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气运与淬炼

    “天门？好大的口气！”
    不论听几次，天门这个名称都让苏烈觉得帝释天野心实在太大。
    当然帝释天这个名字也足够说明了他的野心。
    聂小倩对天门的看法竟意外与苏烈一样。
    “小妹也觉得这起名之人太过嚣张，不过不老者帝释天确实有资格这么说。”
    聂小倩沉声道。
    绿茵本在一旁熟悉自己体内的功力，听到他们提起天门，突然插嘴道：
    “小姐你说得是不是那个传闻中已经获得了长生的帝释天啊。”
    聂小倩看着她无奈道：“这古往今来，世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叫帝释天了。”
    绿茵了然地点点头：“啊，果然是那个人啊。
    我听老爷说过，人挺厉害的，可惜运气不好，妄图逆天而行，被气运反噬致死。
    对了，小姐，什么是气运啊？”
    聂小倩眉头一皱，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气运。
    气运一说在江湖上流传很广。
    而其中最为江湖人熟悉的就是当年风云与雄霸之事。
    泥菩萨批言雄霸的命格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而雄霸得到风云后确实如同泥菩萨预言的一样，天下会势力一跃而起，直接一统南部州，成为天下顶尖势力。
    不仅如此，便是号称已经得到了长生的一品高手帝释天也败亡于风云联手之下。
    雄霸借此得以吞并天门的势力，由此才生出了一统天下的野心。
    可后来他又找到了泥菩萨，希望对方可以给他批下半生的命运。
    泥菩萨则说他是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果不其然雄霸最终败亡于风云与双龙之手，天下会基业一朝溃散。
    泥菩萨的预言一一应验后，江湖人开始笃信气运一说。
    可自泥菩萨为雄霸所杀之后，世上再无人可以窥探气运。
    以至于这气运一说始终是传说中的故事。
    聂小倩不知道如何解答也是正常。
    可她不知道，苏烈知道啊。
    在出发前，他曾问过晦明禅师，为何皇族会有气运一说？
    而晦明禅当时只说了两个字。
    “人望。”
    “人望？苏大哥，你说什么？”
    聂小倩一脸迷惑地看着苏烈。
    苏烈慢慢道：
    “所谓气运，其实就是人望，你越知名，关注你的人越多，这气运便越发浓郁，而你的所作所为便决定了气运的高低。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雄霸那等残暴之人，就算得到了天下，也很快会被推翻的。
    依我看，那泥菩萨其实不是相师，而是一个智者。
    他能看清雄霸那烈火烹油般热切下的残酷，自然也知道雄霸时日无多。
    至于所谓的成也风云，败也风云的批语，想必是与两位武林神话的心性有关。
    若他们不是胸怀正义之人，又岂会愿意对抗雄霸。
    而雄霸这等残暴之人找了两个胸怀正义的徒弟，那又与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聂小倩没想到苏烈对气运的理解颇为深刻，可他的话里已经涉及了聂家先祖聂风，她还是忍不住道：
    “若是按苏大哥这么说，那该如何解释前半句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很好解释，雄霸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人，他能白手起家创建天下会，自然便不是池中物。
    而一遇风云中的风云，则未必指人，也可以是其他大事。
    只不过雄霸觉得这是指两个人罢了。”
    苏烈觉得自己这套理解毫无问题。
    可聂小倩很难接受，她从小到大听得都是聂家先祖的事迹。
    可以说，最拥护气运一说的大势力就聂家。
    若没有风云这种命定之人的说法，那聂家又凭什么能高人一等。
    聂家弟子出去又有什么优越感？
    但两个人并没有就此辩论起来。
    因为，铁奇来了。
    铁奇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剑宗与铁门的交流会上溜了出来。
    至于他怎么找到这里的，几个人都不惊讶。
    人家好歹是铁门少主，怎么可能找不到铁门里的客人。
    一看到他来，苏烈便想赶人了。
    此刻苏烈已经有二品修为，整整八十年的功力带给他的那股自信，自然不会对铁奇有太多畏惧。
    至于铁奇，他压根没看过苏烈一眼。
    人家只对着聂小倩示好。
    看到铁奇这块狗皮膏药又黏了上来，绿茵眼珠子一转，顿时趴在聂小倩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
    出于尊重，苏烈没有意图偷听的想法。
    但很快，聂小倩就提出了告辞。
    她打算和绿茵回去休息下。
    毕竟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需要静一静。
    她一走，铁奇自然也跟着走了。
    三个人一离开，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不下。
    苏烈对于孤独寂寞已经很习惯了。
    排解这种情绪的办法有很多，当下就有个最有用的。
    苏烈推着轮椅靠近门窗，将它们都关严实了以后，他就在房间正中央，闭上了眼睛。
    睡觉？
    不，他在练功。
    可他练得既不是内功，也不是招式。
    而是那玄之又玄的武道真意。
    早上的时候，他以大日初出时的景象将自己精神融合在一起，并赋予了它们新的力量。
    可这还不是完整的武道真意。
    千锤百炼后的念头，才叫武道真意。
    苏烈现在会的，就只能叫做雏形。
    这是不能拿来对敌的。
    想要将其转变为真正的武道真意，苏烈还需要做很多事才行。
    当下最主要的就是锻炼这股念头。
    很快，闭上眼的苏烈就开始放松自己周身。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苏烈整个人就如同没骨头一样瘫在轮椅上。
    很快，他的周身就开始冒起淡淡的烟雾。
    这是真气自发地运转起来。
    锻炼念头是一种在精神世界里的活动。
    可人的精神一但开始高速运转，整个人势必会开始疲累。
    而真气虽然没有消除疲累的功效，却可以活跃气血，让苏烈强行保持在一种身体的巅峰转态。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淬炼自己的念头。
    很快，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苏烈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都在强撑着精神。
    可看到日出的那一瞬间，苏烈顿时就有股浓浓的睡意涌上。
    他就此沉沉地睡去。