、二十四戍边所参将怀英。统御所部，屡建功勋，除所奏报核准回乡者，前后累功一级战功一百八十，可由其自行依律核准后上报。
    另，怀英所部累前功，合赏功钱十万，主者施行！
    此令！”
    怀英和众人又是一惊，这是相当于把前后两次的战功都交给了自己来核准，还支付了十万的赏钱。
    怀英本想再次上前谢恩，却发现马谡又接过一卷锦书，赶紧归队站好。心想，这是还有惊喜？
    却见马谡面带微笑高声道：
    “土垣大营军备司令：
    依土垣大营军令，划拨土垣大营别部司马、二十四戍边所参将怀英所部战甲三十、旗牌令箭依参将职调配。
    此令！”
    怀英更是喜悦，这战甲可不比平常皮甲，贵重无比。当即看了看马谡，见对方笑盈盈看着自己，知道惊喜没了。
    故而上前拜谢.......
    是夜，金马关城门楼大殿里，大排夜宴，好不热闹，及至丑时方才送马谡等安歇。
    当然吴德才又轻车熟路地赠送了一块四阶妖兽的兽皮给马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