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还有这种好事

    日出东方，第一缕金色洒在无妄峰，白的刺眼。
    轰隆——
    一声闷响炸开，雪簌簌落下，又是接连几声，整个无妄峰地动山摇。
    “谁啊，大早晨还让不让人睡觉！”和沐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嘟囔。
    “小师妹真是精力旺盛呀。”乐善摇着扇子，狐狸眼眯起，嘴角噙笑。
    林皖舒正侍花弄草，忽而抬头，看向明凡的方向：“小师妹在做什么？”
    几人不约而同朝明凡的住处掠去。
    明凡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半晌坐起来，吐出一口雪水。
    她引气入体后，用灵气加上功法，画了个符，没想到把山炸了。
    明凡就地盘膝，调理气息，功法运行一圈，带起丝丝暖流。
    她是五系杂灵根，天赋不高，几个时辰的修炼，还抵不上上乘灵根半刻的速度。
    看着丹田里少的可怜的几缕灵气，明凡拧眉，按这个速度，自己筑基，不知道猴年马月。
    “小师妹！”三道人影快步走来。
    “你们怎么来了”明凡睁眼就看到三张大脸，吓她一跳。
    “早晨这般动静，我们担心你，就过来看看。”林皖舒看明凡还是个人样，松了口气。
    乐善斜靠在山壁，顺从点了点头。
    “啊，早晨画符，没控制好力道。”明凡善笑，“对了，哪里可以买到符纸和符笔？”
    她昨天半夜爬起来，恶补了这个世界的修知识。
    修士境界为：炼体、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化神、合体、渡劫直至飞升。
    修炼一途更是多样：剑修、符修、丹修最为常见。也有些依靠外力的，如，器修、御兽、合欢道。至于魂修、体修，她也只是在书里看到。
    那些也不是现在的她要操心的，她太穷了，乌蒙山连着山外山，苍茫的天涯都嫌她穷酸。
    “小师妹要入符修道？”乐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这感情好啊，以后再上符修课，他也有安慰了。
    明凡点头，当她是吧，她总不能告诉乐善，自己上辈子就是个画符的。
    和沐迷迷糊糊听着，立马清醒了不少，小师妹怎么能和这个神棍去画符？想到小师妹以后，会变成乐善那神神叨叨的样子，和沐就打了个冷战。
    “不行不行，小师妹，符修练不好会变傻子的，诺，就像他这样。”说着朝乐善努了努嘴。
    乐善嗤笑，看向林皖舒委屈道：“大师兄~你看他，又欺负人家。”
    林皖舒面不改色，把明凡拉起来：“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东西。”
    林皖舒有时候真的很想发疯，他的师弟们都不正常，他时常感到无助。
    “大师兄可是有心事？”明凡同情的看着林皖舒，她感觉大师兄，好像心里正在默默扭曲。
    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中华少年郎，发疯才正常。发疯要趁早，火腿只要王中王。”
    小师妹这是在说什么？林皖舒沉思，怎么感觉……有几分道理的样子。
    转眼，两人到了山下一处小镇，这里修仙者密集，一开始一些人聚集在这里以物换物，后来慢慢就成了集市。
    明凡看去，小店摊位应有尽有，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在那边。”
    明凡跟着林皖舒，来到一家写着“符仙阁”的店里，入目都是琳琅的符笔。
    “大师兄……这，会不会很贵啊。”她真的没什么钱。
    “先看看。”
    明凡依言，最终目光停留在一只青绿色，浑身被金色纹路裹挟的符笔上。
    “这位仙子，眼光可真好。这是可是天玄宗破阵大师的手笔，只此一件。”
    小二看着二人，笑着迎上来。
    明凡摸了摸符笔，的确不错：“多少钱？”
    “这根是孤品，价格自然贵上那么一点，八千五百灵石。”
    明凡暗自掂量一下荷包，她走的时候，在明家取了一千的中品和一万下品灵石。这一路花下来，也就只剩下五百中品和三千下品。一块上品能换一百中品，中品和下品亦然。
    还没等明凡说什么，林皖舒温声开口：“便宜些，五千，可否？”
    “仙长，这可是破阵大师的孤品。”小二收起符笔，原来是个没钱的。
    “是啊，大师兄，五千怎么行。”明凡凑上去，冲小二甜甜一笑：“五十，卖不卖。”
    “仙子，出门右拐不送。”小二嘴角一抽。
    “什么，你要给我白送？还有这种好事。”
    “滚。”小二吼。
    不是，他们没事吧？看着人模人样，如今修仙界，已经这么不要脸了吗。
    被赶出来的二人，相顾无言。
    半晌，明凡开口：“大师兄，钱真是个好东西。”
    林皖舒点头，深以为然。谁说不是呢。
    两人自是无功而返。
    明凡回来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洞府。
    没办法买符笔和符纸，她就画不了符，画不了符，她就卖不了钱，卖不了钱，她就买不了符笔和符纸，
    明凡突然想到什么，眉眼一亮：“鬼老，鬼老，鬼爷爷，在吗？”
    许久，一道苍老的声音，慢慢悠悠回应：“大白天的，鬼叫什么。”
    “鬼老，看在咱们生死之交的份上，给我个符笔和符纸，不过分吧？”他们都死过一次，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
    沉默……
    “其实，灵石也不是不行哈。”
    鬼老：“老夫是有些本事，但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说着就切断了和她的联系。
    “6。”，明凡心里暗叹：有时候吧，人真的挺无助的，她开始理解大师兄了。
    第二日，清阳宗，翠竹林
    宗门弟子外出做任务得到的，或自身用不到的东西，都会聚集在一处，或交换，或买卖。
    翠竹林就是清阳宗弟子们的交易地点。
    此时，很多弟子围在一处，里面还隐隐传来吆喝。
    “大家不要急不要抢，一个一个来，排好队排好队。”遂又吆喝：“不好用不要钱，我用我大师兄的名誉担保。”
    明凡坐在桌子后面，旁边挂了个牌子：代画
    之间她面色红润，低头在桌上的符纸上写写画画，一张毕，下一张又补上来。
    此时明凡觉得，她画的不是符，是财神爷爷在招手。
    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钱，突然灵光一现，对嘛！她可以去给人画符啊。她没有符笔符纸，挣个手工费也是可以的。
    提供符笔给她用的人，她免费画符当做报酬。剩下的，一张符给她二百下品灵石或一沓符纸作为费用。
    清阳宗本就是剑修的天下，出门执行任务，丹药和符箓必不可少。他们剑修虽然厉害，但备上些常用符箓，依旧省事不少。
    明凡抓住了这点，一时间竟真的销量不错。
    “你就是清秋，新收回来的小徒弟？”声音动听悦耳带着一丝笑意，像清泉敲击山谷，荡起阵阵涟漪。
    明凡抬头，入眼一张妖冶面庞，桃目含情，偏偏一袭月牙白长衫，衬着他矜贵优雅，冲淡了那分妖气。
    周围弟子见状，做鸟兽散。
    明凡皱眉，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生现在和自己说话，没看财神爷们都被他吓跑了吗！
    “我财神跑了，你得赔我。”明凡嘟囔，奈何对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又着实发不出脾气。
    来人不急不恼，低笑：“哦？你是符修？”然后拿起她桌上的符，细细端详。
    “不错，清秋眼光果然不错。”反手掏出一支符笔和一包灵石，“我是你小师叔，叫人。”
    明凡眉开眼笑接过灵石和符笔，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缺钱了就有人送小师叔。
    “小师叔，我对您的仰慕，如江水般滔滔不绝，奔流到海还复回。您真是王者风范，范进中举，举世闻名。小母牛选美，尽显牛B。”
    尹山雪：“……”这孩子一直这样吗？怎么感觉疯疯癫癫的。
    “咳，好了。”尹山雪犹豫片刻，“清秋她，最近还好吗？”
    哦？他在问师父。明凡瞬间明白了，醉翁之意在师父是吧。她正愁师父的钢筋怎么掰，转眼千树万树梨花开。
    明凡托腮，一脸忧愁：“师父最近一点都不好，也不知道在为什么忧神。小师叔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师父吧。相信小师叔在，师父会开心许多。”
    “她怎么了？”尹山雪急急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师父好像提起过小师叔的名字。”明凡话锋一转，“小师叔，我感觉，师父对你是不同的。”
    “真……真的吗？清秋她……我……我”尹山雪耳根染上红晕，眸中水光潋滟。
    明凡暗道，小师叔真是单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说师父没提，就算提了，她又怎会知道是他的名字。
    明凡拍了拍尹山雪肩膀：“小师叔，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莫待朱颜留不住，醉卧花间怨满楼。”
    尹山雪默默重复着她的话，游魂一样走远了。
    明凡回到洞府，数了数一上午的收获，高兴的嘴巴咧到了后脑勺，一万两千灵石。
    愉悦地把灵石放好。
    她堪堪练气，要不是自己之前有些底子，画了这么多符，早就会因精神力枯竭变成白痴了。
    明凡累得躺在床上，倒头就睡，得想办法快点提升修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