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十六年后的胜利

    “老太婆，还愣着干嘛，去给儿子买两瓶酒，买点好菜，我要好好跟他唠一唠！”
    我爸大笑着朝我妈喊道。
    我妈也没有犹豫，连忙就往门外走去，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站住。”
    <span>我</span>的<span>情</span>绪，从未如此平<span>静</span><span>过</span>。
    即便是面对曾经我最讨厌的两个人。
    从我现在的视角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两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试图在我的面前耍心机。
    “你们两个好好在家待着，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不要找机会锁门，这破门锁不住我。”
    “更不要找人帮忙来堵我，我动起手来，你们也拦不住！”
    我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老狗。
    老狗的笑容凝固，似乎察觉出，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苟旦了。
    我们来到了卧室，我站在门口，扫视了他们一眼。
    “你们应<span>该</span><span>都</span><span>知</span><span>道</span><span>了</span><span>吧</span>？”
    我爸跟我妈听后，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装！
    装出跟我很亲热的模样，装出一副好父母的模样，以为我会心软？以为我会讲情面。
    <span>演</span>戏，跟<span>真</span><span>感</span>情，我<span>还</span>是看得出来的。
    我爸长吐一口气，一副意味深长地朝我说道：“怪我，我没有好好带你，没有让你吃上大鱼大肉，没有让你穿上名牌衣服，但我养了你十多年，不缺过你吃，<span>不</span><span>缺</span><span>过</span><span>你</span><span>穿</span>，<span>你</span><span>是</span>不是也应该学会感恩？”
    我妈也在一旁打着助攻。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当初我怀上你的时候，老狗劝我立即去打掉，我去了医院好几次，每次都没下定决心，这么算下来，当时还是我救你一命呢。”
    呵呵，暴露本性了。
    他们越是这副自私自利的样子，我的心里就越痛快。
    因为是他们先负我的！
    我负了他们，心中也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我将背靠在墙<span>上</span>，继<span>续</span>默默<span>地</span>盯着二人。
    “继续说，说说看，我还有哪个地方是欠你们的，全部都说出来，过了今天这个机会，以后可不会有了。”
    我<span>冷</span><span>冷</span>地朝我父<span>母</span><span>说</span>道。
    我的父母也详细地跟我算着人生当中的每一笔账。
    “你三岁那年，弄<span>坏</span>了老子的一块表，那块表你知道多值钱<span>吗</span>......”
    “还有你九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花了我们很多钱......”
    “对，对！你上学要用那么多钱，吃穿住行，都是我们在背后默默承担.......”
    .......
    “一干六百万！”
    老狗伸出了十根手指，眼睛里冒着精明的光芒。
    他终<span>于</span>把我人生<span>当</span>中的这些账单算清<span>楚</span>了。
    足足，一干六百万整。
    “十六年，每年一百万，不算过分吧？”老狗继续跟我掰扯起来。
    “苟旦，做人要讲良心，你能活在现在，不得全依靠我？”
    一旁，我妈听后十分不爽地反驳起来：“老狗，你放屁，苟旦能活着全都依靠我！是我生他下来的。”
    老狗又朝我妈吼道：“那你问问苟旦，是谁养了他！”
    “这一干六百万，我给你一百万都嫌多，别跟我犟！”
    “你个没良心的，酒疯子，老子跟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居然才给我一百万？”
    “那<span>你</span>怎<span>么</span>不说你以<span>前</span>出去偷汉子呢......”
    谈来谈去，原来都是在谈生意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二位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一干六百万，我一万，<span>一</span>干，一<span>百</span>，一毛，一分，都！不！会！给！”
    我紧咬着牙呲，一字一<span>句</span><span>地</span><span>带</span><span>着</span><span>浓</span><span>浓</span><span>的</span><span>仇</span>恨，说了出来。
    我的话，让老狗跟我妈十分茫然，他们甚至停止了刚才分钱的分歧，转而看向了我。
    <span>这</span><span>一</span><span>刻</span>，<span>我</span><span>等</span><span>了</span><span>许</span>久许久。
    没想到，做梦都在梦到的场景，竟然会发生在这个平凡的夜晚当中。
    “苟旦，我没听错吧？你说......一分都不给？”
    老狗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朝我确认起来，但语气却是在威胁。
    我冷漠地看着他。
    “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叫你一声爸，从此以后我就跟其他人一样，叫你老狗了。”
    “你说你养了我十六年，你怎么不说你虐待了我十六年？”
    “请问你哪次喝醉了酒以后没有揍我，揍得我浑身伤痕，你也配当别人的爸？”
    老狗被我怼得脸通红，嘴里哆哆嗦嗦冒着酒气。
    “妈，你说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但是，我已经还你一条命了！”
    “还记不得，你当初回来的时候，为了几百块钱，就配合陈虎报复我，陈虎捅了老子一刀，我差点死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不欠什么。”
    今天，我像一个战士，<span>斩</span>断了<span>身</span><span>上</span>的荆棘，<span>即</span>将重获自由。
    我高傲地仰着自己的脑袋，俯视着面前这两只寄生虫，我不再任由他们从我身上吸走一滴血。
    老狗快步走了过来，挥出带着酒气的拳头，就好像以前他揍年幼弱小的我一样。
    但这一次，我伸出比他更加有力的手掌去抵挡。
    我紧<span>紧</span>地抓住了，那只想要殴打我<span>的</span>拳头，我<span>用</span>更加凌厉的目光回<span>看</span>着老狗。
    “反了天了你！你，你敢！别以为你是沈临风的种，老子就不敢揍<span>你</span>，<span>看</span><span>我</span><span>不</span><span>打</span><span>死</span><span>你</span>！”
    老狗的吼声，怼我不再具有威慑力。
    我没有害怕，更没有生气，只是冷漠的，毫无感情地盯着他。
    像盯一个，肮脏发臭的垃圾。
    “苟旦，<span>就</span><span>算</span><span>老</span><span>狗</span><span>不</span><span>是</span><span>你</span><span>亲</span>爹，那我也是你亲妈啊，钱的事情，好商量嘛，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我只想要一笔钱养老，你看......”
    硬的不行，想来软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我妈：“你比老狗还要差劲，你比老狗还不如，你看看你这副尊容，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模样了，你已经没有老可以养了，你的人生，已经彻底完蛋了。”
    冷血无情的话，就是伤人的利剑。
    果然，我的话让老狗跟我妈<span>都</span><span>露</span><span>出</span><span>了</span><span>惊</span><span>恐</span><span>不</span><span>安</span>的表情。
    我转过身，并没有走出家门，因为我还<span>有</span>最<span>后</span>一句<span>话</span>。
    这句话将会彻底地击败他们，将会彻底的宣告我的胜利。
    “噢，对了，你们抛弃我，虐待我这件事，还没完，我会起诉你们，我不像你们，狮子大开口，我比你们更讲情面......”
    “你们就赔我一百六十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