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涂山乾宇与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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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聊之间。
    半个时辰不到。
    太极古星外的天地封锁，便被斩出可供一人通过的豁口。
    楚休与齐梦蝶鱼贯进入。
    两人一路径直前往荒神岛。
    因为当年大迁徙的原因。
    如今，太极古星很是冷清。
    除了一些没多少智慧的荒兽外，再也看不见其他智慧生灵。
    很快进入荒神岛内部。
    穿过迷失森林。
    远远便瞧见黑色山峰下的宫殿。
    楚休眉心仙光一闪。
    小黑猫从神台中钻了出来，趴在他肩膀上，一红一蓝，比宝石都要绚烂几分的猫瞳四下张望。
    ：“什么都没变，喵~”
    ：“就是冷清了不少！”
    喵小七喃喃自语，猫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复杂神态。
    荒神岛对她来说，就如家一般存在。
    跟随楚休这么多年，再次回到这里，自然少不了感慨。
    ：“你自己去转转吧！”
    楚休侧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
    喵小七应了一声，化为一道黑色闪电，飞向荒神尸身化作的黑色巨峰。
    她要去祭奠荒神，祭奠她诞生灵智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楚休与齐梦蝶则顺着正门，步入宫殿。
    只见花园中，立着两尊一高一矮，长满青苔的人形雕像。
    他们牵着手，仰头望天，仿佛已经在那儿站了无数万年，充满了岁月气息。
    楚休来到两尊雕像前。
    ：“天奴已经被杀死，这个名为绮罗的圣体，作为天奴的兵器，是否也会死亡？”
    师尊宝宝蹙着细长的柳眉。
    ：“当年设下封印之时，我便有这顾虑，于是就保留了一部分归一道的大道道韵在其中，足以保证她神魂不灭....”
    ：“就算现在解开封印，也能让她存活一段时间。”
    楚休耐心解释完，缓缓阖上眼。
    单手掐诀。
    一枚枚金色符文，从其指间飞出，源源不断没入地面与虚空中，沟通封印核心阵盘，继而打开封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整个封印逐渐颤抖起来。
    咔咔咔——
    咔咔咔——
    咔擦——
    人形雕像表面青苔脱离，一道道细小裂缝蔓延开来。
    楚休掐诀的速度越来越快。
    嗡——
    一束巨大白光冲霄而起。
    咔擦脆响传出。
    雕像破碎。
    隐约能瞧见，白光之中，站着两个人。
    他们站立的姿势，与雕像一模一样。
    涂山乾宇茫然扭头望向四周。
    他的意识依旧停留在被封印前一刻。
    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袍，俊美中又带着些许沧桑的青年。
    他站在那儿，隐约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伟岸气质。
    青年身边，有一位身着素白长裙，身段风韵，气质高冷的美貌女子。
    两人正静静的看着他。
    ：“卧槽....”
    ：“楚老六你还没走吗，就不怕天奴活剥了你啊？”
    千面回过神，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还是同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楚休撇撇嘴，“抱歉，天奴早被我干死了。”
    什么？
    你说什么？
    天奴被你干掉了？
    千面张大嘴，满脸不可置信。
    ：“你这老六，怕不是欺负我没读过书。”
    ：“就你的实力，凭什么和天奴打？用你的鸡爪子？”
    ：“他说得没错，天奴的确死了！”
    绮罗的声音幽幽响起。
    千面低下头，望向牵着自己手的萝莉。
    绮罗现在的模样，与当初大不相同，眼眸恢复了清明，再也没有当初的血腥暴戾。
    楚休解封他们两人的瞬间。
    作为天奴兵器。
    正常来说。
    现在的她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不过。
    有一股深不可测的道韵保护着她，故而才没有第一时间陨落。
    从绮罗口中得到印证。
    千面张了张嘴，缓缓低下头，艰难开口，“那你岂不是....”
    绮罗颔首，神色平静，“我大概还能活三天。”
    千面神色复杂，扭头看向楚休。
    神念传音道：“当初，你答应过我会出手救她，现在是否还算数？”
    楚休点头嗯了声。
    他楚老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出了名的诚实重诺，又岂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
    见楚休点头。
    千面眼中泛起一抹喜色。
    楚休在他眼里，是个老六，做事阴险不折手段，但，郑重其事答应过的事，却从未失言过。
    念及于此。
    千面心中大定。
    牵起绮罗的手，笑道：“罗罗你有救了。”
    两人齐齐将目光落在楚休身上。
    于是，楚休便将他的法子如实说出。
    实力达到他如今这种程度，已经没必要继续隐藏归一道。
    听完楚休的方法。
    绮罗却没想象中的欣喜。
    她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千面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滞。
    ：“办法我已经告知，要如何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语毕，楚休与师尊宝宝一同步入大殿。
    将选择留给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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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罗你不愿？”千面眼中满是复杂。
    绮罗苦笑：“我曾经是天奴的兵器，自然清楚，楚休的办法意味着什么。”
    ：“大道，念头，思维模式，就连人格都会被扭曲。”
    ：“乾宇，那种感受，我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
    千面身躯一震，瞳孔颤抖，张了张嘴，“可是，可是，若不这样，你一定会死！”
    看着他慌乱，着急的神情。
    绮罗眸光柔和，升起一层水雾，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认识你，是我成为天奴兵器以来，最开心的时光。”
    ：“乾宇，我还有三日时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吗？”
    望着她满含期待的目光，千面只觉喉咙一阵干涩。
    沉默了良久。
    最终还是点点头。
    两人经过楚休的同意后，离开了荒神岛。
    足迹遍布太极古星每一个角落。
    日出时游山玩水，追逐嬉戏，日落后相依而眠。
    三日后，朝阳升起。
    朝霞温柔的拂过脸颊，千面睁开眼，佳人已不见，唯有草地上，散乱一地的衣服，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千面低着头，抱着绮罗残留下的衣物，泪珠如雨落下。
    头顶的朝阳没让他感到半点温暖，心中满是悲伤与孤寂。
    他选了一处面朝大海的山崖，埋葬了绮罗残存下的衣物。
    矗立在衣冠冢前良久良久....
    直到太阳星快要没入地平线。
    他才转过身，亦步亦趋离开。
    ......
    瞅着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楚老六。
    千面双目通红。
    一边落泪，一边哽咽，“她死了！”
    “我若是求她...我若是开口求她....”
    “她或许就不用死了！”
    千面哭得就像一个几千岁的孩子。
    楚休沉默良久，“这三天，她开心吗？”
    千面一怔，醒了一把鼻涕，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开心，我从未见她笑得那般快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