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护我十年，我圆你一梦

    剑山石壁内，青衣张子凡提着一壶酒，笑眯眯的转过身。
    樊晴，此子心性不错！
    不枉张子凡出手，以大神通助其破境。
    剑阁弟子死了九成九，长老团更是覆灭。
    张子凡又忙得很，小月儿则在研究一门高深的学问：
    茶叶和奶粉的比例在多少时，奶茶口感最佳。
    没有一个元丹秘境修士坐镇，剑阁弟子也就没有了主心骨。
    剑者，凶器也！
    若到最后关头，樊晴都不敢拔出手中的剑，刺向张大海。
    那张子凡是决计不会出手。
    届时，连同樊晴在内，整个主殿上的弟子，都会被张大海屠戮殆尽。
    张子凡只会冷眼旁观，绝不干涉。
    等张大海将所有软骨头弟子杀干净后，张子凡才会出手，斩杀张大海！
    可以说他冷血！
    可以说他无情！
    但对张子凡而言，一柄没有了锐气的剑，要来何用？！
    好在这场临时起意的试炼中，樊晴交出了一份让张子凡满意的答卷。
    与此同时，隐藏在竹楼空间褶皱内的小世界，恐怖的吞噬之力席卷周遭。
    白衣张子凡临风而立，谋划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
    这第三具躯体，终于要成了！
    ......
    “老祖，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回过头来的张子凡，看了一眼面前的古朴棺材后，嘴角微微扬起。
    剑阁老祖，一别数年，终是再见。
    只是那股子死亡和衰老之气，即便是棺材板，都抑制不住。
    石壁内空间狭小，除了一副棺材外，别无长物，连落座的地方也没有。
    张子凡一挥手，以大神通演化出一张石桌，两张石椅。
    “吱~吱~”
    方才落座，棺材板便从内部被掀开。
    一身形佝偻老者从棺材内爬出，布衣长裤，如寻常老者无异。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
    剑阁老祖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看眼前气宇轩昂的少年郎，眼底满是惊艳：
    “自看你第一眼起，老夫便知你不凡。”
    一老一少，在石椅上落座。
    张子凡倒了两杯水酒，举起杯子示意后，仰头痛饮。
    剑阁老祖也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继续道：
    “将你回剑阁，给你剑子的身份。功法、丹药和法宝也让你按需索取，老夫坚信，只要你肯用心修炼，日后成就定在老夫之上！”
    语罢，端起喝了一半的酒杯，一口气饮罢。
    放下酒杯时，看向张子凡的眼神，满是怨气：
    “岂料你这小子成心气我，不修行道法，只知道捧着手里的春秋大义，成天之乎者也。”
    张子凡笑笑，给两人又续了一杯酒。
    往事历历在目，能有两个说说体己话的人，倒也不错。
    “亏老夫这些年还急着怎么劝你修行，你瞒老夫瞒得好苦！”
    能击杀张元龙和张大海，说明张子凡的实力起码在元丹五重天以上。
    而刚刚露得一手虚空造物不说，能凭空把只有炼气五重天的樊晴，提到元丹三重天。
    这等匪夷所思的能力，就不是元丹秘境能够做到的了。
    也不知道是见到张子凡开心，还是老酒醉人。
    剑阁老祖的脸红扑扑，却堆满了笑容，像极了一个古灵精怪的老顽童。
    “小子，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两杯酒下肚，剑阁老祖打开了话匣子。
    “老祖我是元丹十重天，但老夫可不能把炼气五重天的修士境界，强行提升到元丹三重天。”
    张子凡笑笑，不说话。
    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想打击眼前这老顽童。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小子定是打破桎梏，从元丹秘境突破到神通秘境！”
    “......”
    看剑阁老祖一副猜到答案后，洋洋得意的样子，张子凡就更不忍心打击他了。
    “神通秘境！神通秘境！！”
    猜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剑阁老祖满脸惆怅。
    端起酒杯，对着九天上的满月，一饮而尽。
    “老夫修炼一百五十载，只花了区区一百年，便突破至元丹十重天！”
    “可接下来这五十年，始终困在元丹十重天，触摸不到神通秘境的桎梏，就更别说突破了！”
    “如今寿元将近，大限将至，不得不把自己自封于棺材之内，守着孤寂与落寞，等死！”
    剑阁老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直至目光停留在张子凡身上，眼神中才有多了一丝异彩。
    “好在老夫眼光毒辣，为剑阁找到了一位好传人！”
    听到剑阁老祖这话，正准备端起酒杯痛饮的张子凡，满脸羞愧。
    “我杀了剑子张峰、剑阁阁主张元龙。”
    “他们该死！”
    “还杀了近九成九的剑阁弟子，杀光了剑阁十大长老！”
    “他们技不如人，也该死！！”
    “......”
    听到老祖的话后，张子凡再一次领会了“喜欢一个人是不讲道理”这句话的真谛。
    “小子，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夺过张子凡手里的酒壶，剑阁老祖自饮自酌起来：
    “张家父子的做派我自然清楚，祸害我剑阁这么多年，他们早就该死了！”
    “我虽是元丹十重天，也能轻易杀得张家父子。”
    剑阁老祖的声音里，透露出无尽哀伤：
    “可我不能出手啊！”
    听到这话，张子凡微微一愣。
    他之前还有些奇怪，以他对剑阁老祖的了解，这位老顽童嫉恶如仇，绝不是跟张元龙一路人。
    若非如此，张子凡也不会在剑阁一待就是十多年。
    可仔细一想，张子凡也就释然了。
    凡人寿命也不过百年，即便是元丹秘境也不过是一百五十年。
    剑阁老祖修炼已有一百五十载，寿数将近，只能将自己自封于棺材内，躲避天道。
    一旦出手，气息瞬间被天道察觉。
    而对于那些寿数已尽的修士，天道都会毫不犹豫的降下神雷，无情灭杀。
    剑阁老祖只要一出手，便必死无疑！
    “不仅仅是惜命！”
    剑阁老祖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明白人固有一死的道理，也早就看开了生离死别。
    “我若杀了张元龙，自己再咽了气，这剑阁交给谁？”
    “张元龙虽然残暴，但身为剑阁阁主，也会尽可能庇护剑阁弟子。”
    剑阁老祖也知道把剑阁交到张元龙手里，迟早也得衰败掉。
    但他在赌！
    赌剑阁彻底衰败前，出现一位真正的少年天才，带领剑阁重塑辉煌。
    之所以给张子凡剑子的身份，之所以给他海量的资源，之所以对张子凡如此宠溺偏爱。
    就是看中了张子凡的修行天赋！
    所以在张峰、陆云飞等人欺辱张子凡时，剑阁老祖选择漠视。
    他正是想借此困境，激起张子凡的好胜心，从而踏上修行路，接管剑阁！
    本以为这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读死书的小子废掉了。
    不曾想，到最后来，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甚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修炼了十几年，自己都不知道。
    如此心性，瞒天过海。
    只是这小子连自己都瞒着，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
    张子凡一阵无奈，看剑阁老祖那满脸幽怨的样子，就知道这老家伙肯定在心里骂自己。
    可偏偏他没办法解释，把书帝和系统这种事说出来，剑阁老祖也不会相信。
    “剑阁虽被你杀了九成九，但长痛不如短痛，狠下心挖去腐肉，总好过让他一点点腐烂下去。”
    樊晴等剑阁弟子的变化，剑阁老祖看在眼里。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剑阁定会人才辈出，在西蜀有一席之地。
    可一想到张子凡连无敌剑宗的人都敢杀，剑阁老祖的眉头又皱了下来。
    他不是担心剑阁，而是为张子凡惋惜。
    “以你的天资，在剑阁算是屈才了。”
    剑阁老祖放下空酒杯，望向无敌剑宗的方向：
    “无敌剑宗乃我西蜀三大修行圣地之一，有大圣坐镇，你若是拜入无敌剑宗，相信要不了多久，定会......”
    不等剑阁老祖把话说完，张子凡便摆了摆手。
    剑阁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了，可无敌剑宗又何尝不是？
    “老祖，别操那么多心了。”
    感受到剑阁老祖扑面而来的死亡和衰败之气后，张子凡起身负手而立：
    “活了一辈子，到最后也该为自己想想！”
    为自己想想？
    剑阁老祖愣了愣，自己都是个将死之人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看了一眼剑阁老祖肩胛处满是黑气的伤口后，张子凡再次开口：
    “若无此伤，你应该能突破至神通秘境！”
    提及肩胛处的伤口，剑阁老祖的双眸一片血红，恨意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那道倩影！
    他的挚爱！
    却也是伤他最深的人！
    “这伤乃吾妻所留，而这恶毒的女人现在在无敌剑宗，为副宗主小妾。”
    “此仇......不报也罢！”
    无敌剑宗副宗主，也是一位神通秘境强者，凭剑阁老祖自己，这仇永远也报不了。
    而他又不想因此害了张子凡......
    “都是将死之人，还顾此失彼作甚？”
    张子凡一挥手，面前虚空便破碎一大片。
    一条通往无敌剑宗的空间通道，强行贯通：
    “你护我十年，我圆你一梦！”
    “走，我带你杀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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