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孤儿院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种个体户，不加盟你们，就没有活路了呗？”
    我顺着王大海的意思说了下去。
    王大海激动地一拍手。
    “太对了，弟弟！”
    “你还有点救。”
    王大海正要接着宣传他那一套，我就十分鄙夷地看向他。
    “我这辈子都不会加盟你们，你们的炸鸡吃了拉肚子。”
    “好品牌，是靠着客户的评价评论出来的，不是拿钱去买出来的！”
    加盟商坑钱的故事，我耳朵都听得起茧了。
    这种当，我一辈子都不会上。
    王大海急得脖子都红了。
    他张嘴刚想反驳我，一旁的周婆婆，神智似乎恢复清醒了。
    “你们是谁？在我的店里吵什么吵？”
    周婆婆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说话也尖锐了不少。
    王大海瞬间笑嘻嘻地，无比虚伪地拿着合同朝周婆婆看去。
    “周婆婆，上次我们谈过的，店面盘给我们，一年包给你12万！”
    周婆婆听后，显得很生气。
    “这店我不卖，滚！”
    周婆婆说着，还伸出自己的巴掌开始打人。
    王大海像只害虫似的，被周婆婆赶了出去。
    随后，周婆婆又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主动说道：“我只是来吃饭的。”
    听到我是顾客，周婆婆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吃饭，我欢迎，想打我店面的注意，我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滚！”
    周婆婆虽然人老了，但性格却十分泼辣。
    十分具有江湖气息。
    但是我一想到，她刚才拉着我，那副痴呆犯病的模样，就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周婆婆，这店，你一个人打理？”
    她没有后辈吗？
    周婆婆无奈地笑了笑：“吃饭就吃饭，问那么多干嘛？”
    随后，我又想起这个店是墩子推荐给我的。
    说不定她认识墩子呢！
    于是我继续朝周婆婆询问起来：“周婆婆，你认识墩子吗？”
    果然，周婆婆的身子停顿了一下。
    “墩子？哪个墩子？”
    她不认识？
    看来是我多虑了。
    “前面有人打起来了！”
    “快去看打架！”
    街道上，突然热闹起来。
    我伸头看去，发现墩子停在前面的那辆面包车被人围了起来。
    又想到今天墩子的奇怪反应，心里担心的我，立即站了起来。
    菜都没点，我就往桌上放了一百块，然后担心地跑了出去。
    推开围观的人群，果然看见，墩子跟一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凭什么打我！”
    “你个傻子！”
    墩子将一个男人按在地上，那个男人嘴里不断叫唤着。
    我看见这种场景，也着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打人是要被抓走的。
    于是我上去抱着墩子就往旁边扯。
    “你特么今天是怎么回事？”
    “给老子松开他！”
    我在墩子耳边大骂起来。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温顺的人，竟然会在街边随意跟人打架？
    他心里要是没憋着事儿，我信都不信。
    墩子的力气很大，我用了很大的劲儿，才将他跟那个男人分开。
    “到底怎么回事？”
    我拦着墩子，朝那个被打的男人问道。
    那个男人一脸委屈地看向了我。
    “凭什么打我！我就朝他问了个路，他上来就打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问路？
    我侧头狠狠地盯了墩子一眼。
    墩子大概也羞愧了，钻进面包车里不出来。
    我又朝男人询问道：“你朝他问了什么路？”
    “我就问了一句，这附近的孤儿院怎么走？他就抓起我想打人，他就是个傻子！”
    孤儿院！
    我似乎找到了病因。
    从包里掏出两千现金塞给男人，赔着笑脸说了不少好话，才将男人打发走。
    随后，我无比气愤地开门上车。
    “墩子，你今天吃没吃药？”
    墩子白了我一眼。
    “老子没病！”
    “没病你特么打人干嘛？”
    “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我侧头看向墩子，墩子却侧头看向窗外。
    他不跟我交流，不跟我说心里边的事儿，我怎么帮他！
    看见他这副样子，我的心里也很着急。
    “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用手摇晃着墩子，继续逼问起来。
    一直以来，我都把墩子当作兄弟。
    我不想看见他这副样子。
    彭！
    “我说了，我很正常！”
    突然，墩子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面前的方向盘，然后大声吼道。
    墩子，绝对不正常。
    我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了起来。
    果然，在附近三百米处，发现了一家“阳光孤儿院”。
    墩子是孤儿，又对金羊区很熟悉，而且金羊区刚好有家孤儿院。
    答应很明显了。
    童年那些不好的回忆，让墩子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了起来。
    “行，你不说，我也不问。”
    “但是我告诉你，做兄弟，心里有事别憋着，你不告诉我，就是不信任我。”
    我把话都说明了。
    墩子还是不讲话。
    我从车上走了下来。
    决定去阳光孤儿院看看。
    不过我骗墩子说自己还要在金羊区多考察考察，让他自己回去。
    没有说孤儿院的事情。
    顺着导航，我来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抬头望去，一扇生锈的大铁门出现在我的面前，里面有一栋白色的楼，看上去有些压抑，孤儿院的院子里，摆放着陈旧的滑滑梯，摇摇椅，秋千，不过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
    “喂，看什么？”
    门口，守门的老头手里拽着报纸不耐烦地驱赶着我。
    老头的年纪不小，墩子他们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应该也在这里当保安。
    于是我就给保安递了根烟，然后套近乎。
    “大叔，这孤儿院还开着吗？”
    保安接过我手中的烟，整个人显得客气了不少。
    “现在时代这么好了，哪有那么多孤儿了，这里的人都走光了，不过地方还在，我就是个看场子的。”
    这么说，是处于倒闭状态了？
    “那你在这里当了多少年保安？”
    我继续朝他发问。
    保安笑了笑：“怎么？你也想盘下这块地皮？”
    “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保安的话，让我迷糊。
    哪件事？
    “怪不得这里的院长那么开心，这里要是拆迁，应该能赔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