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帮助高登科摆脱窘境

    进入新的一年，高登科已经是党委书记兼经理，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北京首饰进出口公司，可谓是威风八面，谁敢不听他的话，谁敢不服他！他对外是各方结交，对内是排除异己，重用我们科的老徐，凡关于货源的事项，必问之；提拔我们科的副科长简南升为主管出口的副经理，而原来主管出口的副经理被调到畜牧局。在知识化、年轻化的名义下，七十年代被推荐上大学的王宝才、赵丽萍被提拔为副经理，王宝才被派往中国驻美国的物产公司任首饰部经理（在九十年代，此人叛逃，滞留在美国），原银饰科科长郭英明更是“鲤鱼跃龙门”，成为在美国的中国物产公司的首席。老外贸都不见了，新贵们争相出国，此时笑话出现了：北京首饰进出口公司在广州交易会上，以卖现货为主，前几年，公司和铁道部协商，长期租用1个大型集装箱，平时放在东坝仓库，交易会开幕前，公司将货品放入箱内，发往广州。交易会结束后，集装箱内多了很大空间，就免不了装一些私人物品带回北京。比如春交会出发时，大家还得穿着毛衣、毛裤，等结束后，已是春末夏初，于是有的同志，就将穿不着的衣服打包，放入集装箱，待货到北京后，再去东坝取。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有的同事在广州给别人买的凉鞋、时髦的衣服、交易会处理的展、样品等。最近几年，人们的生活水平空前提高，睡觉都不甘心睡硬板床，南方的厂家适应市场的快节奏，弹簧床垫应运而生。在交易会上，不少人都带回了这玩意，有单人的，有双人的，还有小孩的。这东西虽好，但就是太占地方，坐火车带回北京，很是不方便，但要是能放在集装箱里，还真不算什么事。于是有不少人在广州买了床垫，装进首饰公司的集装箱里。放东西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老副部长的子女们，现在总公司的权贵们，他们有管钱的、管物的、管出国的等等，他们其中有懂事的，亲自把东西装入集装箱，但也有仗着权势，只跟高登科打个招呼就得了，高经理巴不得利用此事，结交权贵，于是一一允诺。今年春交会过后，集装箱回到东坝，各路神仙，齐聚此地。有开面包车来的，有开丰田车来的，还有开一三零来的。人们蜂拥而上，各自轻拿自己的东西。不一会功夫，私人物品就全都拿完了，各业务科室的人员开始撤货，可有几位老大妈在旁边急了眼，问管集装箱的小肖：“你们把东西都装上了吗？我们的床垫、折叠椅怎么没有呀？”小肖说：“您几位的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呀！当时装完箱，我只负责锁门，等到铁路部门封口，我就回来了。”之后的事态可想而知，高登科赶紧让老徐查一查，并处理好此事。没几天，报运科负责最后发运成交货物的杨木生从广州回来了，老徐问他：“咱们在广州交易会的仓库里是不是还有几个床垫和几把折叠椅？”老杨说：“有啊！”老徐说：“你怎么没给放进集装箱？”老杨说：“谁也没让我装集装箱呀！谁答应的谁装去！”老徐又说道：“那是高经理答应总公司的人的！”老杨不屑地说：“总公司的人？我不认识，他们也没找我，高登科答应的，让他们去找高登科。对了，广州库房的钥匙我给肖强了。”老徐碰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硬钉子。老徐找了几个工厂帮忙，他们都表示，企业是集体的，账目是公开的，这活太大，不好办。老徐真是一筹莫展，高经理那也是干着急不敢乱来。后来老徐给我说了此事，我说：“我来办，但这事谁也别太过问，到时候，高经理接到道谢的电话就算完事。”
    此时的河北，大部分企业已经私有化，有些虽然还是集体的名义，但也已经被个人承包。我找来河北省三河县复兴庄大队的王会云，嘱咐他把床垫等物品空运到北京。他说“没问题！但我怎么进库房呀？”我找到肖强对他说：“你出差去趟广州，老徐已经和你们头说过了，差旅费、住宿费都由工厂出，你只负责把仓库的门打开，让搬家公司把东西搬走，就可以回北京了。此次出门，你也是飞去飞回，别人问，少说话！”聪明的肖强，狡黠地点了点头。过了几天，老王把提货单交到我手里，我说：“此事到此为止！”他点点头，说道：“明白！”而后我找到东郊首饰厂，让他们出车到首都机场，将货品送到外贸部宿舍。此笑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