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成长了，才懂得失去

    “你就是沈墨？”
    孙小琴一改刚才哭丧的表情，用冷冷的目光朝我扫了两眼。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她却将我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我被她一路拉着，被袍衣会的众多兄弟看着，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嫂子，别这样！”
    “这么多人看着呢。”
    众目睽睽之下，孙小琴将我拉到了无人的角落，我的脸都红了。
    我的桃花运不至于红到灵堂里面来吧？
    “嫂子，你男人刚死，就这样，不好吧？”
    我打量了一下孙小琴，还不错，身材丰韵，标准的少妇，就是脸上科技有点多，皮肤有点松，比不上年轻的女孩子。
    “去你吗的！”
    孙小琴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表情要多凶有多凶，把我都弄傻了。
    “你特么脑袋里想什么呢？”
    我脑袋里想什么？
    她咋知道？
    难不成还想一块儿去了？
    “嫂子，要谈事情，也不至于把我拉到无人的角落里来吧，外面的兄弟看了，会误会的。”
    我捂住胸口，像个腼腆的大姑娘，红着脸，低着脑袋，害羞地说道。
    孙小琴气得叉腰急脸。
    “你还搁这儿装！”
    “邓丽娟是不是把茶楼跟酒楼都分给你了？”
    孙小琴指着我质问。
    我也不想调戏她了，微笑着点了点脑袋。
    “你是她什么人？你姓沈，樊哈姓樊，你就不是樊家的人，凭什么分人家家产？”
    孙小琴还着急上了。
    “你不是也分了人家一套房子吗？”
    被我这么一说，孙小琴急了，急得用高跟鞋跺我的脚。
    “哎哟！嫂子，你轻点儿！”
    我的声音，穿过外面的灵堂，外面的兄弟们指不定会乱想呢。
    “装得挺像的啊？我不管，你把茶馆给我。”
    孙小琴嘟着嘴巴，像是吃了亏似的，找我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要东西，要得还如此理直气壮。
    是不是渣女当惯了，以为谁都是她的舔狗啊？
    “嫂子，这茶馆也是袍衣会的重要聚会地点，你拿走......不太好吧？”
    孙小琴似乎也没意识到翰林茶馆对于袍衣会的重要性，她把我拉扯到一旁，就是为了多分点钱而已。
    “那你把酒楼给我！”
    她继续改口说道。
    我笑了笑，继续跟她打着太极：“嫂子，这酒楼也是袍衣会重要的聚会地点，而且又不盈利，你拿去干啥？”
    孙小琴听后，大发雷霆，扯着我的衣服就要扇我耳光。
    我连忙护住自己的脸大吼。
    “哎哟，嫂子你干嘛呢？别拽我衣服啊，别这样，大哥刚死，我们这样不好......”
    “唔——”
    不等我说完，孙小琴就捂住了我的嘴巴，她脸红地看着我。
    “你轻点声儿行不？”
    我脸色一沉，朝她回复道：“原来你要脸啊？”
    “我以为你不要脸呢。”
    孙小琴见我态度变了，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意思？”
    我指着孙小琴威胁起来：“我告诉你，别想从我干娘哪里弄走任何东西，房子，酒楼，茶馆，你都特么别想要。”
    “老子能走到今天，你以为我没有手段是吗？”
    “你男人都没了，还这么嚣张？也是够笨的！”
    我不再吊儿郎当，不再嘻嘻哈哈，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孙小琴被我的气场吓得大叫，快步跑了出去。
    “啊——”
    我连忙追了出去：“嫂子，你咋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一出来，好家伙，整个灵堂的人，都贴在墙上偷听着我们。
    一看见我出来，纷纷散开，嘴里还小声讨论着什么。
    “沈墨真特么牛！”
    “张澜刚死，就跟寡妇好上了？”
    “他们是怎么搭上线的，牛啊......”
    看着孙小琴远去的背影，我冷冷地笑了笑。
    我不是要跟她争房子，而是樊哈的房子里，放着一件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账本！
    樊哈，你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账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我的手中吧。
    ......
    上午，我从樊哈跟张澜的灵堂走了出来，咱们还着急去赶着下一场。
    另一边，令云华葬礼也即将开始。
    这么大的事儿我不能不缺席。
    同样跟我走出来的，还有林啸跟鲁力。
    林啸急忙走到我耳边，朝我饶有兴趣地问道：“诶，你刚才跟张澜的老婆在角落里干啥呢？”
    “又哭又叫的？”
    我十分硬气地朝林啸回复起来。
    “干了一件男人都爱干的事儿！”
    林啸听后，肃然起敬，浮想联翩，对我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
    跟林啸不同，鲁力的表情明显肃穆许多。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冷霜的父亲死了，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他才是受冷家恩惠最大的人。
    “沈墨，我想认冷霜当干妹妹，以后谁要是欺负他，我第一个冲出来保护她！”
    “就跟保护小玉一样！”
    鲁力用他最朴素的语言，诉说着心中的善意。
    我微微摇了摇脑袋：“你放心，有我们在，在山城谁都不敢动冷霜！”
    在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一个拿命都要保护的人。
    我对不起冷霜，如果不是因为假结婚这场戏，冷云华也不会......
    冷云华的葬礼，在山城唯一一座教堂里面，教堂里，响起严肃的钟声，将浮躁的尘世都给震碎，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几只黑色的乌鸦，在空中盘旋，给这阴沉的天气增添了一丝悲伤的气氛。
    来到教堂的时候，葬礼上的神父，已经开始颂起古老的《圣经》
    我披着中式的孝布，来到西式的教堂，两股死亡的神圣仪式结合在一起，组成了一股共同的悲伤。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于后土，然而，汝无需痛苦和哀伤，死亡是生命的循环，并无丝毫掩盖，虚伪，黑暗......”
    教堂上，神父念着《圣经》，我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穿着一袭黑色礼服的冷霜。
    她的皮肤，比冰雪还白。
    她的表情，比冬天还冷。
    她的眼神，比北极还静。
    她不再是那个，整天跟父亲斗嘴，不爱钱，爱善良的女孩了。
    她变成了一个大人，一个冷漠的大人。
    只有失去了，才会成长。
    只有成长了，才懂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